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而安静,阳光照射在深褐程亮的地板上。
夏鸢窝在沙发上,抱着一本厚厚的法典背,法律条例多的要死,在外人看来简直是找虐的职业,但是在夏鸢的眼里是特殊而有意义的职业。
“非得律师不可么?”林季之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坚持?”
夏鸢停住,抬起头对上林季之的眼睛,“你是为什么要当警察?”
林季之被问住了,他也从来没关心过这个问题,填高考志愿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填了警察学校。
如果真的要问起的话,事情还得追溯到十年前,那时候他不过十三岁,那时候的夏鸢也不过十岁。
那一晚下了很大的雨,他和她亲眼目睹一场杀人案现场,凶手抡着刀对车里的人捅了一刀又一刀,凶手的脸狰狞可怕,车底下的血和水混合蔓延了一地,空气中都是浓郁的血腥和铁锈味。
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打110,然后扯着夏鸢离开,两个小孩不可能抵得过那样可怕的凶手。
“车子里还有一个小孩!”十岁的夏鸢不肯跟他离开。
“但是我们不能惊动他,否则我们也会死!”
“不会的,你不是报警了,只要我们拖延一些时间,那个小孩就会活下来!”即使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了,但是语气却坚定,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星空一般灼灼发亮。
那一刻,他被震撼了,甚至有些羞愧,他大她三岁,他是男生,他应该更勇敢才对,也就是那一刻,警察的种子在他心中播种。
夏鸢看着他,说:“我和你想的一样,也是在那个时刻我打算做律师的,惩戒这些坏人,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林季之扯了扯嘴角,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不许再读取我的想法。”
“不是我想读取的。”夏鸢瘪瘪嘴,无奈道:“你知道的,我只需要看你眼睛,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哎呦。”林季之忽的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吃了两碗白粥,肚子里全是水,我先上个厕所先。”
夏鸢:“……”
整个房子不过八十平方米,卫生间自然一眼就能看到。
解决完生理需求,林季之并没有立刻出去,打开水龙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当警察的原因,不仅仅是十年前目睹杀人现场,而是要好好的保护她。
——
“周容国么?”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敲打键盘,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你是他什么人?”
江哲站着,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回答小警察问题。
年轻警察忍不住皱起眉头,指了指一旁的文件,语气不大好,“登记完了就能进去了。”
江哲拿起笔低头刷刷写字,修长的手指像是生了风,不到十秒钟填好所有资料,低沉醇厚的嗓音不带一点起伏,“好了。”
年轻警察眉头皱的更紧,瞥了一眼资料,摆摆手,“去吧。”
即使对方态度恶劣,江哲脸上也没露出半分厌恶,只是随手将白色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引的警察局里本来就少的女警员的频频回头。
封闭的会见室。
会见室是一个封死的房间,唯一的透风的窗户被帘子遮住,也遮住了外面的阳光,黑黝黝的,有些阴冷。
江哲挺直端坐着,衬衣袖子挽到一半,长长的睫毛下是漆黑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
会见室的门“哐当”一声从外面推开,警察带进来一个犯人,犯人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整张脸被伤疤和皱纹爬满,老态而又丑陋。
“十分钟。”警察将犯人安置在江哲对面的凳子上,转身离开。
江哲抬起头,看着对方。
“周容国。”
犯人抬起头,盯着江哲,浑浊的眼睛有些空洞。
“你是谁?”声音沙哑,就像是生了锈的机器,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坐了十多年的劳,那些可怖的凶狠和残暴仿佛随着时间消逝了一般。
江哲一声不吭盯着他,静默片刻,“我是律师。”
周容国冷冷笑了一声,脸上的皱纹随着他的笑而牵动,原本只是丑陋,现在却变得恐怖又恶心。
连带着嗓音也不堪入耳,“你是律师,律师找我做什么?”
“你还有一个星期出狱。”
“我知道。”
“你女儿周琳涉嫌杀人。”江哲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移到周容国面前,不冷不热说:“我可以做你女儿律师,让你女儿摆脱嫌疑,前提是五百万,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别人,只是会有谁会帮杀人犯的女儿脱罪?”
“……”
十分钟后,江哲走出监狱,正直中午,刺眼阳光直直照射下来。
江哲眯了眯眼睛,抬手戴上墨镜,进了车子,发动车子离开。
与此同时,被带回监狱房间里的周容国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一声不吭。
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场景,年轻的男人,总是勾起他的回忆。
“下一个就是你了,你会和你爸妈一样,死在我手里!”
“别用这种眼神瞪着我,这是你爸害的!都是他自作自受!”
“我的妻子……她是无辜的!你爸一句话就毁了她!她死了她死了!”
“……”
第五章:当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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