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的一瞬间,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林悠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这这这…这是什么感觉?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拉个手吗?这么多年她和谢子衿比这亲密的举动多多了,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
想着想着,她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脖子一直爬上了脸颊,烧得她整个脑子都懵了。
林悠低着头,把脸埋进墨绿色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谢子衿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
少年背着吉他,拉着心爱的姑娘,身后是并肩作战的朋友。谢子衿好想拥有超能力,能够永远留下这个瞬间。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人群里有一个人为他们挡下了未知的变数。也是这个人,改变了他们一生。
文叔一身黑色皮衣,手指上还夹着半根正在燃烧的香烟,他看了看面前的几个毛头小子,吐出一口白雾说:“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老板,对一群孩子使这些见不得人的招数算什么本事!”
站在靠前的一个男生扯下鸭舌帽,一头标志性的黄发,“文老头,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管闲事的是我还是你们,你们老板和我的恩怨何必强加到几个孩子身上?”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小声说:“浩哥,怎、怎么办?”
被叫做浩哥的黄毛男瞪了他一眼,接着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怎么办?!带回去!”
文叔微微笑了,耸了耸肩侧身让出一条路,“带路吧。”
原来这些混混是另一个酒吧老板的手下,文叔在这里开酒吧好几年了,生意一直不错。
同行之间是冤家,酒吧生意太好自然惹来了别人的妒忌,于是便找了些社会混子三天两头地来酒吧闹事。
一开始文叔也没在意,后来忍无可忍就出手教训了一下,也就安生了不少。谢子衿他们上次让这群人丢了面子,他们明里暗里地使绊子为难几个孩子。
昨天谢子衿和林悠离开的时候,酒吧的伙计回来说他们身后跟着尾巴。
文叔想到今天谢子衿入围赛,怕他们出岔子就早早地等在这里,没想到还真碰上了这几个混子。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必须要同他们老板说清楚才行!
那家酒吧离文叔的酒吧不远,是前两年才开的。名字叫“愁”。
“唉,真是愁啊。”文叔抬头看着招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临近中午,酒吧里并没有人。偌大的大厅里也没有开灯,里面光线昏暗看不清楚。
“啪!”一声脆响过后,所有的灯光瞬间亮起,文叔这才看清楚,这里的装修风格和自己店里挺像的。不是说东西都一模一样,而是一种感觉。感觉上很像很熟悉。
“怎么样?是不是很怀念啊?”黑暗处渐渐走出来一个男人,比起文叔要年轻许多,但眼角的纹路已经出卖了他人到中年的事实。
“怀念?”文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冷冷说:“老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睚眦必报,一群孩子而已你至于吗?”
老蔡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自己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又摸出一盒火柴擦燃了火点上。
火柴盒是牛皮纸做的,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只用毛笔写了一个簪花小楷的“蔡”字。
“一群孩子,呵!”他冷笑,看着文叔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起来,“这么多年了,只有这几个孩子才能逼你过来找我。文瑜之,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再唱歌的,你答应过她再也不唱了!!”
说着说着,他便激动得站了起来,手里的烟也落了地,他拍着桌子怒吼:“你答应过她的!!”
面对突然发狂的老蔡,文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听见自己的说话声,哽咽又清晰:“我没忘。”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不,你不是在帮他们,是在害他们。你想让那个弹琴的少年变成我这个样子,让他们经历我们几个人经历过的一切!”
“我只是觉得他们像我们那个时候而已,如果当时有人肯帮我们一把,我们几个人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老蔡,已经十年了,你就不能放下吗?”文叔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火柴盒推回他面前。
这个时候还在用这种火柴盒的人已经很少了,文叔也有一个,上面用同样的小楷写了一个“文”字。
文叔之所以处处帮衬谢子衿他们几个孩子,完全是是因为看到他们,好像能透过那些倔强清澈的眼神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
如果他们几个没有那场意外,或者说彼此间再多一点点信任,也许事情就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文叔年轻时候和现在的谢子衿几乎一模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把吉他几个好朋友,同样有个像林悠一样会跟在自己身后,永远支持自己的姑娘。
可惜后来,世事无常,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文叔再也没唱过歌,开了个酒吧打打太极,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表面波澜不惊不代表真的就已经忘记,文叔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雨夜和那个姑娘最后的告别。她像一张纸,被雨水淋湿脸色几乎透明。
“瑜之……答应我,不唱了…”
电闪雷鸣下,他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抱着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姑娘嚎啕大哭。
有些人残忍至极,他们用最刻苦铭心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留下活着的人,活不好但也不敢死。
“我姐说过,她讨厌你唱歌,你爱她但是更爱你的梦想,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如今又假装慈悲心肠去帮那几个孩子!那个谢子衿就和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和当初我姐姐一样傻。”
老蔡痛苦地抓着头发,狠狠地瞪着文叔。满是血丝的眼睛里透着绝望和愤怒,“如果你不想让旧事重演,就不要再阻止我!”
见规劝无用,文叔也不再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只冷冷地撂下一句:“有我在,就算是豁出命我也要保护他们!”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话:“还有你。收手吧,害人终害己,你的那些手下说到底也还是一群孩子。”
文叔走后,老蔡窝在沙发里很久很久,明亮的灯光却照不进他已经灰暗多年的人生。他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都是和我一样没有回头路的人,收手?呵,文瑜之,绝对不可能!犯了错总要付出代价。”
他们当初都没想到,很多年后会实现这样的局面,因为几个孩子闹到这一步。
而此时的谢子衿正在入围赛的现场。林悠挤在他身边看着人群,“啧啧,这么多人啊。你慌不慌?”
“慌?为什么要慌?”谢子衿反问,眉宇间充满自信,林悠以为他有十成把握,结果下一句话让她想咬人。
谢子衿拍了拍她脑袋说:“就像你每次数学考试,明知道自己考不好不也是很冷静很自信地进了考场吗?”
呃,这个谢子衿,真是逮着机会就要挖苦自己,要不是自己在这么多年的打击下已经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的绝活,估计这会儿已经羞愤得咬舌自尽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唱什么呢?神神秘秘地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林悠对于谢子衿瞒着她的所有事情都很好奇,一双眼睛里闪着光,微微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通红。
谢子衿皱起眉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林悠立刻拉起围巾捂住自己的脸,“可能是太冷了,冻红了。”
孔予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我只听说过夏天剧烈运动后脸会变红,要不然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林悠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闭嘴闭嘴!你平时不是挺高冷的吗。继续保持就好了,高冷的男神招人爱,不爱说话的男神也招人爱!”
身边好多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林悠又回头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谢子衿轻笑,这种话估计也只有林悠敢这么大言不惭地说出来了。他捏住林悠滚烫绯红的脸蛋说:“你呀,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等下我上场你可别乱走。知道吗?”
林悠揉揉自己的脸,嘟囔道:“给你牵一匹白龙马你就是唐僧了,整天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你是你老了以后还这么笨,我肯定也还是真么唠叨。”
谢子衿这句看似无意的反驳,却又让林悠心跳加快了几分。
好奇怪啊,林悠感觉自己的心最近是不是到了叛逆期,动不动就跳得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得了心脏病可怎么办?
她偷偷地抬头瞥谢子衿,他的侧脸在阳光里格外的好看,像…像大黄的狗头一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摸一摸。
想到这,林悠在心里偷笑。要是谢子衿知道了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估计会气到咬牙吧。
第三十八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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