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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上官婉儿 97 诬陷二妃:竟敢行厌胜之术

97 诬陷二妃:竟敢行厌胜之术

    须知相王府正是处于宫城西北方位。

    遣走女巫后,武曌怒不可遏,气血上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春樱扶她坐好,又沏了安神的茶,无奈女皇看也未看,“此时就是琼浆玉液我也喝不下!”

    “陛下宽心,师婆的话未必就可信,不过是江湖伎俩,虚张声势而已。”春樱假惺惺地进言。

    不听还好,一听这话,武曌狠狠瞪眼道:“修道的人会乱说话?即便是不着调的妄言,她怎么不说东北、西南,偏偏要说西北?难不成有人教唆她?那这个教唆的人是你,还是我?”

    春樱以退为进,“陛下慧眼如炬,既已看破,奴婢便不能多说,否则真要令陛下误解了。”

    武曌多疑,自是要追问到底,“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春樱的双唇反复开合了好几次,终是一言也未吐出。

    女皇袖一扬,手侧的茶盏被扫到了玉石砖面上。

    “该说的,你支支吾吾,不该说的,整日没少在我耳边聒噪,若是再这么不知轻重,我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春樱似是被惊吓到了,跪地而泣,掩了面,肩膀抖动着,“奴婢实在是害怕,这些话要是说了出来,陛下相信也就罢了,若是触怒了天威,奴婢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武曌气顺了一些,理理衣袖,“我恕你无罪。”

    春樱也算沉得住气,这才缓缓开口,“奴婢知道,陛下一定是怀疑皇嗣,但是此事极有可能并非皇嗣所为,或者说皇嗣并不知情。”

    “看不出,紧要关头,你还是护着皇嗣的。”武曌放慢了语速,紧紧盯着春樱。

    春樱一摇头,否定道:“并非如此,奴婢没有理由袒护皇嗣,只是在宫中行厌胜之术事关重大,奴婢绝不敢以此来报私怨,从而使得真正的元凶逃脱惩处……而奴婢坚信,皇嗣是甘愿为她们顶罪的。”这个转折有道破天机的意味。

    武曌浓眉一凝,寒了声,“谁为谁顶罪?说清楚!”

    “奴婢听闻,皇嗣妃刘氏和窦妃两位娘娘因陛下将五子留置宫中大为不满,私下怨声不断,二妃表面恭谨,人前人后却大不相同,对陛下常有不敬不满的言论,因此怀恨在心,做出这样的大逆之事……奴婢以为,这极有可能且合符常情。”春樱大胆说出自己的推断,“事实若真是如此,依着皇嗣的性子,岂会让二妃认罪伏法?必然是一力承担,全扛在身上……二妃逍遥法外,谁能担保她们不会再度对陛下不利?”

    武曌难得还保持着冷静,目光锐利,“你说的听上去像那么回事,但毕竟是一面之词。”

    春樱早有盘算,以冷静对冷静,“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如暗中先去搜查罪证,口说无凭,但凡是要行妖法,必是有迹可循。”

    “去搜!带人去皇嗣住处搜!”武曌音量不变,话中却暗藏杀伐之气。

    “陛下莫要焦急,此事不宜明查。”春樱再次提醒。

    武曌略一沉静,“此事交由你暗中去查证,务必详尽属实。”

    春樱求之不得,叩首道:“奴婢一定不负陛下信任。”

    心腹侍女离去后,武曌又将这件事情梳理了一遍,细想之下,这更像一场荒唐的闹剧,可事出必有因,她不敢忽略,滞留李旦五子本就是权宜之计,若是借此能来个釜底抽薪,也算是意外有所收获,至于李旦是否真如看上去那般安分守己,她也正好顺便一探即知。

    春樱接了武曌的密令,只想找个无人之处纵声大笑,一切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正志得意满之时,突然觉察到若是无意中让上官婉儿插了进来,怕是会坏事,因此必须把她提前调离开,可这权限春樱并不具备,假传圣旨所冒风险又太大,这可如何是好?

    一筹莫展间,春樱有了主意,这场战役本就不该一人单打独斗,她居然忘了她的情郎兼盟友武承嗣,我春樱使唤不动的人,他堂堂魏王总能差遣吧,于是立即让人去给武承嗣捎了信。

    武承嗣拿到信,确认春樱已经在行动了,先前的担忧变成了多余,他想了个理由将婉儿短期借调到秘书省帮忙整理经籍图书。

    婉儿接到魏王令并不觉得突兀,她一直都知道女皇有心修大周国史,而武承嗣也正是女皇心中监修国史的第一人选,只当是进度加快了,急事急办而已。交代处理好手中事务,婉儿便去了秘书省,一去便被堆积如山的典籍困住了。

    障碍扫清,局面对春樱一党十分有利,她抓紧开始了部署。

    巫蛊用到的木偶是早就暗中埋放好的,得来全不费功夫,物证有了,人证就更简单了,春樱很容易就在王府找到两个心术不正的下人,往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皇嗣妃当众骂过。

    这样一来便是“证据确凿”,二妃之罪已是板上钉钉。

    武曌却不打算交于刑狱办理,她有心让李旦的爱妃从人间蒸发,如此一来,李旦必然卸下所有伪装,她很想看看这个儿子还剩下些什么是真的。

    一切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皇嗣妃和窦妃没听到一丁点儿风声,厄运便降临到了她们头上。

    这一年是长寿二年,元旦过后,按照惯例,女皇要在嘉豫殿接受皇室宗族的贺拜,二妃也在其列,两人丝毫不敢懈怠,早早便来到殿中问安恭贺。

    拜谒过后,二妃又呈上了早已备好的贺礼,武曌却是冷冷一笑:“怎么,‘礼物’不是已经献过了吗?”

    二妃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还是皇嗣妃刘氏持重,毕恭毕敬道:“还请陛下明示,妾身是否有疏漏之处?”

    武曌用眼神暗示着春樱,并不回答刘氏的话。

    春樱将备好的木偶人往二妃面前一扔,狐假虎威道:“两位娘娘进的这份‘厚礼’,实在是令陛下喜出望外!看不出菩萨心肠的娘娘们,竟是这般纯良和善!”

    窦妃看着柔顺,但实际是宁为玉碎的性子,一看这邪物,顿时明白了所在的处境,惊着声辩解,“我们姐妹并不认得这东西,春樱你为何信口开河、任意栽赃,到底居心何在?”

    刘妃紧跟着说:“这是明目张胆的陷害,请陛下明鉴!”拉一拉窦妃,两人复又跪下。

    春樱不顾女皇在场,肆意一笑,“刑部大牢里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每天都在高声喊冤,难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二位娘娘身份高贵,陛下正是为了保全二位的体面,才把这事当成家事处置,二位如此不知悔改,辜负了陛下的隆恩不说,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吗?”

    窦妃气急,指着春樱就骂:“你这奴婢休要从中挑拨离间,就凭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偶,就想置我们于死地不成?”

    “来路不明?”春樱拉了脸,高声质问,“这可是从相王府园子里那棵百年银杏树下挖出来的……既然二位娘娘看着眼生,想必这东西是皇嗣之物?”

    武曌冷冷旁观,似乎只是一个局外人。

    皇嗣妃心上骤然变冷,脱口而出,“这同皇嗣毫无干系。”

    “陛下,您都听到了,这同皇嗣无关,也就是说同别的人相关了。”春樱抓住她话里的漏洞极力歪曲。

    窦妃暗叹一声糟糕,奋起反驳,“春樱,我们何仇何怨,你竟这般逼诱……”突然做出恍然的样子,想给陷害之人一个打击,“我明白了,你爱慕皇嗣不成,积怨成恨,故意生出事端伺机报复,对不对?难怪皇嗣无意说起你都只能摇头,你从来都是这样令人失望的?”

    这席话叫春樱颜面扫地,可越是不光彩越是显出理直气壮,“窦妃娘娘慎言!一码事情归一码,我与皇嗣那点儿陈年旧事全是年少轻狂犯下的无心之失,娘娘休得避重就轻,倒打一耙!若是这物证还叫你们生存侥幸,那王府之人亲口说出的证词还能有假?没人对他们刑讯,也没人许诺给他们好处,不过是最真的大实话,娘娘们也要质疑?”

    刘妃沉默不语,窦妃则张了嘴,比起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的春樱,她显得笨口拙舌了,或许是心底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她用求助的眼光去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女皇,这一看使得她认清了事实,一个小小的奴婢这样有恃无恐,若非没人背后撑腰授意,岂能如此?

    原来本就是一个圈套,再多的辩解也是苍白无力,身旁的皇嗣妃刘氏怕是早一步看透了,喑哑着声音说:“既然发现了罪行,就必须有人认罪,此事都是我一手谋划,与旁人无关,窦妃亦是不知情,因此才激愤失控。”

    窦妃涌出一行清泪,“刘姐姐,不能乱认!别让亲者伤怀、仇者快意!”

    刘妃淡淡一笑,横眉冷对,“玉燕妹妹,何必呢?我们算什么‘亲者’?自打你入府后,我在皇嗣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我虽表面上维持着正妃该有的尊荣,可是心底从未与你亲近,甚至对你有着说不出的讨厌……事到如今,你也不要时时与我相伴,一人所为一人承受,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轮不到你来指点。”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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