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俯视他,目光冷凝,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让你直接喂药给夜影殿下的,那就请拿出证据。”
他语气一滞,没想到我反过来问他要证据。
我继续道:“我为医者,定然知晓该何时让病患服药,所以我知道夜影殿下提前服药可能会要了他的命,那我为什么会让你做这件错事?夜影殿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被关在天牢,想逃都逃不了,我至于傻到明目张胆谋害王爷吗?我可是还不想死呢,而且夜影殿下还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想抓紧都来不及,何至于害他姓名?”
戚铁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乘胜追击:“我听闻,夜影殿下自幼身体不好,成年前养在宫里,成年后养在府里,他清醒的日子里怕也不会去找人麻烦,那夜影殿下同你远日无忧、近日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他?谋害皇亲国戚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这么大的罪责,你自己承担的起吗?!”
我语气不停,将矛头直指他,他一时间也忘记诋毁我了,直说“不是我”。
我问:“不是你是谁?也对,你一个小小的牢头,肯定没有害他的胆子,那又是谁在你背后指示你做的?”
他说话有些紧张:“没没,没人指示我。”
我笑:“那就是你自己要谋害夜影殿下了?”
他一直“我我我”的说不出话来,眼神直往亓官梦雅那边瞟。
我对戎佘王微微施了一礼:“戎佘大王,若想查清真相,看来还得交由刑部,这牢头曾经对犯人动用过的刑罚,现在也是可以用在他身上了。”
戎佘王面容冷峻,鼻子里喷出怒气:“来人,将这胆大妄为人关进天牢,严加拷问!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戚铁柱脸色唰的惨白,大声喊道:“大王饶命,大王,我我我想说,可我的孩子还在那人手里,我说出来,我的孩子就会没命!”
其实他说出这句话来,他上面的人就已经不会放过他的孩子了,他只是借此机会救出孩子。
戎佘王听到这里,怒不可遏,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威胁他人,挑战他的权威,这种事情,哪个上位者也忍不了。
戎佘王压着怒气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本王一定会救出你的孩子。”、
戚铁柱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直起身子,看了看亓官梦雅和亓官千婳,手指猛然指向亓官嵘正:“大王,正是王子殿下指示我做的!”
太后听到此处,气得咳嗽起来,对着亓官嵘正边咳嗽边吼道:“我算明白你为什么假模假样把毒医送过来给影儿看病了,原来你就想让你王叔死啊!你王叔的命这么苦,你为什么还要害他?他身子骨这么弱,不会跟你争王位,你就不能放过他吗?你果真同你爹一样,没情没意的东西!”
我骇然看向亓官嵘正,总觉得并不是他,而他也满脸惊讶。
在戎佘王眼中,自然是儿子重于弟弟,他的语气并没刚刚那般暴虐,问亓官嵘正道:“正儿,他说的可是属实?”
亓官嵘正上前两步,跪在戎佘王面前,不卑不亢道:“正儿与王叔血脉相连,定然不会做谋害王叔的事情,还请父王明鉴。”
太后冷笑:“说话说得冠冕堂皇,明明就是敢做不敢当!”
戎佘王却道:“既然此事涉及王子和王爷,便交由刑部审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若有人诬陷未来的君主,那可就不是满门抄斩真么简单的了!”
戎佘王最后一句话说的寒气凛然,正是对着戚铁柱说的。
戚铁柱瑟缩了一下,没敢再抬头。
亓官嵘正和戚铁柱被人带去刑部后,他们没再难为我,戎佘王差人带我去王府的厢房休息,让我能在亓官夜影发生意外情况的时候能及时赶到。
我在王府住了一天,好在王府够大,转了一天也没生出厌烦。
第二天亓官夜影就醒了,只不过还是很虚弱,清醒的时间不长就又睡过去,但好在命保住了。
太后见到小儿子醒后,便相信我了,温言软语,奖赏恩赐,不要命的塞给我,当时吓得我以为老太后得失心疯了。
等我静下来细思,才觉察到老太后只是爱子心切罢了。
蛮族女子其实大多数性情豪爽,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坏心眼,喜欢你就对你好,不喜欢你就不对你好。
其实比起大乾的女人们,我更喜欢和她们打交道,可以让人不设防,没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苦恼。
老太后请求我帮她小儿子调养身子,我想到亓官嵘正现在身陷囹圄,他又喜欢对我动手动脚,所以,我若非要选个戎佘国的靠山,亓官夜影比气管嵘正好得多。
于是我便在夜影王府安顿下来,做了夜影王爷的府医。
而亓官嵘正那边审案审的并不尽人意,戚铁柱被人用刑,涕泪横流的留下供词,夜里就自尽了。他盛饭的瓷碗摔成碎片,选了片最为锋利的割了手腕。人死在牢里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另人唏嘘不已。
而他的供词,直指亓官嵘正,如今人死无法对簿公堂,又涉及到王室储君,刑部自然不敢随意将此案了解,正在焦头烂额的调查,一连几天也没结果。
我没什么功夫去关注亓官嵘正现在如何,因为我身边这个小王爷实在是太令我头疼了。
亓官夜影这人怎么说呢,被太后和王兄宠上了天,但脾气依旧是不骄不躁温温软软,性子好,知雅趣。他若是身子骨好的话,定然是王孙大臣家的小姐争破头都要踏进夜影王府的大门。
但是,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太粘人了!他粘你你还不忍心说他,好似赶他走就是在欺负他。
前几日为了让他的屋子散散污浊之气,我让仆人帮亓官夜影收拾间干净的厢房暂且先住着,我就回屋小憩一会儿,再出门,就见隔壁使女小仆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
打听了一下方知,夜影王爷打算与我比邻而居。
那时我也没觉察出问题,就觉得以后帮他看诊,不需要绕过大半个王府走远路了,但万万没想到,我真是太过天真。
他身子虚,出不得屋子,我帮他施完针后,他就卖可怜。
他说的十分委婉:“本殿这身子残破的很,怕也没几日活的。二十余年我都与冰冷的宫墙或府墙作伴,十分钦羡院墙外的生活。我以前总想着有朝一日我能同戎佘儿郎一般纵马狂歌,但这次从鬼门关回来,我便知晓那些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不可能实现的。”
我十分善解人意的向他保证:“夜影殿下莫怕,有我凤汐儿在,就一定能让您活到……”我保守估计了下,“活到五十岁吧。”
他浅笑了一下,病态的脸上多了分光彩:“别哄我了,多活一年我都觉得是偷来的。”
我觉得我毒医的能力受到严重质疑,于是决定得尽快把他身子养好了,他才知道我的厉害。
于是我嘴贱道:“你虽然没见过外面的风光,但是我见过呀,我同你讲讲吧!”
他眼神中带着希冀,嘴上却道:“会耽误你时间吗?”
我看着他的小眼神就心生怜惜,于是保证道:“反正我在夜影王府也无事可做,每日来同你讲故事正好能解闷。”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每每施完针后,我就充当说书先生,说的唾沫横飞,好不痛快。
然而,当一连几天口干舌燥下来,我都已经把我肚子里的故事都掏空了。
亓官夜影也还算聪明,看我讲不出什么来了,就提议玩我说过的“叶子戏”。
于是我又兴高采烈的去做叶子牌,讲好规则,我便拉着亓官夜影房里伺候的使女一起打。
起先我收获颇丰,几乎把把都能赢赢到银钱,但到后来,亓官夜影熟悉了规则,我的好运气弃我而去,大赢家便成了他。
不过,有次亓官夜影将自己贴身佩戴的雕龙玉佩押上了,我看到那玉成色上好,声音清脆,尤其是龙纹雕琢的栩栩如生,便知不是凡品,于是打定主意要赢过来。没想到那把牌我烂的出奇,以为玉佩也要弃我而去,万万没想到,亓官夜影竟然看错了牌,玉佩便进了我的腰包。
然而,叶子戏玩了几天我便厌倦了,不想再找他玩,他身体好了些,便来我房里找我,说是他请到了个大乾国逃难的卖艺女,问我去不去听曲。
我确实有个一两年时间没听过家乡的曲子了,来了兴致,同他一起去品茶听曲。
但我并无长性,曲子听了三天,腻了,又回房里窝着。
亓官夜影阴魂不散的来找我,说是晚上有篝火晚会,问我要不要参加。
我十分不想去,但他可怜兮兮道:“我二十余年就没参加过篝火晚会,想去,可是怕自己晕在半路上。”他叹了口气,“既然汐儿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吧,不然万一我出了危险,母后是要担心的。”
我一下想到老太后那天对我叮咛的眼神,遂唉戚戚道:“去,怎么不去。待我休息一下午,晚上我们再出去。”
第96章 赢来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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