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大乔要走,刘澜还真想多调戏她一会儿,但他既然这么不给面子,那也只能和他摊牌了,面对大乔这样的女人,与其继续遮掩装傻,虚与委蛇,倒不如扯开大旗,拉开阵势,明刀明枪的把话挑明,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使君说什么,小女子一句话都不明白!”之前还是一脸怒火的大乔回过神,脸上的怒火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茫然,正看着上首端坐的刘澜道。
“你这对会说话的眼睛,若是遇到其他男人,还真不一定会上了你的勾!”
“难道使君不是男人?”
刘澜嘿嘿一笑,道:“我是男人,而非其他男人,其他男人是不吃美人计的,而我呢偏偏是那种专吃美人计的,而你对我又不假辞色的,所以咱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突然提高了几分嗓音,道:“说吧,你妹妹,还有今日出现在杏林里的周瑜在哪!!!”
被他一连问起消失二人下落所在的大乔如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白了他就是想知道周瑜在哪,所以她既不说话,也不避他,昂着头如同古代江姐一般从容不迫。
刘澜问的连他自己都烦了,觉得自己每句话都成了老太太的裹脚布,不仅臭而且还硬,对这位励志要做英雄的丫头既然来硬的没用,那就只能来软的,可是该怎么个软法,又要从何软起,这就有学问了。
不得不说刘澜这几年没白在官场混,尤其自来徐州后,浸淫久了,耳濡目染不止是这八面玲珑做的滴水不漏,就是这心计还有猜疑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重了。
当下不漏任何痕迹的变头转脸,又成了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眨眼浓眉,意味深长的说:“不会是你那妹妹和那姓周的小子私奔了吧,你怕丢了乔家的脸面。这才死撑着啥也不说?怕我知晓后将这对亡命鸳鸯拆散喽?你放心,这小子有性格,只要在我徐州地界,我都会睁一眼闭一眼成全他们的!”
说完却是自言自语的说,却刚好能让大乔听到:“怪不得来送包裹唯独不见这俩人,问谁还都不说,原来是私奔啦。亏我还想了半天!”
大乔真有些糊涂了,难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因为周瑜和妹妹不在所以才产生了怀疑?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如果他真是为还包裹的话,无须派出这么多的兵卒来找他们,这也太过兴师动众了,立即否决了刘澜给出的答案,心中暗叹了一句这个刘澜也太能装了,可怕算不上,但绝对狡猾,像只狐狸。狡猾的老狐狸。
“刘澜,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你不用在我面前装的好像真是在关心我妹妹,我明明确确的再告诉你一次,一不许你诋毁我妹子的名声,二我妹子就在前方赶路,三周公子一早就不知踪迹了。若不是家母催促的紧,我还要去府衙向你这个徐州正主要人呢!”
伶牙俐齿还真小窥她了,既然装那咱就一起装,装馅装馅谁不会装啊,这就看谁的手艺差,包出的馅先漏了。刘澜不置可否的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骚瑞骚瑞,是我误会了,在这我得万分严肃的对妹子道声歉,不过这个周瑜你要真和我要人的话,我还真给你交不出人来,不若我这就发告示,在我徐州境内通缉一遍。若真找不到,恐怕他就真是不告而别了!”突然一拍脑门,懊悔着说:“哎呦,瞧我这张嘴,怎么能是通缉呢,是寻访,寻访!”
那大乔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但鼻子里还哼出一声:“真是只奸猾的老狐狸!”
“这评价都说了两次了,我都如此坦诚与你相见了就差赤身裸体了,可不敢说这句,只是在心中意淫,你岂能如此诋毁我呢,虽然没有诋毁罪,就真有,我也会不以为意的。
他一个人在哪里默叨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倒是吓了大乔一跳,捂着小心肝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他!
刘澜盯住她双眼,笑意盈盈道:“对了,刚才一直没问你,不知乔母因何事这么急匆匆的招你们姐弟回家啊?”
大乔从容不迫的说:“母亲说庐江起了战事,所以才着急让我们归家!”
刘澜没有错过她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她说话时不卑不亢,如大家作画一气呵成,若不是她一早就在心中打了腹稿那就是确有其事,而且就他所知陆康与孙策确已开战,所以从表面来看大乔所说应当是真,当然也只是从表面来看,若细究起来,就会发现这里面漏洞百出不值得推敲,所以刘澜确信她一直是在说假话,但偏偏心中所有的疑惑大乔又都能用无数的借口来唐塞,可越是这样滴水不漏的说辞才越发可疑,但这件事他还不能下结论,所以只能先去落实。
将信将疑的看向她,道:“若是真起战事,你们正处外乡,正好能够避避风头?难道乔母就这么笃定兵祸不会波及到乔家或是你们回程遇不到兵匪?”
大乔信心爆棚的说:“当然不是,因为父亲已经谋划好了,所以一路畅行无阻,不会有事,正是出于此种原因,父亲才会让母亲传书而来!”
“原来如此。”刘澜口气骤然一变,诘问:“怎么谋划的!”
“信上没说!”
“书信可在?”
“已毁!”
刘澜已经开始相信书信的事是真的了,若是大乔将他父亲如何行事一五一十的说出,那这封信多半是假的,毕竟不管是什么谋划在信中都不可写的那么详细,甚至有时为了安全起见连提都不提,所以这一番对答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真的误会了好人!
“那我就放心了!”
刘澜突然神情变得严肃,庄严的样子好似是一尊佛像,郑重其事道:“对了,你们若是回去碰到什么麻烦的话,倒是可以提下我的名字,我有个不算侄子的侄子,是孙破虏遗孤,他叫孙策,为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比起我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乔姑娘若是回去的路上碰到麻烦,倒是可以提他的名字!”
刘澜吹起牛来连眼都不眨一下,腆着脸说完的他话锋骤然一转,道:“乔姑娘,不知你认识我这位大侄子孙策吗?”
大乔脸色不变,甚至听到这个名字后连反应都没有。摇了摇头便算是回答了。
也是,想来乔公也不会再信中说孙策便是此次攻打庐江郡的主将!刘澜喟然长叹一声道:“这孩子命苦啊。不仅没了爹,如今更是屈身在袁术帐下,可真是委屈他了!”
大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缓缓道:“原来是在后将军麾下效力!”
刘澜装出一副惊诧不已的表情,道:“原来乔姑娘认识袁后将军啊!”
“家父与他乃是旧识,我虽然不认识,但袁家四世五公,享誉寰宇,他的名声多少略知一二!”
“原来令尊认识他啊。怪不得敢让你们此时回去,这样也好,等你回去后可一定要让令尊带话,让袁将军和我那孙侄儿一道来徐州耍上几日,我与那袁将军的交情可是好的很呐,想当初我们一同在汜水关讨董,若非我把他从战‘壕’里背出来。他现在就成一堆白骨啦!”
大乔冷笑一声:“没想到使君如此勇猛,倒是乔琴眼拙了!”
“我的勇猛你还了解的太少!”他脸上满是得色,紧盯着乔美人儿,发出一阵怪笑传出‘数里’,也许大乔不明白这笑声的含义,但四周军士这些大老爷们都知道。狼来了!
大乔都快把银牙咬碎了,一副厌恶的表情盯着他,刚才他那笑声她就是再笨也知道代表什么,恐惧惊吓蔓延全身,更有丝丝寒意遍布心头,但她心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要克制,不能乱了阵脚。就这样强压着怒火,没哭没闹也没骂,反而是展颜一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周公子了,你把他和我都当成袁术的人了!”
“难道不是吗?”肯定不是了,你们还不敢保证,但周瑜绝对是是孙策的人,既然对她们强来不得,那也只能与其虚与委蛇了。
大乔发出一道如黄鹂般悦耳的笑声,似嘲讽更像是蔑视刘澜的无知,笑声再次打破了月夜的宁静,只不过没像刘澜那样声传数里罢了。
不得不说她的笑声清亮迷人,好似是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动人心弦,撩人****,就在刘澜为之痴迷之际笑声却突然停止了,随即就见到大乔那满是嘲讽意味的眼神望了过来道:“刘使君可真算的上是这世上最最绝顶的聪明人了,连这样的念头都能冒出来,若小女子真是袁将军派来徐州的探子,恐怕出现在这里的绝不是小女子,而是袁将军的虎狼之师,试问袁将军一旦与使君交战的话,使君能抵敌的住吗?”
刘澜摇头,大乔误以为他承认抵敌不住,但只有他明白,战争打的是人,不是人多,也许人多器利可以成为战场交锋的关键,但这并不足以成为战场胜负的关键,所以他摇头的含义有承认与袁术的差距在其中,但却是说他太过数据化了,不然从古至今也不会有那么多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斗智了半天,依然毫无收获,反而让刘澜从最初认定她就是孙策奸细的想法越来越淡,这让他生出了一丝疲惫感,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道:“不早了,你也赶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一早赶路呢!”
“赶路,去哪?你要带我去哪?”大乔紧张起来道。
“回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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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问出来什么没有?”其他人都睡了,在大乔退下后只有张萍与许褚掀帐而入,低声问道。
“要是问了出来,她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出去?可惜这女子也太过难缠了,软硬不吃,这下我可真是拿他没一点办法了!”刘澜唉声叹气道。
“可惜了!”二人嘴里念叨着。
“主公,这大乔绝对有问题,不然她妹妹和哪个凭空消失的小白脸算什么,既然不是做贼心虚,那避着咱们干什么?”张萍拧了拧眉,信誓旦旦的说。
“主公,既然什么也问不出,不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样一来不管对错都不怕了,还能顺便震摄其他谍子,一举双得!”
“一个女人还能翻起几朵浪花来,怕的是那个周瑜,就大乔这样的来上一个营,老子愁的是分身乏术没法一个个拾掇她,而不是能被她收集到什么无关紧要的情报!”
张萍计上心来,淫笑着献策道:“主公,既然这样,不若我们如此!”
刘澜知道张萍心思缜密而且还有些小聪明,其实今日这事真不赖他,就是他自己今个儿去盯着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周瑜使得暗度陈仓之计,但有些事儿他必须要做,所以张萍迟早都要离开白耳营。
就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张萍却是个可塑之才,而且还是张正独子,与其留在白耳营耗费时光不若让他去张飞那里锻炼锻炼,这也是刘澜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首先关羽那里有周仓有管亥,他去了不仅毫无冒头的希望,反而有可能被这几位压的死死的,再也爬不出个头来!
但去张飞那里就不一样了,他是什么人,绵里藏针,粗中有细,在张飞面前耍小聪明,到时候被他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去张飞那里他那点小聪明必定会被压制,被收敛,如此张萍心思缜密的优点才能相应地被挖掘,而有了这样的人在张飞身边帮衬着,那也会减少自己很多后顾,不可谓是一举多得。
从沉思中恢复的刘澜抬起头,盯着张萍,道:“你小子又有什么歪点子,我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丫头,你今天不在杏林应该不知发生的一切,但仲康在,仲康你难道没发现这丫头今日前后的反差极大吗?就是刚才我与他那番对话,虽然始终隔着一层纱没有把话挑明,但我俩心里都明白,可这丫头硬是在我面前不慌不乱,对答自如,光是这份胆识这世上能做到的女子就是少数!”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二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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