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与沉沦 作者:周鲁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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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的晨景跃入眼帘，梁夷许刚打开窗户，清冽的交织丝丝水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青翠的树木松松落落地立在外头，几声鸟鸣婉转驱散了幽静的雾气。稚嫩的阳光落在树叶上方，铺散开一片淡淡的金光。

    梁夷许深呼吸几口，顿感心旷神怡。再打量这屋子时，装饰得典雅大方，布局结构简洁开阔，采光又充沛，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又因为这几日好运连连，梁夷许心情更是愉悦，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大声说道：“明烨，这儿环境真不错。”

    经过洗漱的颜明烨恢复了俊颜，微微笑着说：“你喜欢就好。”颜明烨外表气质温和，内含豪富之家生养出的贵族气质，靠坐这欧式古典沙发上时仿佛天然便该是这样的一体。

    梁夷许打量着他，不禁有几分呆了。醒过神来颓丧地靠着他的肩膀：“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种房子啊！”额头在颜明烨坚硬肩膀上砸了两下，发愤说：“我已经计划好了。我要多做事，加把劲赚钱，两年之内，就会有一辆车；五年之内，就会有一座房。到时候就买在这个大房子旁边，我们就是邻居了，好不好？”

    颜明烨轻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说：“愿望当然是很不错。”

    “不许说但是！”梁夷许赶忙说。

    “嗯。好吧。”颜明烨勉为其难的说，“祝你早日实现。可……”

    “不许说可是！”梁夷许继续说。

    颜明烨捏住他的下巴，柔情地说：“可是我现在就想邀请你住这个大房子里啊。”

    梁夷许的脸腾得红了起来，扎进他的怀里不肯露出来，又吃吃地笑了一阵：“那不一样啊。我更希望你住进我的房子里。”不知道梁夷许哪来的自信，以他目前的工资加上奖金，就能够在五年内买上这样一座500平方米的豪宅。或许是刚踏进社会便被认可的喜悦和成就感让他过分地相信自己，或许是因为他对真实的生活了解不足，他才夸下这样的海口。当然他的自我感觉一向是很良好的。

    甜蜜蜜的话语、全然信任的态度引发的内疚感在颜明烨的心头波动了几下，但立刻就平复了。梁夷许总是在颜明烨不经意的时候给他个惊喜，但这次颜明烨并没有心软。

    别墅区的各座房子间距很大，意味着别墅区面积超然。车子在树林、草坪、小湖泊、球场隔开的道上行驶，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用了将近十分钟驶出小区门口。

    两人找了间餐厅吃完早餐，梁夷许居然还能掐着点赶到了公司。去茶水间倒水，有同事端着咖啡好奇地问：“小梁，早上是女朋友送你来的？”

    “不是啊。”梁夷许想都没想就回答。

    问话的同事对另一个挤了挤眼，又问：“不是女朋友，难道是男朋友啊？”

    梁夷许倒没想到这层：“唔……就是普通朋友了。”端了茶赶快走开。

    他和同事的关系不深。他外向开朗，照理说是讨人喜欢的，不过他们公司要求严格，任务繁多，工作期间禁止闲聊，而在非工作期间梁夷许又被颜明烨啊，应酬啊等等占据了时间，几乎没有和同事出去聚餐、ktv。在他得到老总明显的重用后，大部分人和他的隔膜好像更深了，他被关注、被议论、不被接纳。

    老太婆——杨姐是他的顶头上司，原先看准他是个好苗子对他严格要求，完全出于好心，可惜梁夷许不理解；后来见梁夷许大有取自己而代之的可能性，便明目张胆地挤压他了。梁夷许在部门里做些数据测算、统计、估算之类的工作，有错误、不精确是常有的，一旦被发现，杨姐就会直接把文件还给他，也不说哪里错了。这还是小事了，挨骂或者被讽刺更是常有的。

    因此，梁夷许有理由对他的工作环境不太满意。梁夷许对颜明烨提过，颜明烨说他无需太关注同事们，他们不过在泥潭里打滚。等他升上去了，他需要的是威严，而那时同事们自然会敬畏他。梁夷许听了深感有理，只是偶尔会有鹤立鸡群的孤独感。还要顺便骂一骂他的前男友。这份工作就是前男友介绍的。当初说既与他的专业挂钩，又和他的爱好相合，正是天作之和。他听了也很有理，稀里糊涂就进来了。才两天就发现和想象中的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实习中几度不想干了，都被前男友劝下来了。

    梁夷许反省自己太没有主见了，总是跟着别人的指挥在走，人最后还不得靠自己。这也是之前梁夷许不想和颜明烨同住的理由之一。他想锻炼自己，独立生活，想证明给甩了自己的前男友看，自己能把生活过得挺好，并不需要他的帮助。眨眼间过去一年了，前男友音信全无，分手初梁夷许还会偶尔想起他来，后来也就淡了。

    下班时梁夷许本想去梁毓敏那儿。念叨着要自立，梁夷许还是不习惯一个人住，时常就要溜达到梁毓敏家蹭饭。梁毓敏和陈翰微磕磕绊绊地过着同居的日子，趁着有次梁父到b市出差，双方就把事情给定了。陈翰微对他常来窜门嘴里发着微词，其实很乐意。

    不过颜明烨打乱了他的计划，派了司机在公司楼下等着，把梁夷许接去了别墅。

    早上还空空如也的别墅这会儿就活起来了，门口的拖鞋，茶几上的果盘，泡着茶的水壶，装饰画、植物都摆在应该的位置上，甚至还有个郑嫂负责日常打扫、饮食等事。郑嫂大展厨艺，整治了七八道大菜，全是照梁夷许的口味喜好做的海鲜和肉食，称得上色香味俱全。不过梁夷许刚到这陌生的环境，旁边的郑嫂又殷殷地看着，对着美味也不想动筷子。颜明烨就在这时回来了，梁夷许放下饭碗跑到了门口。

    别墅、跑车、司机、女佣，还有在屋子里等待的情人。

    颜明烨站在车门前，对眼前的一切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好，就这样保持下去。

    “明烨，你今晚怎么有空啊？”梁夷许问。颜明烨往常只在周三晚上和双休日有空，今儿是周一。

    颜明烨的晚上一般都空，只是给了其他人、其他事。颜明烨从不对他撒谎，但也不说真话。“想多陪陪你。”颜明烨搂着他的腰进了房子。“我让郑嫂给你准备了饭菜，吃了没？”

    “刚吃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吧。”见到颜明烨梁夷许的胃口又来了，拉着颜明烨坐到了饭桌旁。

    郑嫂端来一碗饭，递到颜明烨手上。颜明烨接过碗筷，先给梁夷许夹了菜。“多吃点。”

    “我跟姐姐说好了去她家吃饭，你要接我吃饭也提前招呼一声啊。”梁夷许咬住虾子说。

    “是我的疏忽。”颜明烨毫不愧色地夹起菜，送到梁夷许碗里，“这个就当赔罪了。”

    梁夷许说：“今晚我们住这儿吗？可我没带衣服。”

    “谁说没衣服的？去楼上看看不就知道了。”颜明烨慢条斯理地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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