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轻羽飞扬篇八（80）黑化

    比赛重新开始。

    不过这一次，楚月和绫乃交换了过来。楚月站在最后面看着，而由绫乃上前打球。

    对面依旧和上半场一样，多贺城站在最后面，让柯妮一个人打。

    明明是双打，现在却打成了单打……不过这场比赛本来就不那么严格，所以没有人说什么。

    因为站在最后面，所以楚月看不到绫乃的眼神，只能看到绫乃的背影。不过对面的两人倒是能看清。柯妮的感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是表情却充满挑衅。至于多贺城……

    眼神瞟向多贺城的时候，楚月才发现，多贺城也朝着自己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忽然撞上，多贺城顿时愣了一下，而楚月只是微笑了一下。

    楚月的友好让多贺城奇怪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是在自嘲吧。明明刚刚还想着单挑柯妮呢，结果就被柯妮打败了。

    比赛继续着。相比起这场比赛到底是双打还是单打了，大家显然对绫乃和柯妮谁更强更感兴趣。

    很快就有了结果，应该是柯妮更强一些。

    虽然楚月注意到了绫乃的眼睛有黑化的趋势，可面对柯妮这种级别的选手，绫乃依旧没能取得优势。

    原因很简单，距离绫乃上一次认真打羽毛球，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的空闲期，让绫乃各个方面的能力都下降了。面对风头正盛，身体优势极大，而且还是世界冠军的柯妮，绫乃也只能遗憾的输掉了。

    第一场比赛最终以21比18结束了。虽然输掉了第一场，但是不管是楚月，还是场外观战的健太郎，都获得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绫乃对网前的短球应很弱。

    原因楚月也猜得到。长球会给予绫乃更多的反应时间，曾经的网球经验足以让绫乃有足够的时间应对。但是短球却非常考验反应和身体速度，这对现在的绫乃来说几乎是致命的缺点。

    第一场休息时间，双方都回到各自的队伍里。

    多贺城直接坐在椅子上拨弄着网球拍上的线，柯妮则靠着墙喝着水补充水分。

    还好志波姬是个好队长，见到这幅情景，拿着毛巾过来按在多贺城的脑袋上：“辛苦你了，衬托下柯妮。”

    “还衬托……她一个人不是轻松获胜吗？”多贺城说。

    志波姬也看向柯妮：“也就目前而已吧。”

    另一边，楚月和绫乃回到队伍只会，理子等人便赶紧来递上了水。

    “真是厉害啊，这个孩子。”楚月说。

    “不过，也多亏了是楚月你呢。”理子安慰楚月说，“如果是我的话，做的肯定不如楚月你好吧。”

    “楚月，羽咲。”这个时候，健太郎走过来说，“第二场比赛啊，你们一起上吧。”

    “这样……好吗？”英玲奈说。

    “本来就是双打吧？”健太郎说，“如果不能赢，争面子有什么用？”

    “呵呵呵。”楚月忽然笑了，然后说：“按照你的话说，只要在能赢，没有违反规则，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对吧？”

    健太郎愣了一下，不过却还是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绫乃。”楚月对绫乃说：“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绫乃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其他的。

    “那么，你们挺好。”健太郎说，“下一场放弃进攻，共同防守。”

    “共同防守？”楚月问。

    “柯妮的进攻中，最难对付的是高点扣杀。为了对付这招，你们要这样站位。”健太郎说着，把在本子上上画的示意图给楚月和羽咲看了看。

    在图上，楚月站在网前，只负责网前的短球，而绫乃站的靠后，负责更大区域的长球。

    楚月一看就明白了，健太郎的这个战术是让扬长避短，结合两个人的优势来打。

    “明白了。”楚月说。

    “你呢，羽咲？”健太郎问绫乃。

    绫乃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大家的加油鼓励打气，然后第二场比赛就开始了。

    柯妮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拿着球说：“既然如此，如你们所愿！”

    说着，柯妮便发出了一个高远球。

    后场的绫乃打过去之后，柯妮马上便高高跳起，打了一个扣杀。

    这一球依旧是落在后场的，但是绫乃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没能接到。

    接下来连续三个球，每次都几乎是一摸一样的。楚月的前场几乎没有接球，所有的球都被柯妮打给绫乃了。

    但是，到了第四球的时候，绫乃终于找到了状态，把柯妮的球打了回去。而且，还是打在前场的。

    在后场扣杀的柯妮果然赶不上去前场接球，丢掉了一分。

    然后接下来的两球，又和这一次是一摸一样的——柯妮的球全部被绫乃接住了，比分变成了3比3。

    第四球，柯妮终于不再一味的针对绫乃，而是把这个球打到了前场。楚月一看机会已到，直接在网前跃起，就像柯妮一样，狠狠的来了一记扣杀。

    “3比4！”裁判宣布了比分。

    柯妮喘着气，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nice！楚月！”悠喊道。

    “就这样继续保持！”理子也说。

    “加油啊！”叶山也为两人加油打气。

    柯妮终于感觉到了楚月的棘手，看了楚月一眼。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柯妮依旧倔强的认为，自己只需要针对绫乃一个人就够了。但是，还要更加认真！

    比赛继续进行，很快，比分就变成了

    观看着这场比赛的人，现在也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令众人震惊的是，绫乃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防得住柯妮的进攻？

    一个腓特烈女高的网球队正式队员说：“柯妮好像很勉强。”

    旁边的队友说：“是她自作主张的，你同情她干什么。”

    “虽然没错……但是……”

    此时的赛场的比分已经变成了6比11的赛点，中场休息。靠着这个战术，楚月和绫乃拿到了领先5分的优势。

    但是楚月知道，北小町领先的可不仅仅是分数，还有体力。

    柯妮的体力再好，一场半过去了，这样同时面对两个人，也应该很累了吧？

    而北小町这边，第一场楚月和绫乃交替打的，这半场两个人一起打的，体力消耗只有柯妮的一半，体力上的优势太大了。

    腓特烈女高，柯妮用毛巾按捏着自己的小腿肚。刚刚一直跳的很高，这里的肌肉消耗很大。

    “这种情况你还要坚持吗？”志波姬问。

    “不是说好了让我自己发挥的吗？”柯妮说，“别再多嘴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看你已经疲惫不堪了。”志波姬说。

    “……”柯妮不说话。

    第二场的下半场，继续开始。

    这一次，柯妮的进攻变得更加猛烈了。如果是一般的选手，在柯妮这样的进攻下，恐怕是一球都拿不到的。

    但是，面对不弱于柯妮的身体优势的楚月，和实力本就很强的绫乃，也只能把比分缩小一下到18比20。

    只要楚月和绫乃再取得一分，就可以拿下第二场比赛的胜利了。

    绫乃心里不断的在说：这一球，一定要拿下，一定要拿下！

    又是一个高点扣杀！绫乃接住了！

    但是……

    谁都没有注意到，绫乃在接住这一球之后，网球拍上的线，断了。

    不，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楚月。球线断了以后，这一球的声音就变得有些奇怪。这种极其细微的声音变化也只有楚月这被神力强化过的身体才能听到。

    这一瞬间，楚月心里说到：下一球不能让绫乃接了！

    但是，看到柯妮的表情的时候，楚月又继续说：这是？

    没错，柯妮的体力终于到了极限，小腿在准备跃起的一瞬间忽然不受控制，没能跳起来。

    赢了吗？！楚月在心里说。

    没有！

    这一球还是被接住了，但是不是柯妮接住的，而是多贺城！

    多贺城应该也是注意到了柯妮腿上的乏力，忽然从后场跑了过来，替柯妮接住了这一球！

    而且，还是一个朝着后场的扣杀！

    不好！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楚月马上调动身体，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后场，在绫乃接球之前，把这一球打了回去！

    “什么？！”多贺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柯妮和绫乃也是一愣。

    不仅是场上的这两人

    “什么？！”健太郎惊讶的喊了出来。

    “这……”志波姬惊。

    这一球被楚月打到了对方后场，因为柯妮和多贺城都在前场，所以这一球没有人接。

    半响之后，裁判才反应过来：

    “界内！第二场比赛，18比21！北小町，楚月、羽咲绫乃获胜！”

    这一球获胜并没有什么让人惊讶的。让所有人惊呆了的事情是，刚刚最后一球，楚月忽然跑到后场接这一球的速度！

    太快了！

    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眼前楚月的身影一晃，便已经从前场跑到了后场，然后把球打了回去。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悠才第一个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

    只要再拿下第三场比赛就赢了！而且不仅是这一场双打比赛的胜利，也是北小町的胜利！

    楚月和绫乃回到队伍这边，健太郎便走过来：“楚月，你刚刚？”

    “怎么了？”楚月问。

    “不，这一球你打的很好，但是为什么不交给绫乃呢？”健太郎有些奇怪。

    “你们看看绫乃的球拍就知道了。”楚月说。

    楚月的话让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到了绫乃的球拍上。

    在绫乃球拍上，已经有一根已经断掉的线。

    “线，断了？”渚一愣。

    “什么时候？”理子惊讶。

    “所以楚月才回去接最后一球的吗？”悠说，“厉害……”

    “……”健太郎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更奇怪了。

    的确楚月做的没错，但是楚月是怎么知道线断了的？

    像这种情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羽毛球上，除了羽毛球选手本人，甚至可能连本人都感觉不到羽毛球拍的线断了，楚月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楚月为了接着一球表现出来的速度……

    难道楚月真的有这种超越常人的能力？

    “第三场比赛，要加油了哦！”英玲奈说。

    现在大家都在给楚月和绫乃加油，所以健太郎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

    腓特烈女高这边，裁判宣布胜负之后，多贺城就挠了挠头说：“哎呀，太可惜了啊。”

    说完，就回过头注意到，柯妮的手按着脚底。

    “抽筋了？要帮忙吗？”多贺城问。

    柯妮没有回答多贺城，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队伍里，找到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还要继续打吗？”志波姬走过来说。

    “……”柯妮没有说话。

    “你的脚，就算是继续打下去，也不可能赢了吧？”志波姬说。

    柯妮这种情况用力过猛，脚已经抽筋了，就算是继续勉强打，也不可能赢了，而且很有可能加重脚伤。

    “可恶！”柯妮紧紧的握着球拍。

    “不打了的话，我就去告诉裁判，我们弃权了。”志波姬说。

    “……”柯妮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却背着自己的包，一个人朝着外面走去。

    “怎么了？”多贺城走过来问。

    “没办法。”志波姬说，“我们弃权吧。”

    “诶！？弃权？！”多贺城惊讶的说。

    因为多贺城的声音太大了，所以连北小町这边的人都听到了。

    “她们说，要弃权？”理子说。

    “估计是吧。”楚月说，“刚刚的最后一球，柯妮的脚已经抽筋了。就算勉强打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是，弃权什么的……”理子说，“她们可以和我们一样换人打啊？”

    “这场比赛，本来就是柯妮要求的。现在变成这样的结果，换了人也没有意义吧？”楚月说，“说不定还会被柯妮嫌弃。”

    “唔……”

    于是，就这样，志波姬向裁判说明了情况。

    “第三场比赛，因为腓特烈女高弃权，北小町，楚月、羽咲绫乃获胜。”

    这样，两边学校的比赛，也就算是北小町取得了胜利。

    但是，两边却都没有表现的太过悲伤或者高兴。最后志波姬代表柯妮弃权，就代表着这个胜利没什么意义了。

    比赛结束，太阳快落山了，这一次合宿的白天训练时间也跟着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

    愉快的合宿时间了！

    作为负责人的健太郎又找到自己的后辈，对后辈说：“不好意思啊，那个性别标错的学生，其实并没与错。”

    “没关系的前辈，男生和女生分开两个卧室，只是移一床被褥的事情。”

    北小町的学生们来到卧室门口，一群女生就拉着楚月进了女生卧室。

    在卧室里，有已经铺好的被褥。女生卧室这边，大家一起坐在被褥上聊着天。

    “没有想到，楚月竟然是女孩子呢。”理子说。

    “哇啊！忘了和楚月打一场了！”渚说。

    “已经这么忘了，下次吧……”理子说，“好不容易的一次合宿，我们玩的开心一点吧。”

    “嘿嘿嘿……没有想到楚月你竟然又这么漂亮的头发，现在正好把白天改发型的事情给你补上！”悠坏笑着过来玩弄起了楚月的头发。

    “不过，楚月是女孩子，真是吓了一跳呢。”英玲奈说，“在学校也没人知道楚月你是女生吗？”

    “咱们班的主任是知道的。”楚月回答，“也是我和她说过之后，得到了她的同意，所以才能穿男生的校服。”

    “哇！楚月你的头发好厉害！”悠因为准备给楚月换发型，所以这个时候拿着梳子给楚月梳头发。

    “真的呢。”和悠一起准备给楚月换发型的还有伊势原空，同样摸着楚月的长发：“太顺滑了。”

    “早知道就剪掉了……”楚月低估了一声。

    “为什么要剪掉啊！”给楚月梳着头发的悠马上说，“明明有这么好的头发！”

    楚月转过头不理会悠，却正好看到了坐在另一旁一言不发的绫乃。

    “绫乃？”楚月说着，站起来朝着绫乃走了过来。

    “诶——”正在给楚月梳头发的悠叫了一声，因为梳子还在楚月的头发上。不过马上就看到这把梳子顺着楚月的头发哧溜一下滑落到地上，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哇！”

    楚月来到了绫乃身边，问：“绫乃，还在在意柯妮的事情吗？”

    “楚月……”绫乃看到楚月，点了点头。

    “嘿！”这个时候，理子忽然扑了过来，扑到了楚月的背上，然后对绫乃说：“这个时候，就要去泡个温泉啦！温泉！”

    “温泉啊，不错呢。”渚也说。

    “这里还有温泉吗？”悠也说，“太好了！空，我们走吧！”

    “是啊。”空回应。

    英玲奈也走了过来，对绫乃说：“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泡个温泉，不开心的事情就都会忘掉的哦。”

    “那个……”楚月这个时候却说：“我不去可以吗？”

    “不行！”其他女孩儿齐声说到。

    于是，一群女生拉着楚月走进到了温泉，在更衣室里扒掉了楚月的衣服，抬着楚月进了温泉浴室。

    “喂，等，等等啊！”尽管楚月不断的挣扎，但是却还是被一群女生塞进了温泉里……

    “哇，不仅是头发，楚月的皮肤也正好呢。”

    “真的，摸起来太舒服了！”

    “太让人羡慕了，明明有这样的皮肤，有这样的秀发，居然扮成男孩子！吃我这招！”

    “还有这个胸也……也……唔……”

    “没关系，还会长大的啦！”

    “我才没有在意啊！我真的没有在意啊！”楚月哭。

    ……

    合宿只有一天，所以第二天早上，不管是北小町还是腓特烈女高，都要乘坐大巴车离开了。

    不过，腓特烈女高的人很多，所以有好几辆大巴车，走的比北小町要早一些。

    临行前，志波姬握着渚的手说：“北小町真是一只有意思的队伍。希望你们在高中联赛里打上来。”

    “这个不用说，我们也会的。”渚说。

    “到时候，再来正式比一场吧。”志波姬说，“那么，再见。”

    楚月找到柯妮，说：“柯妮。”

    “嗯？”柯妮看到是楚月，脸色有些复杂。

    “可以过来一下吗？”楚月说，“绫乃有事找你。”

    说完，楚月直接朝着另一边走去。

    “……”柯妮沉默了一下，还是跟上了楚月。

    绫乃在这一排大巴车的另一边。楚月带着柯妮过来之后，自己就站在了一边。

    虽然昨天晚上大家玩的很开心，但是也只是暂时忘掉了烦恼而已。

    绫乃觉得，这些事情如果这次不问清楚，下次见面不知道又到什么时候了。

    所以，绫乃鼓起勇气问：“那个……你，你和我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千夏，是我的妈妈。”柯妮说。

    “果然是吗……”绫乃低下头。

    “妈妈，拯救了孤苦伶仃的我。”柯妮说，“她教会了我生存的方式。”

    “妈妈她，她……”绫乃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没能说出来。

    但是柯妮似乎知道绫乃要说什么，所以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照片，伸到了绫乃面前。

    “这是……”绫乃愣住了。

    这张照片，绫乃在三年前就看到过。

    照片上的柯妮还是短发，手里拿着世界冠军的奖杯，充满幸福的亲吻着她的养母，羽咲有千夏的脸颊。

    而有千夏也是一副溺爱的表情，欲拒还迎的表情，享受着这个孩子的爱意。

    柯妮一甩自己的金色长发，说：“我短发时候的发型，也不错吧。”

    “你……”绫乃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妈妈很快就要来日本了。”柯妮继续说，“她是我最亲的人。对你来说，也是一样吧？”

    “……”

    “就算是有了同伴……”柯妮看了一眼楚月，然后继续说：“没有妈妈的认可，打羽毛球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绫乃的脑海中，小时候事情一幕幕闪过。

    “为什么……”这个时候，楚月忽然开口说：“为什么，有千夏要一言不发的离开？”

    柯妮有些意外的看着楚月一眼，然后说：“谁知道呢。大概是觉得，姐姐的羽毛球打得太烂了吧。”

    说完，柯妮又看向绫乃：“你说是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