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表情，老刘他们会永远的记在心里，成为他们心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毕竟这个表情确实是太过于惊悚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再也没有从老曹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笑容，整个人活的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彻底把脑子给放空了，而据点中，再次少了两个人，死在了他们自己人的手中。
    或许这就是罪孽吧，女人的默许与暗中的鼓励，男人们的帮助和冷漠的无视，让老曹对自己心爱的人举起了屠刀。
    如果说老曹有罪，是正确的，但也是偏颇的，在场的人都有罪，罪在贪婪，罪在他们为了粮食放弃了他们的底线，但活在末世，哪个人能没有罪呢？他们都是罪孽深重之人，顶着这自己造的孽，食自己种下的苦果，到头来皆为报应。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吧......
    .......
    这一晚没人能睡的好，很多人被吓的惊醒过来，他们梦到小张和小杨向他们来索命，诅咒他们不得好死，可就算这样，恐惧也被饥饿所掩盖，只有吃饱了，才有资格恐惧。
    清早起来，大家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而老曹则仍是浑浑噩噩的样子，不顾屋里所有人的嫌弃，给那个头皮轻轻的梳着头发，只是因为食物还没有到手，所以人们才忍耐着不爆发出来。
    女人们的担心与期盼再一次开始了，因为今天男人们将再次出发，寻找老曹口中所说的物资。
    大家伙儿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利索，临走之前小虹再次检查了一下众人的伤势，出了小赵和张亮之外，其他人都好的差不多了，而他们两个只要不用力做大幅度运动，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众人沉默着下了楼，由于很久没有吃饭的原因的，大家伙儿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连双腿都是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他们已经四天没吃饭了。
    路过昨天的事发地点时，张亮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确实小张和小杨的惨状给他们吓的确实不轻，估计晚上都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了。
    走到院子里，把五辆车热一下，听老曹说物资够吃三五个月的，那数量少不了，甚至他们还怕这一车根本装不完。
    车子一路开出去，老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没让他开车，而且没有人愿意载他，实在是因为他昨天真把这帮人给吓到了。
    最后老曹到了陈均的车上，随后陈均开车打头阵，离开的村子，朝着老曹所指引的地方开去。
    “我说......昨天你是故意的吧？”
    天气还是十分寒冷，老曹坐在副驾驶上，把车窗放下来后，点燃一根香烟抽着，目视前方看，对陈均说道。
    “是。”
    陈均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隐瞒，直接把真相告诉了老曹，据点里的人估计都已经猜出来了，何况是当事人老曹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恨我？故意害我？还是故意害杨晴？”
    老曹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他想不明白陈均为什么会揭开这层老底儿？把血淋淋的事实真相摆在他眼前？
    “我有粮食是小张说的对吗？小杨跟着揭我老底儿也是小张授意的吧？我当时看你的表情很意外，应该是完全不知道小杨会突然帮腔，这个理由够吗？”
    “你就因为这个？”
    老曹忽然全身发冷，如果按照陈均的回答，那么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在陈均的意料之中，甚至......可能是陈均一手导演的，而原因却是因为这俩人只是跟他发生过争吵，这样的人还不够可怕吗？
    “我只是想让他俩死，没有别的理由。”
    陈均手上打了半圈方向盘拐弯，嘴上却承认的干脆，他就是想让这俩人死，一个都不能活。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到时候你怎么在据点立足？”
    “你？说出去？那就说出去好了，你才来据点一个多星期，别觉得据点的男人很少水就很浅了，其实他们都知道，估计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陈均那嘲讽的笑容刺在了老曹的内心，枉他一生混迹商场，自认为有些头脑，可没想到在只有六个人的争斗中栽了跟头，这算什么？
    “呵......可杨晴是我女人！你害得我亲手杀了她！”
    “不不不，她不是你女人。”
    “她是！老子说她是她就是！她只是做错了事情！她就是我女人！”
    当得知小杨只是这场暗地中的冲突的牺牲品时，老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陈均吼了起来，他还是没想明白，杨晴的死不是陈均或者老刘造成的，而是他本身和杨晴两人造成的，如果他实力强一些，话语权大一些，那杨晴就不会离他而去。
    而杨晴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摆开了双腿而已，或许在别的地方，她的出轨算不上错误，只能说是择良木而栖，但在老刘的据点，这就是错的！
    陈均看了一眼瞪着眼睛还不服劲儿的老曹，冷哼一声，右手伸出来拽住老曹的头发直接把老曹摁在了车前挡风玻璃上！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没碰她一根手指头，是你亲手杀的她，你衣服里的头皮还有温度吗？你把她整个天灵盖都撬开了，这就是你女人？呵，你看见她的时候她在干什么？想想？她在和小张做什么？感觉到刺激了？还是愉悦？你扒小张皮的时候那种笑声呢？你没注意到你杀了杨晴的时候你的表情有多喜悦？说白了，你在沉醉，这种快感你是第一次体验吗？舒服吗？还想再扒一张吗？”
    “你他吗胡说！快把我放开！放开我！我没有！”
    老曹一脸的惊慌，像是被人看穿了内心一样，双手挥打着陈均的胳膊，但这只胳膊就像铁柱子一样，纹丝不动，依旧牢牢的把他的头摁在玻璃上。
    “没有？别说你没看出来他俩的苗头，说白了你在等，对吗？你就是想让她伤害你，然后你好名正言顺的杀掉她，这就是你包养她的目的不是吗？你看着她白皙的皮肤是不是就有这种冲动呢？嗯？老变态？”
    “你不要含血喷人！是她欠我的！是那个表子对不起我！她欠我的！”
    “啪！”
    陈均这一巴掌没用力，但对于老曹来说却像是被车撞了一样，耳朵开始嗡鸣，鼻子里开始喷血，这巴掌直接扇蒙了老曹。
    “别忘了是谁给你这个机会！是我！你应该感谢我！你应该尊敬我！怎么样？上瘾了吗？还想再来一次吗？下一次的目标是谁？说出来！我帮你！快说啊！你不是迫不及待想再触摸白皙、光滑的皮肤吗？告诉我！你想不想占有它？回答我！大声的回答我！”
    “我......我想！！我想！！！”
    似乎被陈均撬开了心门，老曹也不再掩盖着他心底变态的欲望，就像瘾/君子一样，双眼通红，鼻涕混着鼻血淌出来，双手激动的颤抖，他真的对扒皮上了瘾.......
    “很好，你要尊敬我，服从我，我会给你机会，给你你想要的，但是首先你要听老子的话！知道吗！告诉我！你想要谁？你想要谁！”
    “郭.....郭爽！我要她！郭爽！我要她！”
    “啪！”
    陈均又是一巴掌上去，不过这次的力道比刚才还要轻一些，郭爽，是老郭八岁的女儿......
    “听老子的话！明白吗！是这里吗？把血擦干净，下车了。”
    说完，陈均没有管老曹，自己先打开车门下了车，右手遮住眉毛，挡住了温暖而刺眼的阳光，打量起了这个不大的小仓库。
    老郭用手把血擦干净，然后随意的在身上抹了抹，佝偻着腰跟着下了车，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眼中却尽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邪念。
    末世中，人都是有罪的，他们的罪，完全洗刷不掉，就像丑陋的疤痕，还有往大了扩散的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