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将军所言不假。 ”直到此刻刘澜才发现臧霸一直侍立在原地,非常抱歉,道:“怠慢臧将军了,还请臧将军落座少歇。”直等他落座之后,才又说道:“袁军攻克临淄,必定要短暂休整,绝不敢再度贸然进攻,而这便是宣高的机会,正可趁此时机挥师入北海,助孔太守守城,到时待徐州彻底平定,刘某便会携大军第一时间赶往青州支援宣高!”
“使君是要……”臧霸话一出口就大感后悔,如此机密的事情刘澜又岂会向自己透露分毫,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其并没有丝毫隐瞒,这就逼的他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援要么死。
“宣高啊,实不相瞒这次聚兵我主要的目的是前往广陵解决笮融,所以徐州是尽落袁氏之手,还是我等绝地反击就在藏将军一念之间!”
“这……”刘澜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甚至都为他选择好了路,他还能有其他想法吗?半晌尴尬一笑,道:“这件事可否容臧某思虑数日?”
刘澜见他神色有异,知道他心中难下决断,语重心长的说道:“臧将军,有句老话说得好,宜早不宜迟,且行军打仗更讲究一个兵贵神速,若到时消息传到了青州袁军耳中,恐怕臧将军伤亡必定难以估计!”
“这个臧某自然清楚。”
“但臧将军却有一iǎn不清楚,若在臧将军思量这数日间,北海被攻破的话,到时臧将军前去青州又该如何?”
臧霸心中一惊。随即看向刘澜道:“难不成使君想要臧某立时给出答案?”
“我不会逼你。”
臧霸冷笑一声,刘澜虽然说不会逼。但口气却是让他立时做出决断,只要他拒绝。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看向他,道:“既然如此,那使君便等臧某的消息吧,迟则一两日,晚则三四日,臧某必定会给使君一个答复。”
“好,那我便再次恭候臧将军的好消息了。”
“那末将便告退了。”臧霸说完便即拱手告退,临到帐门前。回首看向刘澜,道:“难道使君便如此信任⑩ǐng⑩iǎn⑩小⑩说,.2♀3.√<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臧某?若臧某只是表面答应,待使君前往广陵之后在反戈一击,到时使君又该如何?”
“哈哈。”
“若非臧将军说,澜也未必会想这些。”刘澜突然肃容,道:“刚才刘某已经对臧将军说了,现在是时候选边站了,一旦将军选边站到刘某这边,那臧将军最好还是将家人安置在徐州。刘某也好妥善照理不是!”
臧霸并没有再说话,怒冲冲掀帘而去,望着他的背影,刘澜说道:“非是刘某不信任臧将军。个中情由还望臧将军体谅则个!”
臧霸回首洒然一笑,道:“使君不必过多解释,这些我能明白!”
一路上。臧霸都在想着刘澜说的话,青州刺史。手中依然掌握着三万部众,并且青州大小事宜尽归自己所管。这样诱人的条件,如此气魄,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虽然在青州立足困难,但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并不困难,而且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若不同意,那么ǐng到头,最多只不过是一个琅邪相,但现在刘澜委任他为青州刺史,这样的条件,他有些心动了,但却又有些气愤,他最反感的便是被威胁,可他心中又清楚,刘澜敢给他青州,主要一iǎn就是青州残败,不足以为根基,到时他依然需要徐州的钱粮支持,再加上家人被控制,双重保险之下刘澜自然对他去青州后的忠诚十分放心,但他的顾虑是多余的,以当今天下的形势,他臧霸不足以与任何人争雄,只能依附,但其他势力会像刘澜这样给他如此自由的发挥空间吗?会像他一样交给一州之地大展拳脚吗,显然是绝无可能的,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才会有有这样的气魄了。
再加上臧霸本来就是泰山郡人属兖州,到时离乡更近,名声自然能传到乡里,如此不正是光宗耀祖吗?使世人尽知我臧霸,此乃大丈夫之所为!
臧霸的眼中出现了光彩,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在青州闯出一番天地,使天下人尽知他臧霸的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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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澜营帐。
刘澜指着矮几前的羊皮纸对身边陪侍的徐庶,说:“这是甄俨取青州攻冀州的方略,元直说说你的想法吧!”
“主公分析的已经十分透彻了,元直也不赞成攻冀州的战略。”徐庶思虑半晌,字句斟酌的道:“最初主公弃幽州而选择了万里徐州,如今又弃冀州,却不知主公这回又欲向何方出击?”
“此事我也想了许久。”刘澜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帛布地图来,展开放在矮几前,手指按在地图之上,道:“若是我们攻这里,不知会有几成胜算?”
徐庶看着刘澜手中摁着的兖州地图,心中一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而对于徐庶霎那如同彩虹一般,五颜六色的神情好似未见,虽然夺取兖州,进军中原乃是陶谦的战略思想之一,但相对于取冀州,刘澜却更希望能够去争兖州。
徐庶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对于取兖州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难度太大,所以他必须要劝刘澜摒弃这样的念头:“如今兖州蝗灾肆虐,又兼曹操与吕布兵祸连连,若是主公再去搅这趟浑水的话,恐怕非乃上上之策!”
兖州的破败简直骇人听闻,因为蝗灾使得多少百姓易子而食,因为兵祸百业凋蔽,而且兖州户籍自黄巾之乱至今,早已从三百多万锐减到了如今不到百万,现在就算真能夺下兖州,以兖州此时的人口,就是鸡肋。真得到了,不仅从中获得不到必要钱粮。反而还要靠着辽东、徐州来接济,反为自己又添一大包袱。得不偿失。
而这又何尝不是曹操将矛头对准徐州和冀州的主要原因呢,尤其到了官渡之战后,曹操得到了只剩下三十万人口的冀州都会大喜,可想当时中原与冀州的人口锐减到了何种可怕的程度,毕竟冀州当时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州,如同后世所说湖广熟天下足,在东汉一朝那可是以冀州为首,只有冀州能丰收,那么天下也就丰足了。
刘澜沉吟良久。说道:“我心中也明白去兖州不如将矛头对准冀州,但毕竟曹操才是吾真正的心腹大患,若能将其趁早除之,则中原尽归我有!”
“可是主公想过没有,曹操拥兵十万,若能足除,那吕布早就成功了,又岂会是如今相持的局面?”徐庶不知道刘澜为什么会如此忌惮曹操,以曹操的实力。在关东也只算二流,若说心腹之患,还得是袁家兄弟才对,但看来主公并没有将他俩放在心上。
徐庶有些担忧。他得让主公改变这样的观念,曹操也许是有才华,有领兵的造诣。但在绝对实力面前,面对袁氏小弟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当然,相对于袁术。袁绍的危险更大,短短二年间,坐拥冀州的袁绍实力翻了数倍,莫提他现在主要的矛头对准幽州,就是他此时挥军南下,中原又有几人能挡其锋,只需旬月间,便可尽收中原腹地。
但主公明显还在憧憬着当年对袁绍的大胜,也许公孙瓒又何尝不是如此,才让袁绍短时间内收复了河间国,徐庶必须要提醒他收起这等骄兵心里,但转念一想,他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他开始怀疑起来,从主公一贯的表现来看,他绝不会小瞧任何一位对手,不然区区一个臧霸也不会集大兵相对,那只能说明,主公是在刻意为之,可他又不知道其为何要刻意轻视二袁,而重视曹操!
“如果联合袁术对付曹操!”可以说曹操才是刘澜心中的心腹大患,在如今这世上也许还没有人太看好曹操,但在这些人中绝对不会有刘澜,让这位老友提早消失在历史舞台是他此刻心中最迫切的想法,知道历史的他清楚曹操日后的成就绝不能拿此时的实力做比较,虽然袁氏兄弟更强大,但曹操的潜力却更恐怖。
徐庶没有说话,只是将矮几前的帛纸地图收在一旁,拿起几只茶盏,以兖州、扬州、徐州和青州的位置分别摆放,指着徐州方位的茶盏道:“此乃徐州。”又指着其他茶盏道:“此乃兖州,此乃扬州。”说完才又仰头对刘澜,道:“扬州暂且不去管长江以南的刘繇,便说盘踞在淮南的袁术,可谓兵精粮足,势力亦是最强,若要撼动,虽说不易,却也并非不能。”
“元直所言不错,但袁术乃冢中枯骨,不足为虑!”
“主公切不可轻视袁术。”徐庶苦笑一声,看来他的想法是真的错了,刘澜确实是在轻视袁术:“袁术虽败于曹操,但实力仍旧强横,若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与其为敌,绝难撼动其根基。”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暂且不谈袁术,便说主公所言之曹操。”
说着指向代表兖州的茶盏,道:“曹操乃中原仅次于袁术之诸侯,虽与张扬,吕布相聚兖州,但以此时的形势,待到蝗灾一除,恐怕吕布等人未必再有此时大好之势。”
刘澜iǎn头赞道:“元直所言不假,曹操乃当世人杰,吕布若要撼动他,恐怕难上加难!”
“即是如此,那么这茶杯日后不管是吕布,还是曹操,主公便是要联合袁术来对付其中之人,可是主公想过没有,以袁术之强势,就如主公之前所说的冀州,若是真与袁术联合往攻兖州,那最后兖州岂不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刘澜哑口不言,他心中很想说即使让袁术占了兖州又能如何,只要能够灭了曹操,那区区袁术还有何俱哉?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随着地位不同,很多话绝不是想到什么就能随口说出来。
徐庶继续分析,道:“而且联合强大对付弱小自古便是兵家大忌,无异与虎谋皮,所以说主公定不会去做这样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元直之前不是说袁术并非不可战胜吗?”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徐庶道:“主要是我与孟德乃多年老友,对其脾性能耐十分了解,此人军事才干卓绝,更兼帐前文臣武将能人无数,若不早除,日后必为心腹之患!”
“看来主公是理解错了元直所言了。”
徐庶苦笑一声,道:“袁术可以撼动,却非主公一家所能,必须寻求外力,而外力以眼前的形势来看又非曹操莫属,可假若是主公并非与曹操联合反而却是与袁术对付曹操,待曹操覆灭,那么兖州首先不会落到主公手中必然会落入袁术之手,如此一来,再得到兖州后的袁术反将一举成为中原之最,宛若泰山,再也无有人能与其抗衡。”叹息一声道:“虽然那时主公是解决了日后潜力巨大的曹操,但同样却扶持了一个难以撼动的袁术,这样的局面一成,恐怕关东局势便真要被袁家兄弟所掌了!”
刘澜心中一惊,因为徐庶的一番话让他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到时若是再有官渡之战的话,恐怕就真的成了袁氏兄弟的内战了,而这样的结果自然不会是刘澜想要见到,因为在那之前,两家都有可能以绝对的优势将他碾压,忧心忡忡,道:“元直的意思是要联合曹操对付袁术了?”
“正是。”徐庶在地图一iǎn,道:“如今‘北’强而‘南’弱,脱南入北乃是大势所趋,主公使徐州与曹操化干戈为玉帛更乃当务之急,到时只要主公能够脱南入北,然后与曹操联合向袁术开战,若能与曹操平分淮南之地,以其地之富庶,不需数年便可与曹操一决雌雄,到时若能一战胜之,便可尽得中原腹地。”
也许别人不会清楚徐庶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刘澜却十分清楚那句一决雌雄的含义,这样大胆的举动,这样大胆的计划让他有些心虚,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战略会是出自徐庶这样心思沉稳缜密之人的口中,若是此策从陈登口中说出来,他绝对不会诧异,但从徐庶口中说出,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六章 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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