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跟对方迟早都会爆发冲突，那现在也不妨直接试探一下。根据试探的结果，也能推测出很多的情报了。”哈尔眼神冷冽地说道，随后又微微一笑：“当然，如果暴力破解之后，那些程序里并没有埋藏什么反击手段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吧，他后边这句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纯粹只是在开个玩笑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知道虚灵界灵一直在暗暗关注着自己这边，哈尔等人也并不确定对方的监视感知的能力有强，是否可以直接突破白灵族史莱姆的「次元胃」内空间的浅层隔绝直接清晰地感知到他们现在的情况，所以哈尔以及莉莉等人的言行其实一直都有所克制。
    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被虚灵界灵‘窃听’，所以在涉及到己方比较重要的事项的谈话内容时，不论是哈尔和莉莉，又或者81号和莲这些智脑们，在谈话商议的时候全都是在「子机网络」的传讯频道里直接进行意念交流，并不会堂而皇之地将张嘴直接就说出来。
    哈尔他们如此谨慎的行为还是挺有必要的。
    因为这些话题，涉及到了江言的「数据之力」的一些比较隐秘的情报，这份力量，堪称是梦幻国度最为重要、也最为根本的‘镇国至宝’，与其相关的一切，其重要性自然也就不必多作强调了。
    而现在，这虚灵神帝的陵墓内很可能就埋藏着一份跟江言的「数据之力」有着极深联系的神秘力量，而哈尔他们，现在并不能确定虚灵界灵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一件神秘力量的事情。
    哈尔他们不可能主动去试探界灵，但如果界灵其实对此并不知晓的话，哈尔他们就更不可能主动提起这方面的话题来引起界灵的注意了。
    虽然虚灵界灵通过哈尔他们至今的行动，有可能已经对此有了一点儿模糊的猜想，但至少还没有得到完全的证实。
    如此一来，尽量做到保密，才能给哈尔他们的行动争取到更多的操作空间。否则如果让虚灵界灵知晓了哈尔他们的行动目标，不管界灵是否为知情者，都难保祂不会暗中出手阻挠。
    哪怕明面上有着规则约束，让界灵无法出手妨碍虚灵大会的公平性，但哈尔也不能确定，界灵会不会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钻规则的漏洞。
    规则毕竟是人为制定的，无法保证其能够百分百完美完善到毫无一丝漏洞。要是有谁百分百地信任虚灵大会的规则条约，那他才是真的傻了。
    哈尔让智脑们对亡灵实验体的灵魂里的控制程序施行暴力破解，除了试探其幕后可能存在的掌控者的态度之外，也未尝没有借此试探一下虚灵界灵的想法。
    因为如果从嫌疑人选的角度上来考虑的话，最有可能在幕后掌握着这一份疑似「数据之力」的神秘力量的源头的人选，其实正是虚灵界灵！
    毕竟，虽然从表面上看，虚灵界灵的职责只是「虚灵遗境」这一片虚灵神帝遗产之地的看守者与监管者，但谁也无法保证祂真的会老老实实地坐视着这些宝藏而丝毫不动私心！
    『那么，我们开始了，请各自小心。』
    81号和莲郑重地提醒了哈尔和莉莉一声。
    就连它们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暴力破解，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要是万一触动了什么不得了的陷阱，结果波及到了哈尔和莉莉可就不妙了，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哈尔和莉莉知道智脑们的好意，也没拒绝，谨慎地各自激发了咒装灵机的防御系统，甚至将「模拟晶壁lv.4」的护盾系统也预载好了，就等有什么危险的时候将其激活。
    而81号和莲，又抱着以防万一的态度，在这一刻调动了包括「 xl-3-1号」在内的足足几十个lv.3级的高阶智脑的力量，合力给这片「次元胃」的内部空间的实验场布置上了一层高强度的「数据锁网」。一旦实验场里发生了什么意外，它们凭借「数据锁网」的力量也可以第一时间进行镇压和封锁。
    做好了这些准备之后，81号和莲便是不再犹豫，全力运转起了自身的数据之力，一股脑侵入了那亡灵实验体的灵魂深处，在其灵魂深处的本源之外的一道未知力量形成的「程序锁」面前，将己方的数据之力凝聚成了一道无形无质的数据之刃，然后毫不犹豫地狠狠朝着那道「程序锁」斩了过去。
    经过初步的解析，虽然还没将其逆向破解，但81号和莲却也已经大致上摸清了这个亡灵实验体的灵魂本源内的「程序锁」的防御强度。
    「程度锁」的复杂程度和保密强度，并不是等同于「锁」本身的承受强度。这就跟现实里的超精密的机械密码锁一样。
    在不知道解锁密码的情况下，想将其以正常手段解开，就需要非常高明的破解技术水平，但如果只是采取非正常的暴力破解方式，那直接找个锤子把锁砸烂就行了。前者需要技术足够高明的专业开锁人士，而后者就只需要有足够的能抡起锤子的力气就行了。
    咔嚓……！
    似是有无形的东西破碎，被81号和莲催动的数据之刃，并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就斩碎了那道「程序锁」，一下子将亡灵实验体的灵魂本源给暴露了出来。
    但是，在81号和莲的警戒关注下，它们预想之中的陷阱，和可能爆发的反击，却都并没有出现。
    相反的，81号和莲还借助数据之力的扫描解析，察觉到了一个微妙的变化。
    随着那道「程序锁」的崩溃，亡灵实验体的灵魂本源里原本与之融合的某种让它们颇为熟悉的无形力量，竟然就显露出了痕迹。
    那是由难以数清的、无法描述的神秘代码文字所构成的、一枚看起来立体而又十分抽象、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变化的符文。
    对方所表现出来种种特性，都给了81号和莲无比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的，那绝对就是「数据」的力量。
    然而，让81号和莲十分惊讶的是，跟己方的表现为银色的「数据」不同，此刻呈现在它们的感知扫描视角里的那枚数据代码符文，却是一种犹如水晶般的迷离透明的色彩，它好似是没有颜色，又好似是能够映射出无数种复杂的颜色。
    但还没等81号和莲再继续扫描探测出更多的信息，这枚水晶色的数据代码符文在显露出痕迹的那一瞬间，就直接破碎崩溃了，化为了无数的碎屑飞速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