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没有理会黑布人的惊慌,他抿着嘴唇,精光在他的双眸中流转。
啪!
反手抓住冲他脑门袭来的刀影,龙渊的身子猛然一沉,虽有微小的僵直,但这并不影响他下一步动作,只见他另一只手化作灵蛇探出,点在老张手肘关节上,紧握刀柄的手掌条件反射的松开,龙渊顺势将刀夺过。
“**的机能还在。”龙渊目光一凝,心中暗道,“他们的力量和速度还在增长,他们恐怕撑不了多久!”
龙渊明显看到老张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已经染上了几缕银丝,浑身的皮肤开始充血泛红,双目不停的翻着白眼,超负荷的力量让老张的身体间歇性的抽搐痉挛。
心念至此龙渊心里也有了决断,只见他欺身撞入老张的怀中,双臂幻化出无数残影瞬间拍在了老张的各大关节上。
喀嚓
从老张的身体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只瞧老张像被人敲掉了骨头般瘫倒在地,不断扭动着躯干爬向龙渊,大张的嘴露出一口森森白齿,他依旧没有打算放弃攻击龙渊。
龙渊没有理会他,脚下踩出许久未用的无定步,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游走,仿若无人之境,看得出他的无定步在不知不觉中精进不少,他整个人的行动轨迹更加缥缈难测,出尘中不带有一丝烟火气,长袍衣角无风自动,鼓动翻飞间犹如山涧云海,又似海浪潮汐。
龙渊像是一只漫舞在花丛中的蝴蝶,在每一名护卫身旁稍作停留,然后又飘然离去。等到他再次站定,众人已经全部瘫倒在地,四周散落着兵器,参差彼伏的低吟嘶吼回荡在这个无名一隅之地。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黑布人手指龙渊结结巴巴的问道,黑布中的两点红光忽明忽暗,龙渊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黑布人牙齿相磕的声音。
黑布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步伐,他不仅感应不到龙渊身上玄气的波动,就连龙渊的气息都从他的感知中逐渐消失,黑布人开始有些惊慌,心中不由的萌生退意。
“古人有云:天地有精,人为当首,虫蚁匍匐于底不得喘,物尽相食之。鲲鹏之人遂言:蛊养争食,留一,精汇其身立言为蛊,人亦不可为?然非也!”龙渊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目光投向黑布人,“这应该就是你们人蛊总纲的第一段话吧?”
“不,不,不可能!”
毛骨悚然的叫尖叫声从黑布中传来。
“所谓人蛊,便是将虫蚁寄养在他人身上,然后让虫蚁在那人体内相争蚕食,最后剩下一只就成了蛊。至于那个被寄养蛊的人应该就是你们蛊道天命师口中的蛊鼎,而蛊鼎则要承受之后蕴养蛊虫是的痛苦。”
龙渊顿了顿接续道。
“只不过人蛊的炼制十分的苛刻,首先能成为蛊鼎的人必须有成为天命师的潜力,并且还未点亮本命星;其次被选中的蛊鼎必须有强韧的意志力,能够抵御住虫蚁在体内争斗啃食的痛苦,否则会因为精神奔溃成为一个废人;最后就是要将蛊鼎的至亲杀死,然后用他们的血浸泡虫卵,靠血脉建立联系,这样最后的蛊才能老老实实待在蛊鼎体内。”
龙渊一口气将人蛊的来龙去脉道出,他看也没有看一眼还处在震惊中的黑布人,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昏迷中的殷影身上,“这也就是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杀死他的双亲,然后又费尽心思的追到这里向我讨要他的原因。”
这也难怪黑布人会将殷影视为禁脔,要知道能成为天命师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他又没有其分辨之法,能遇到适合做蛊鼎的人全凭运气,至于那些天资佼佼者早已有长辈庇护,他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我这有什么错!物竞天择,他们能成为我天命师修行路上的助力,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黑布人的情绪变的激动起来,他咆哮着向龙渊嘶吼道。
他的天资很低,在机缘巧合下才勉强成为了天命师,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修炼的会是蛊道。
没有意外,他本命蛊的成长很快就超过了黑布人自己,本命蛊贪婪的啃食着他的血肉,最后他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才将本命蛊消灭。
之后身负重伤的黑布人被外出的殷影父亲救回了家,在养伤的过程中他发现殷影有着与他同龄人所没有的灵性,心中一动黑布人想起了人蛊,于是便有了将殷影作为蛊鼎的打算。
令他喜出望外的是,殷影居然真的成为了蛊鼎,于是他将殷影安置在了犁庭城,单后独自一人外出去寻找能培养蛊鼎的材料,可谁曾想等他回来殷影却被人拐走了,随即他顺着留在殷影体内本命蛊的气息一路追寻,终于找到了龙渊一行人的踪迹。
“呵呵,我有说你这样做不对吗?”龙渊戏谑的反问道,“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要他自然也是因为他对我有用。”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那我就更留你不得!”
黑布人的嗓音变的有点尖锐,身上弥漫出冰冷的杀意。
因为人蛊的炼制方法过于残忍有伤天合,为了避免和魔道天命师一样的命运,世世代代的蛊道天命师的从来都没有向外说起过,而他们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如果在外遇到了非蛊道天命师知道人蛊的事,任何蛊道天命师都要不惜代价将此人除掉。
“就凭你一个赤星级的蛊道天命师,也想杀我?”
龙渊轻蔑的说道。
蛊道天命师的一身本事全在本命蛊上,而他们的实力强弱完全是由拥有本命蛊的种类来决定,像赤星级只能拥有一种本命蛊,橙星级拥有两种以此类推,用了人蛊的蛊道天命师绝对不会再在自己体内蕴养本命蛊,所以想要判断这类蛊道天命师,只要看他身边有几个蛊鼎就可知道。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真以为拆了他们的关节,我就没办法了吗?”黑布人一把扯去包裹在身上的黑布,“看招!”
第七章 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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