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解的话题，不论其他人怎么想，也不论莫晗四人怎么计划。至少他们成功了，他们这一次成功了。

    当然，在这一次成功的后面，莫晗四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就是这个东西的成本真的很高，高到让他们承受不起，短期内也没有第二个炼制出来。甚至这一个的成功都是他们在赌，赌那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概率。

    卫苏胖嘟嘟的脸上，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瞅着周围的修炼者看个不停，手中握着的漆黑管道时不时的瞄准一下这个，瞄准一下那个，仿佛在说谁要敢再嘚瑟，小爷就给他来一下。

    凡是被卫苏手中漆黑管道瞄准的修炼者全部下意识的退后，眼中脸上身上写满的全是畏惧与讨好，示意卫苏不要手抖。

    祁灵爬起来之后，首先检查了萧盛没什么大碍后，两个人同时跑向莫晗所在的地方。

    卫苏戏耍够后，大摇大摆的拿着漆黑管道朝莫晗所在的地方徐步走去。直到走到莫晗三人身旁，卫苏才双手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幸好震慑住他们了，希望他们不要这么快的反应过来。不然我们几个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莫晗在祁灵萧盛的帮助下站起来，眼中一片漠然，不带任何感情，就连全身上下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好像不是在他身上一样，一滴滴的血液顺着莫晗的身体落下，渗入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萧凝在哪？”莫晗望着班黎明，声音平淡的问道。

    莫晗手中没有握着他经常用的杀生刃，杀生刃安静的躺在一旁的地面上，似乎被世人忘记了一般。当然没有人真正的忘记杀生刃，也不会有人忘记这柄凶刃。班黎明的目光除了在莫晗身上之外，还在杀生刃上。是的，他没有去看祁灵三人，更没有去看卫苏手中的漆黑管道，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祁灵、萧盛扶起莫晗，自然也看到杀生刃掉落的地方，卫苏过来也同样看到。但他们都没有去捡，不是他们不愿意捡，而是他们不敢去捡。

    杀生刃的赫赫凶名早已深入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深处，特别是自从杀生刃这一次出世后，别说是他们，就是普通的修炼者都知道杀生刃一柄大凶刃。别看它在莫晗手中表现的如温顺的小羊一样，但谁也不知道除了莫晗之外的人碰到它会是什么下场。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所以没有人去捡，只是都在观望。

    莫晗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也不在意他们在想什么，问完一句话之后，他就在等班黎明的答复。是的，他是在单纯的等答复，因为他说完一句话之后，他就什么都没有想。

    班黎明也在等，等莫晗的下一句话，或者说其他人的下一句话。准确的说，他在等莫晗的下一个动作，捡起杀生刃的动作，但他失望了。莫晗好像没有记得杀生刃不在他手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阴正的死不在你们计划中吧！”这是班黎明的回答，也是他的猜测。

    莫晗点点头：“不在。”

    “你们那东西只有一个，也是第一次用，然后运气好，就成功了。”

    “我们运气一向很好。”

    班黎明与莫晗的对话，不像是要致互相于死地的敌人，反而像两个老友一般在拆台聊天。但他们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很大，同时也令周围的修炼者松了一口气。如果莫晗他们还有刚才使用的那种东西，那么他们已经在想要不要放弃这一次机会，直接离开了。

    “你们已经杀了君修宗的赤安，玄夜国的阴正，还有其他一些修炼者。手中握有各种各样的重宝，如果再与我为敌，你们出去之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班黎明望着莫晗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被班黎明说穿，莫晗四人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反而十分的坦然，似乎班黎明的说穿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你也不在我们的计划中。”

    班黎明想要从莫晗的神色中看出一点莫晗四人的底气到底来自于哪里，但他失望了，莫晗从始至终表现的就跟人偶一样，不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连语速语气都始终如一。至于祁灵三人则跟他们平时一般，同样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你也不在我们的计划中。”莫晗的话说的很轻，很平淡。但从莫晗说出来之后，这句话就仿佛拥有了魔力一样，不断的徘徊在所有的修炼者脑海中，包括班黎明。

    “你这是什么意思？”班黎明了解过莫晗的方方面面，知道莫晗做事不喜欢兜圈子，所以从一开始他也没跟莫晗兜圈子，就像现在一样，不理解就直接问了出来。

    莫晗忽然笑了出来，笑的很好看：“本来在我们计划中应该死的人没死，不应该死的人死了。没死的人还有机会，死了的人我们赚了，反正都是敌人，早死晚死都一样。”

    所有人的心里都一个激灵，瞬间从脚底凉进心底。他们不知道莫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外界对莫晗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毫无疑问，不论莫晗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他们这些人感到冷。

    “你是说这里的人都该死吗？”班黎明也笑了出来，戏谑的看着莫晗。

    莫晗的目光从班黎明身上移开，扫过其他人的脸庞：“人在做，天在看，该不该死，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但我知道你该死。”

    气氛在这一瞬间凝固，班黎明的目光变的犀利起来，他身为君修宗的宗主的大弟子，尽管他大恶不赦，但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面说，他该死。因为凡是当着他面说他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莫晗不是第一个，但绝对是第一个说了后，还活着的人。

    班黎明望着莫晗，眼中满是杀意：“如果我说萧凝已经死了，你信吗？”

    莫晗摇摇头：“不信，我更加相信的是你已经用秘密渠道将她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