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无毒不丈夫,更何况像沈兆新这种只为私慾纵情活着的人。
天下百姓的生死存活与他何关,还不如在有生之年深猷远计,让自己的权力财势达到一个无以伦比的巅峰。
沈兆新眸中泄出满满的恶意,道:“在这混乱不堪的浊世,人们莫大的苦楚並非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最大的痛苦将会是对“生”失去希望,一种生无可恋对“死”的无力感。”
马京天面露不悦之色,几乎有点发飙的吆喝道:“沈老,这里只有我俩……你还在卖弄什么关子?”
沈兆新怎会不懂马京天的老性子,仅是轻瞥了他一眼,安之若素道:“马老弟,何需动怒呢!”
“那你还不快说是什么计谋?”马京天满脸通红紧紧盯着沈兆新,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兆新乍见马京天反应如此激烈,连一向见过惊涛骇浪的他也无法轻易平息心中本如湖水般平静,却因与桑洋的对抗而掀起的激荡。
沈兆新暗忖桑洋这次带给马京天的冲击是难以估计的,更显得他最初那抓心挠肝的体态并非只是假意作作,更像是一种自然反应。
除非……
他的演技炉火纯青,已达至色心不二之境。
沈兆新这才慢慢腾腾道:“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毒”字。”
“毒?什么毒?”马京天?怍破声道。
“病毒!”沈兆新负手而立,嘴唇发出微缩“咭咭”的奸笑,一副坏心眼的死样子令人不免生恶。
马京天一听闻“病毒”二字,立即有所会意,全身骤时毛骨悚然,再也坐立不住而站了起来。
瞧其面露土色,在宝座旁惴惴不安徘徊踱着方步,似乎在心内搜肠刮肚的苦思,担忧这“病毒”的传播会殃及池鱼,毁了他一生建设的白马城。
马京天神色何以如斯紧绷,只因他立马了解到沈兆新口中所说“病毒”的真正厉害之处。
这是一种怎样的病毒呢?
这个疾病有个骇人的别称,叫“死亡之气”。
顾名思义,是可通过空气传播的一种致命瘟疫。
其主要藉由感染者咳嗽及吐痰时所喷飞的沫液寄存于空气,並将结核的病菌从口中导入受害者的肺泡,从中增殖制造感染。
一旦肺部受到感染,不仅受病者二竖为虐劫数难逃,还会将病毒迅速蔓延开来。
形成一种人传人,动物传动物,在十个受染体当中几乎九个都必死无疑的恐怖疾病。
倘若配合气候变化的行驶,这种病毒将会传递至前所未有,难以抑制的局面。
然而沈兆新究竟是如何获得此病毒携带者的协助呢?
话说,这个“死亡之气”曾经企图用在当年七城之乱的战役上……
当时朝廷昏庸无能,不愿派兵镇压密谋叛变的七城,並且留守大军作自保之途。
武成王在左丞相及一班佞臣的劝柬下,得知有一迅捷传播,曾经在百年前令中土大陆病死大约十万民众的瘟疫,这时也在东北地区一个小村庄爆发了。
于是命令也是地处东部的玻璃之城协助,原定计划是让沈兆新进入村庄内,挑选並率领一批假扮商贾实为携菌者身份的村民分批驻入七城散播感染病毒,希望以毒止乱,不战而屈人之兵。
怎料天旋地转,原本吹向东北的季候风方向突然遽变,左崇斗有恐此毒风倒吹回天玉城而自食苦果。
加上武成王突然驾崩,于是乎才改变策略,由战绩上较资深的白无涯协同一班包括埃维勒斯、铁乔、克利等青年才俊所组成的青年军讨伐七城。
沈兆新突然收到回辙的密令,心念电转,便向携菌者们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说什么丧尽天良的朝廷丝毫不留活路,欲斩杀他们以便后患无穷。
沈兆新惺惺作态假意不忍痛下杀手,于是便把这些携菌者隐藏在一个神秘蛮荒不毛的山村,供应他们生活中所需的一切,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事当时连左崇斗也被蓄意瞒在鼓里。
由于马京天与沈兆新关系特殊,曾在沈兆新酩酊大醉之时,因其脱口道出而略知事件的来龙去脉。
只是事隔多年,那些携菌者一个个老的老,死的死,实际上所剩无几,但却没有人敢低估这“星星之菌”。
因为即便是丁点的毒菌,也足以为中土万灵带来难以想象的毁灭性破坏。
实际上,这些携菌者给自己受病的族群取了一个名字,叫“亚人”。
因为不能正常与他人交流相处,总是被隔离起来,故有次等人的含义。
也就在上个月,亚人的新一代统领阿特由于村里五谷不升,于是向沈兆新寻求物质上额外的协助,这才让沈兆新想起多年前的因缘际会。
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朝”,这才让他有了利用亚人那防不胜防扩散病毒能力的构想。
马京天立定止步,将信将疑低声问道:“沈老,你想利用亚人制造纷乱?”
“正是。”沈兆新毫无疑意简洁的二字尽显一条道走到黑的坚决。
看着沈兆新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马京天也不禁感叹东北这回真要天怒人怨了,到时候人民不是被“死亡之气”折磨成半死不活的,就会是死无葬身之地,灰身粉骨的随处飘延。
为了避免死亡之气祸及无辜的白马城,马京天还是心有余悸的唠叨了两句道:“沈老,我事先声名,我不管你怎么搞那些亚人,千万不要把那些病毒也带到白马城!”
沈兆新轻笑了一笑,道:“咭咭…马老弟,你大可不必担心,要搞垮桑洋,也不必在个个采铁营生事,只要集中在一个地方就够了。”
马京天听沈兆新这么一说,才松了一口气道:“哪里如此不幸,成了起病之源啊?”
“钢铁镇!”沈兆新目露凶芒截铁斩钉道。
“为何首选钢铁镇?”马京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随口问道。
沈兆新轻触着下巴,放言高论道:“据传,桑洋精挑细选钢铁镇中十二个有名的铸铁名匠打造十二金钢铁人,首要阶段便是聚集中土世界所有的名匠在钢铁镇共商铸铁大计。几乎所有铸铁的核心阵容会汇集此地,有什么比他们将病菌带回去自己采铁营传染更轻易的事情呢?届时,主要的匠师们病倒了,生命危在旦夕,哪还有能力继续监督铸造这本已铸时有限的金钢铁人。不仅如此,采铁民众在受到病毒感染后,工作能力与效率也会大大降低,更枉论因瘟疫而引发的猝死危机,这金钢铁人必然无法在限时内完成。一旦超过限期,无论妖魔军团届时是否来袭,桑洋早已人头落地。”
“倘若这次如上回七城之战一样,万事俱备,只欠东北风,又该当如何应对?”马京天似乎有所顾虑道。
沈兆新不以为然哑笑道:“咭咭……这一次我用了一个万无一失的策略,即使没有风力相助,对病毒的传播也无丝毫的阻碍。”
“哦!是什么如此犀利了得?”马京天目瞪结舌问道。
“近年来,刚从西洋异国引入中土世界,令众生迷迷荡荡,吞云吐雾的好东西…水烟。”沈兆新一脸狡诈的神情缓缓解释道。
“呵呵…原来是用水烟传播病毒…兵之行,避实而击虚…所以桑洋这次是误判形势了?”马京天目光闪过一丝惊异,豪迈一笑道。
“咭咭…他是错判了人势!以为对我瞭如指掌,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沈兆新得意忘形失笑道。
“熟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还留了“亚人”这一个大招!”马京天对沈兆新无不凛然道。
沈兆新止住不言,垂首殚思竭智地顿了片刻。
抬头时与马京天目光不期相触,两人竟然不自觉地互笑起来…
只是这一笑满怀深意另有玄虚,两雄似乎又各暗鬼胎……
山高谷深心飞扬,
海阔水远情澎拜。
道旁葵花向阳开,
草蔓劲刮东北风。
灵歌嘹亮声万里,
莫笑彩云躲晴空。
湛湛的蓝天,大地一片光明,比起数日前见到的那些采铁大队凄惨的役途,冰非心内的乌云一挥而散,舒畅感更是胜上不知多少倍,否则此刻也不会骑在闪驰上自吟自唱乐在其中了。
之前感触良多,皆因采铁民众离乡远役的背影,与自己千年前受精灵王所托,随师匠费泽尔远征黑龙帝君时有着极为像似之感。
那种每走一步就让人连头也不敢回望的痛彻心扉,每过一个驿站即使蓦然回首,早已干涸的泪眼却已失去本该终生停驻的乡迹。
这种未知命途是否多舛的飘泊,让人痛得五内俱崩,让人痛得肝肠寸断,最后,让人痛得连“痛”字怎么写都忘了。
可冰非现在前往的是归乡的路,並非当初那个离村的道,心情自然相对容易收拾些,也就在无意识状态下,唱出精灵圣歌来消消路途上的郁闷。
“冰兄,别唱了,先充充饥吧!”無奇在说的同时把一粒鲜嫩的苹果掷给了冰非。
冰非连头也不转一下,仅凭眼角的视线,左手一捉便把苹果给接住了。
冰非握着甜丝丝的苹果,在上面咬了一大口,爽脆的滋味连果渣也从嘴角边不禁喷溢而出。
转眼之间,整粒苹果仅剩下发黄枯瘦的果核,冰非随即往后顺手一扔。
他微微闭着双神,好像仍在回味方才苹果所带来齿颊留下的香甜。
看着冰非那“自爽”的表情,無奇也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奇弟,这么有趣好笑吗?”冰非张眼凝视着無奇秘异莫测问道。
“没什么…只是让我想起那天异兽袭击村落后发生的事……”無奇傲然一笑,不置可否,似乎连想到了什么事。
“什么事?”冰非哪能测度,开口问道。
“那个不学无术的阿狗不知从哪弄来了水烟,可能村子受攻击的事情让他惊恐过度,在角落头躲着抽水烟被我发现了。刚刚你那暗爽的神色与他当时吸食后的表情一模一样,我才忍不住笑的。”無奇解释道。
“咳咳…水烟?”冰非干咳一声,千年前还没有水烟这个玩意儿,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听人家说是西洋异国一种让人放松心情的奢侈品,吸入之后让人欲仙欲死,好不快活。”無奇不快不慢叙述道。
“有这么神奇的功效,那我也要试试哩!”冰非奇讶亢奋道。
“试你的头!它会让人迷心丧志,神魂颠倒。上瘾之后更是无法自拔,前途尽毁,连自己干过什么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無奇凶巴巴的模样望着冰非痛骂一顿道。
“原来…吸食之后会让人失心疯,这确是骇人听闻之至,那我还是吃吃果子从中“自嗨”算了。“冰非脸上一红,抿着嘴,双臂摊开无奈叹道。
接着沉吟半晌又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像是这种上瘾之物外加致命毒素的话,又被有心人士利用的话,岂不令这个多事之秋的中土世界雪上加霜,道尽途穷……”
前路的狂风越吹越猛,冰非无意间的一席话正映照着中土大陆即将发生的变故……
一口云,一口雾,一口吸入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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