春日与沉沦 作者:周鲁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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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摇着头打量小男孩，“会讲中文吗？”

    “会。”小男孩清脆地回答道。

    梁夷许弯起眼睛：“那就好。不许跟我说鸟语，我听不懂。”

    或许是到了新环境，小男孩并没表现出颜明烨口中的调皮捣蛋，相反乖乖地和梁夷许问好后就同他们走向了餐桌。

    结果落座后，小男孩就有点不太配合，大声地说：“我不想吃早饭。”

    “为什么？”颜明烨问。

    梁夷许把装着蛋糕的碟子摆到他面前，说：“郑嫂做的早点很好吃，你尝尝看。”

    “不想吃。”小男孩双手背后，摇头说，“我想去玩了。”

    “不吃早点不许玩游戏。”颜明烨皱眉说。

    “我就是不想吃。”小男孩固执地说。

    “那就去玩吧。”梁夷许说。

    颜明烨和刘克果齐齐地盯着他留出的几个空盘子。原来梁夷许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眨眼间已吃下一碗粥，一个煎蛋，三块点心，手正伸向第二碗粥。他吃饭的时候有一种魔力，能让人觉得他在吃的东西特别可口。大概是因为速度较快，吃得又干净，心情好的话脸上带笑，旁观的人见了就食欲高涨。

    刘克果吃惯西式早点，对中式早餐不感兴趣。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小孩子看着眼前的小米粥，眼珠子转了转：“我要吃他的那碗粥。”

    梁夷许说好啊，就把勺子送进他的嘴里，问他：“好吃吗？”

    刘克果眯起眼笑说：“好吃。我喜欢吃甜食。”便和梁夷许你一口我一口喝上了。

    反而是颜明烨愣住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不过他们的和谐相处对颜明烨而言意外地惊喜。今天他有很多事要处理，正能放心地让梁夷许带着刘克果。

    “我挺喜欢小孩子的。”梁夷许对颜明烨保证说，“你安心工作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刘克果也说：“有人陪我玩就行，舅舅你去工作吧。”

    说完两人手牵着手进了游戏厅。颜明烨盯着他们的背影想，能行吗？

    梁夷许指着一排的游戏机问：“你想玩哪个？”

    刘克果把游戏厅巡视完毕一遍，咬着指头说：“就切水果好了。”他并没有玩过这许多游戏机，因此也就不知道他们的好处。

    于是梁夷许领他进了卧室找ipad，刘克果好奇地四处观察。简约不失华丽的房间，一面是入墙衣柜，床两侧竖着乳白色灯笼状台灯，矮床与窗户间有大片的间隔，只摆着一座简单的沙发。青蓝色窗帘搭配白色的纱帘，绑在高高的落地窗两侧，正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

    落地窗外的视角开阔，而沙发侧对落地窗，坐在那儿恰能望到莹蓝的湖泊、绿油油的草坪、俊秀挺拔的树木。

    刘克果接过ipad，熟练地打开游戏玩了起来，手指左切右切，血光四溅。梁夷许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玩，玩心大发，等他一局结束，也说要玩。梁夷许一局玩了许久，分数越来越高，到了三千分才停。刘克果发现他比自己玩得要好多了，不服输地和他比较。

    “不玩了。”几局后刘克果把ipad摔在床上说。

    梁夷许说：“技不如人。”

    刘克果显然没明白技不如人的意思，下意识地也当做是鄙夷自己的话，咕噜噜地吐出长串的英文予以还击，而且骂人的语句相当不雅。

    梁夷许辨别很久，都没琢磨出来他的意思：“不玩算了。”拾起ipad躺到床上自己玩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正式吵了一架。刘克果盯着他玩，切水果音效在耳朵里都放大了好几倍，不甘心地扑过去抢。梁夷许倒没真的生气，他是挺喜欢小孩子的。于是顺势挠小孩子的痒痒。刘克果从小霸道，抢东西都是靠拳脚。还从没被这样欺负过，瞪大眼睛忍了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出来，蜷在床上不住地闪躲。

    两人便笑着和好了。后来再玩了几局切水果，刘克果总也比不上梁夷许，又有再闹一通的架势，梁夷许就带他去游戏厅了。

    下午他们三人在球厅玩了会儿羽毛球。小鬼个子不低，羽毛球打得像模像样。颜明烨或者梁夷许和小鬼玩的时候，以高远的抛物线发球，落到小鬼那边就很适合他接。两个大人谁也不让他，无论刘克果发的球多偏都能接到。刘克果在舅舅面前表现得非常乖顺，倒是梁夷许时不时地撩拨他：“果果你这种球都接不到啊。”

    “你只是比我高而已。”刘克果蹦到他身边说，“等我长高了，你就比不上我了。”刘克果比了比舅舅和梁夷许的身高，“别人都说我会长得和舅舅一样高。你比舅舅矮多了，我以后肯定比你高。”

    颜明烨听了刘克果的三段落，看到刘克果不高兴的小脸，扬了扬眉毛说：“你们还真像。”

    梁夷许说：“他可比我笨多了，三千分都切不到（切水果），哪里像我。”

    小鬼立刻说“你这样说，我就比你谦虚。”

    梁夷许哑口无言，看了看颜明烨说，“明烨，他的确不像我。”

    傍晚时，在书房办公的颜明烨接到了姐姐颜明思打来的电话，颜明思要来接孩子。颜明思匆匆下车，抓住在门口迎接的颜明烨就是一顿骂：“明烨，你太无法无天了。你怎么能让克果和那种人呆在一起。”

    “你别激动。”颜明烨把她让进来说，“夷许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了刘克果的。”

    “被他带坏了不是更可怕。”颜明思双眼一瞪，“这种男人，哪有好货色。”

    “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请不要这样说他。”

    颜明思踩着细高跟进了房子，环视四周：“这是给为你和莹璐准备的房子。你把他弄到这里，楼家的婚事不要了吗！”

    “是啊。”颜明烨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抬起头说，“我不想和他结婚。”

    颜明思说：“楼莹路哪里配不上你了？”

    “我不喜欢她。我的婚事难道我不能自己做主吗？”

    “不行！你是颜家的希望，家里辛辛苦苦培养你，没有你任性的余地。”

    颜明思顿了顿说：“唉，感情是培养出来的。莹璐是个好姑娘，多处处你会喜欢她的。”

    “我打算过几天也要找你聊聊的。”颜明思坐到他身边，“你跟我说，你是玩玩，还是动了真心？”

    颜明思指尖的钻石反射出无数道璀璨的光芒，正好照进颜明烨的眼里。“你要是玩玩，我答应不管你们的事。幸好父亲和母亲也还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我也帮不了你。你和莹璐都还小，婚事可以过几年再说。只是你不要玩得太过分了，如果楼家知道了生气了，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

    颜明思点到即止，换了个话题：“克果呢？我要带他回去。我找好了一家私立中学，明天他就能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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