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命不久矣 作者:朱流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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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稳了稳目光,作高冷飘渺之态:“我既是不走了留在你身边,就须得有个合适的身份。老是像现下这般不成体统,这里面外面,谁都不舒服——那就如你所愿,你娶我吧!”
最后一句,她说的又轻又快,李忆几乎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方锦安不肯再说了。
“你是说,你愿意嫁我了?”然李忆追问。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边的谢岫,喊道:“安安说她愿意嫁我了?”
谢岫原是走的远远的,不打扰他二人,因此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听了李忆这一声,她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好了好了别叫了,你没听错。”方锦安忙捂住他的嘴。
然李忆扯下她的手,一遍遍问她:“你当真?你不骗我?这,这不是做梦吧?啊,啊,赵嘉,赵将军,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又问赵嘉。犹嫌不够,又去抽自己耳光:“别是在做梦吧?”
赵嘉望天:以前太子挺精明一人啊......
“好了好了,我话说完了,我进屋子了。”方锦安也觉着他这傻样没眼看,站起就想走。
然而李忆跳了起来,抱着她不许她走:“明明之前还整天吵着要走,说对我没有情,为何一下子就说愿意嫁给我了,为何?”
他的声音里,掺杂了激动、小心、希冀种种情绪,倒让方锦安心脏紧跳了一拍。“终究我放心不下你,也不愿让你难过。”方锦安深吸一口气道:“这些日子我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思来想去,答案唯有,我对你生了情,男女之情。”
很难描述李忆这一刻的心情,他觉着自己快活的灵魂几乎要脱体而出,冲天而去。
“安安,安安!”他抱起她,连连旋转。
“小忆,小忆,我还有话说。”方锦安挣扎道。
李忆忙停下来,搂着她腰把她护在怀里,眉目含笑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可能这话你现在不爱听,可是我不得不说。”方锦安揉揉额头——给他转的头有点晕:“其实我觉着挺对不起你的小忆。你看,我身体这么差,年纪还比你大好几岁,还嫁了你的兄长......”
“不,你是上苍给我最大的恩赐。”李忆笑道。
“最要紧的是,”方锦安咬咬唇:“小忆,我虽是对你生了情,可我还忘不了李悯。”
她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变化:“我始终忘不了和他之间的一些事。因此,也不肯抛弃那一份情。那份情,比对你的情,要重许多。”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我们方氏的家训,夫妻之间,要忠贞不二。”方锦安闭上眼睛:“所以我原就不该对你生情,即对你生了情,心中便不该再放着李悯......可是我竟这般不堪,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所以,小忆,你也要想好,这样的我,你当真要娶吗?”
“要娶,要娶!”岂料李忆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你心中有我,这就够了——我很容易满足的,我没那么贪心!”
他抵着方锦安额头,果真笑的一脸灿烂满足,没有丝毫勉强。
方锦安也给他带笑了:“所以这么让人心疼的小忆,我怎么放心的下。”
远处谢岫拿帕子擦眼泪:“真是一个美好的月圆之夜啊......”
她旁边不知何时走过来的赵嘉,偌大个粗人竟也在抹泪:“唉老天爷啊,陛下要知道了可怎生得了啊......”
忠心不二的赵嘉无法想象这事儿太子会如何求到崇元帝面前去,崇元帝又会如何动怒,忧心的不要不要的。
而第二日,紫来王以辞行的由头,求见了崇元帝。
“如何这么快就走?多留两天,多留两天!”崇元帝道:“前一阵子事儿多,也没顾得上好好和六哥说话,朕是有一肚子苦水啊,也就能跟六哥你说道说道了!”
“这两日臣四处走动了下,看忆太子这理政还是很有章法的嘛。陛下尽可高枕无忧。”紫来王劝道。
“别提那个孽障!朕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崇元帝捶榻哀叹:“他那事儿,现在天底下还有人不知道么?六哥你说,咱们李氏天家,往上看看,这不孝子孙倒也不少,可有他这样,为了个女人折腾到满朝风雨的吗?天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六哥你不知道!不是朕为难他,朕从没替别人打算过,这次头一次、破天荒,为他精打细算,想着到时候让那方氏改名换姓给个名分放在他身边也就是了,他倒好,六哥你猜不到他怎么对朕说,他说他就要方氏一个,还得明媒正娶昭告天下!这这这,这是个情种啊......”
崇元帝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这许久,不曾想紫来王一言不发,心中就有些不得劲儿:“六哥,六哥?你想什么呢?”
紫来王这才嘿嘿一笑:“臣冒昧地问陛下一句,既然陛下不许忆太子娶方氏,那,那臣想为恒儿聘娶她,陛下没意见吧?”
崇元帝正喝茶润喉,听了这一句几乎喷出来。他知道紫来王和自己不同,拿李恒这儿子如珠似玉的,多少名门淑女看不上眼,这婚事挑拣了数年了,如何,如何今日会有这一说?难不成也看上了方氏的家底儿?没可能吗,任谁能,紫来王也不能。“六哥,你老实跟朕说,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崇元帝收敛了容色,严正问道。
紫来王思忖了一下,探身向前,压低了声音道:“难不成,陛下还不知道?”
“究竟何事?”崇元帝愈发疑惑。
“方锦安就是方锦绣啊。”
崇元帝的那一口茶,到底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第53章
紫来王一走, 转头崇元帝就把李忆召了去。
“这么要紧的事儿你竟然瞒着朕,你竟然瞒着朕!”崇元帝急急地来回踱步,质问李忆。
“父皇息怒。只是今日之方锦安, 并不等同于昔日之方锦绣,她也不希望别人再以方锦绣待她了。”李忆道。
“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儿。”崇元帝停下脚步, 从头到脚打量李忆一眼, 目光中分明满是嫌弃:“关键是她既是方锦绣, 她当真看的上你?”
这话李忆很不爱听:“自然是看的上的。”
然崇元帝遗憾地摇摇头:“想来也只能将就了。只恨老二那般不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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