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
    蕾娅不解地看着江言，问道：“是说我的力量无法使用的原因？”
    “没错。”江言点了点头，看到护罩外的爆炸风波似乎渐渐平息了下去，便一挥手，裹着蕾娅直接飞上了天空。
    俯瞰着下方已经大半面积都化为了焦土的城市，江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蕾娅，道：“你之前也是当局者迷，被那异种数据干涉了记忆思维，所以才没能注意到。现在，你尝试着集中精神看看？是不是可以感应到自己的脑海里多出了什么？”
    蕾娅按照江言的指示，微微凝神集中意识感知自己的脑海，果然发现了一点异样。
    随着她的意念接触到了那一份异样，眼前便立刻浮现出了一块让她并不算陌生的虚拟数据光屏。
    ————
    【试练者877号：蕾娅·艾瑞尔】
    权限等级：lv.0（晋升至下一级所需积分：100）
    持有积分：20
    当前试炼背景：生存·都市战火
    所属背景身份：a国下属特战小队精锐成员，执行上级指定任务，在aa市进行防御反击作战。
    试炼任务：在敌对b国的进攻下，监守住aa市一个小时以上，并且存活至本次作战时间结束。
    试炼状态：已完成。
    试炼奖励：权限积分+20
    【是否开始进行下一场试炼？】
    是/否
    ————
    “这什么鬼？”蕾娅一脸的怪异：“莫名其妙地给我试炼？而且，试炼内容不事先进行提醒，还要我自己来发掘？”
    江言耸了耸肩，道：“似乎，在这些所谓‘试炼’的幕后设计者看来，试练者能否发现这个问题，能否在记忆被封锁的情况下摆脱迷惑取回记忆，这也是‘试炼’的其中一环吧。”
    “这是什么恶劣的规则啊！”蕾娅顿时不满地吐槽道：“问都不问一声就把人拉进来强制进行所谓的试炼，还封印记忆且不事先告知试炼内容，这真的不是故意坑人？”
    “谁知道呢？”江言对此评价不置可否。
    然后他面色一肃：
    “顺便一提，你的试炼任务信息里，苏日安没有说任务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但实际上，这个试炼场，已经将你的精神意识完全拉了进来，在这里边如果死了，你的精神意识也就是真的死了，哪怕在外界现实里的身体还完好，精神与灵魂也会陷入消亡。”
    “嘶……”蕾娅闻言，不禁心底一寒，看着下方那已经被炸成了废墟的城市，再想象一下自己前不久也正待在那里边，并且还是力量被封印后的羸弱凡人的状态，她不由得就有些后怕。
    “那我刚才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我这不是过来找你了吗。”江言微微一笑。
    蕾娅这才反应了过来，内心里随之生出了一抹感动，但随即又心里一突。
    “等一下，梅尔蒂她怎么样了！？”她焦急地询问道：“如果这所谓的试炼都是像我这样的，那一起跟我被拉进来的梅尔蒂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有事的吧？！”
    “傻丫头，她当然没事，你难道以为我会忽略了她？”江言好笑地拍了拍少女的脑袋，笑道：“放心吧，我已经另外分出了一个化身过去接应她了。”
    “呼……那就好。”蕾娅放松地露出了笑容。
    没有了忧虑之后，她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所谓「试炼」信息面板上。
    “陛下，您也能看得到我的这个任务面板吧？您觉得，我现在要不要继续啊？”蕾娅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眼前的信息面板，眉头微微蹙起。“要是再来一次记忆封锁，那我可会受不了。”
    “继续，怎么不继续？”江言点了点头：“我说过了，在这种数据世界行动，需要遵守它设好的「规则」，而这个规则就是所谓的‘试炼’和‘权限晋级’。”
    江言的眼底浮现出了一层淡银色的流光，沉声道：“我研究过了，这片数据空间应该是一件类似于我之前曾捕获过的「系统」之类的奇特秘宝，它貌似正处于一种‘自律运转’的状态，目前还并没有被谁真正地彻底掌控在手里。”
    “这所谓的‘试炼’和‘权限晋级’的「规则」，就是为了筛选出权限最高的唯一之人，为了让这位最高唯一权限者执掌它而设立出来的。”
    “竟然还会有这种好事？”蕾娅下意识地对此产生了质疑。
    “好事吗？”江言玩味地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啊。虽然按照这片数据空间的能力来看，这所谓的「试炼」确实是称得上非常宝贵的‘机遇’，但‘机遇’往往跟‘风险’是并存的！”
    蕾娅脸色微微一凝：“难道说……”
    “没错，试炼失败的后果，我刚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江言冷笑了一声：“那你觉得，因为试炼失败而导致精神意识被消灭在这些试炼场景内的那些人，其所留下的身体，以及体内的那些修为力量，会变得怎么样呢？”
    蕾娅瞳孔微微一颤，已然是猜到了那个结果。
    “没错。”看着少女那变得有些惊悚的表情，江言沉声道：“他们，都成了‘养料’，被这份异种数据之力的秘宝本体吞噬了，作为它成长进化和维持运转所需的‘养分’。”
    “以人为食？”蕾娅咂了咂舌：“这听起来，真不像是一件好东西，倒像是某些邪物了啊。”
    “别管它是正是邪，反正我们都不可能放过它。”江言朝少女翻过去一个白眼：“你们魔灵族制造的那些东西，也不像是什么正派守序的阵营产物吧？尤其是魔化母树什么的，扎根于位面或星球上，榨取世界的灵气之源和星球的生命之源来供养自身，那才绝对称得上是邪物。”
    “这怎么能一样，我们族里的魔化母树虽然会榨取环境里的养分，但也会反哺环境啊……”蕾娅有些不太服气地小生嘟囔着。
    “行了，丫头，先别费时间讨论这些，你直接开始下一个试炼吧。”江言脸色一正，道：“我暂时并没有找到圣光教会的那群人的踪迹，这片数据空间里的试炼场数量太多了，估计他们应该就在其中的某一个里，虽然你和梅尔蒂有我的帮助，接下来的试炼挑战应该也都会轻松很多，但圣光教会的那群人既然敢主动进来，恐怕也是另有依仗。”
    “而且，哈尔和莉莉也还在外边牵制敌人呢。”
    “所以，保险起见，我们的动作最好快一点。”
    听到江言如此下令，蕾娅点了点头，又问道：“但时间来得及吗？虽然现在才只是刚刚开始，但这些试炼，要挑战的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快速完成的吧？”
    蕾娅的这份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且不提外界的哈尔和莉莉正在跟敌人交战的这一点，就说虚灵大会本身，可是也没剩下太多时间了，满打满算也就还有十多天结束而已。
    等到虚灵大会结束，她们如果还没能完成试炼将自己的权限提升到足够的高度，那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在这片数据空间之内，时间流逝的速度跟外界的现实是不同步的。整体来说，试炼场景里的时间流速要快于外界现实。”
    江言笑着道：“而试炼场景内的时间流速，我还可以动用我们这边的数据之力，去干涉这个本质上也是由数据构成的世界，比如说，进一步地大幅度加快试炼场景内的时间流速之类的。”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样的情况，在江言的数据之力的干涉下，于这数据空间内的试炼场之中，是真的有能力实现的。有过创造「梦世」经验的江言，对于如何干涉甚至操纵这种数据化的虚拟精神世界，可是颇有心得。
    蕾娅点了点头：“那就拜托您了。”
    说完，她就打算用意念操作试炼任务面板开始进行下一场的试炼挑战。
    随着蕾娅的信息操作，她的任务面板上的信息开始发生变化。
    ————
    【试练者877号：蕾娅·艾瑞尔】
    权限等级：lv.0（晋升至下一级所需积分：100）
    持有积分：20
    当前试炼场景：生存·都市战火
    试炼任务：已完成。
    试炼奖励：已领取
    【下一场试炼的背景资料和任务信息已刷新。】
    【试炼任务随机分配中……】
    【任务随机分配完成。】
    试炼任务：星空帝国之鹰
    任务内容：加入帝国阵营，架势星空战机执行帝国分派的战场任务，并且至少达成杀敌数上千的成就。
    任务奖励：20积分。
    任务状态：待执行。
    ————
    “等一下。”
    没等蕾娅行动，江言便忽然制止了她，道：“我一直在持续解析这片数据空间和这套所谓的‘试炼’系统，刚才又有了一些成果。”
    说着，不等蕾娅发问，江言就发动了自己的数据之力，指尖凌空一点，分出一串银色的数据代码，在蕾娅惊奇的目光注视下，钻进了她面前的试炼任务信息面板里。
    随后蕾娅便看到，她眼前的试炼任务板中，许多字样都一下子化作了晦涩不明的乱码符号，在疯狂刷新了几秒后，这些乱码又瞬间恢复成了正常的文字。
    ————
    【试练者877号：蕾娅·艾瑞尔】
    权限等级：lv.0（晋升至下一级所需积分：100）
    持有积分：20
    当前试炼场景：生存·都市战火
    试炼任务：已完成。
    试炼奖励：已领取
    【触发特殊指令，下一场试炼的背景资料和任务信息已重新刷新。】
    【试炼任务随机分配中……警告！检测到未知的外来数据入侵！开始予以清理……警告！清理失败！】
    【检测到未知数据已消失……】
    【依照规则，系统开始自律检测异常……暂未发现异常痕迹，开始将本次检测情况记入系统日志……】
    【按照自律规则，试炼任务系统继续运行，开始为877号试练者随机生成新的任务内容。】
    【任务生成完毕。】
    【试炼任务：象棋之王】
    任务内容：与试炼场景内的虚拟化顶尖棋手进行‘象棋’对决，最终得到胜利。
    任务奖励：100积分。
    任务状态：待执行。
    ————
    蕾娅看着发生了变化的任务面板，不由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虽然并没有任务评估标准，但蕾娅却和明显的能够看得出来，被刷新后的试炼任务，比起刷新前的试炼任务，难度要低了无数倍。
    但反常的是，这种低难度的试炼任务，完成后得到的奖励，居然比高难度试炼任务的奖励还差。
    蕾娅可不傻，明白这种任务的难度与奖励的前后变化，完全不合理。
    她同时也反应了过来，这多半就是江言刚才所说的‘成果’了。
    如此地篡改了试炼任务内容，简直就跟玩游戏时开了作弊器一样。
    “陛下，这样做，真的没问题的吧？”蕾娅高兴之余，也有些不太放心地询问道。
    从刚才任务信息面板上刷新的文字就能知道，这个试炼任务系统、乃至于整片数据空间，其实都是像电子网游里那样，有着反作弊系统和自律自检机制的。
    玩游戏时，玩家作弊被官方抓到会如何，结果自然不必多说了。账号封印什么的都是常态。
    而在这数据空间里，如果试练者被查出作弊然后遭到了自律系统的‘封号’惩罚，恐怕会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后果。
    蕾娅可不想去亲身尝试一下这种事。
    “放心吧，我既然敢做，就自然有着把握。”
    江言看出了蕾娅的顾虑，脸上浮现出了自信之色地笑了笑。
    “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这条命可就摆脱给您了哦。”少女眨了眨眼，然后脸色一发狠，紧紧地盯着江言说道。
    随后，少女毅然决然地操控意念，在任务面板里按下了开始挑战的按钮。
    紧接着，任务面板里的文字微微一亮，一股无形的牵引力，忽然便作用到了她的精神上。
    蕾娅只觉得眼前画面一个模糊，等到恢复清明时，她已经出现在了一家棋馆里。
    眼前已然摆好了一张棋桌，以为相貌中年、气质精悍、眼神隐含精芒、身穿棋手正装的严肃男子，已经先一步坐在了棋桌的对面位置上。
    “请。”他伸手一指棋盘。
    蕾娅嘴角微微一扬。
    “哼哼……所谓的下棋这一项游戏，大多数都是可以进行演算模拟，从而得出高胜率、甚至算出必胜结果的啊！真要比的话，我这边可不会输。”
    少女俏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眼瞳里隐隐流转起了一层淡银色的光辉。
    那是她的专属智脑「夕」开始为她辅助进行演算时流露出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