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和我玩吧。”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响,轻柔地,如同灵动的溪水缓缓流过心间。
少年眨了眨眼睛,四周是一片模糊的雾气,眼里所见白茫茫的一片。
“子安,子安,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和我玩吗?”迷茫的白雾之中,似乎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笛子安还来不及反应就已不见踪迹。“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少年回顾四周,
“你忘记了吗,”那雾里缥缈轻灵的声音若近若离,“你不是才捅了人家一下,可疼了呢。”
捅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等等,如果说用枪捅的话……笛子安 (?д?;):“卧槽,你是认真的吗?”
而周围白茫茫的雾气突然泛起血光,有漆黑如浓厚的影子从雾气之后飞快地向他涌来,巨大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涌起,仿佛千万人的哀嚎一般此起彼伏。眼前的画面随之破碎,少年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梦境里铺天盖地般近乎实质的恶意让他如置冰窟,花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了过来,少年失去力气般向后倒在床上,窗外仍是漆黑一片,他拉了拉在刚才被踢落下床的半截被子,再度闭眼沉沉睡去。
“时间不多了。”
这已经不是这几天的第一次噩梦,在经历了那如同幻梦般怪诞荒谬的异世之旅,笛子安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某种异常。
首先是手背上天青色的印记,在大多数时候那都是如同刺青一样静静刻印在肌肤上,没有任何奇异显现,但当每次他靠近自己那卷古朴的羊皮卷,手背上的印记会变得滚烫,如同被烈火烧灼一样的刺痛感宣示着它的存在。也因此,子安大概明白了那卷羊皮卷的来历,那估计是曾去过符石世界的旅者留在这个世界的遗物,
是的,自己居住的世界是有旅者的,现在的笛子安无比肯定这一点。
而这也是子安发现自己身上的另一个变化,当他集中精神的时候,能看到物品表面萦绕着点点零星的光点,如同清澈的水底有着洁白明灭的波光一般,无声地彰显着物品自身的灵性,越是耀眼,灵性越是强烈。在笛子安的小收藏里面,除了羊皮古卷是萦绕着一层水幕般的光晕之外,就只有那柄银质小匕首在视野里能显露出一层淡蓝色的微光。其他的物品最多就只是在表面存在一粒粒微弱的光点。
在每日清晨时刻,往往是自身灵性最为满溢的时候,每当这时,笛子安总会不由自主的进入“灵视”状态,用泛着青色的双眸睡眼惺忪的看向这个静谧的尘世,于是凡尘之内,无不氤氲着各色的荧光,玲珑剔透的闪烁在视野能企及的各个角落。
所谓万物有灵,灵性天成,这是一个,不同于符石世界火种熄灭,灵性枯萎的有充足灵性的世界。这样的世界,正是旅者诞生的土壤,所以子安可以肯定的,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必定有行走的旅人默默守望着这蔚蓝的星球。他们或许名垂青史,或许不为人知,或许无迹可寻,或许生平莫测,但他们都有共同的称谓,旅者。
而现在,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少年半自豪半心虚地对自己说道,虽说只是见习的旅者。
但是笛子安也没有或者说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在目睹了旅者伊尔达的自我奉献之后,一种紧迫感无时无刻不在鞭策着他。世界灭亡,那么依附世界的旅者也将遭遇灭顶之灾,一旦伊尔达献祭自身点燃的火种熄灭,符石世界灭亡,自己所拥有的火之印记也会失去作用,再度回归平凡。更要命的是,笛子安发现自己似乎被某种东西给盯上了。
每当黑夜降临,自己沉沉睡去,总会不断的进入同一个梦境,那梦境里氤氲着白茫茫的雾气,在最初的时候只是这样,持续到自己转醒,后来慢慢的,雾里会听见一声声轻柔的呢喃或者呓语,很轻柔很舒缓,但是却不管怎样都无法听清,而到了这一次,仅仅过去四个夜晚,就已经能够清晰的与之对话,
后续的场景变化应该是自身的应激性反应,毕竟在符石世界经历的画面给自己留下太深的记忆。但这无不预示着,有某种东西缠上了自己,很有可能是某种以太界的生命,因为自己在当前世界与符石世界的来回穿梭时而被捕捉到了。
至于梦境里为什么会那么明显的指向万世创伤伊莫库,子安也只能把这归结为那东西给自己留下太恐怖的印象,毕竟伊尔达也说过,伊莫库虽然拥有极为崇高的灵性与无比强大的威能,但本质是无念无想之聚合,以吞噬的本能主宰行动。
不管怎么说,那都不是什么好兆头,特别是对于自己这种如此弱小的见习旅者来说,自身灵性太过微弱,很多时候面对这种异界的侵蚀都会显得无能为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当前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提升自身的灵性与位格,灵性提升了,自然而然就能抵御各种来自外物的侵蚀,不论身心都是一样。
那要如何提升自身灵性呢?通过汲取世间万物的灵性可以吗?
答案是可以的,但是需要特定的仪式,相当特别的仪式,在这方面笛子安束手无策,那些有着深远传承的旅者组织或许就把持着如何通过万物之灵晋升己身灵性的手法,但是他要上哪去找这样的组织,就算找到了,别人又凭什么将如此重要的方法传授给你。
那么通过吞吃有灵之物能否有作用呢?
别开玩笑了。首先自己的物种是人类,又不是饕餮或者芬里尔之类的传说生命,生命源头带有吞噬万物之能,其次,是个人,长这么大吃掉的东西也不算少了吧,也没见有谁吃着吃着就上天了能跟太阳肩并肩,新陈代谢,物质循环,灵的传递与运行有着更深沉的法则。
那么好像是毫无办法了,但是也不尽然。
重新转醒的子安从床上坐起,连续数夜的噩梦的侵扰让他的神色有一点萎靡不振,严重的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了置顶的最常关注的企鹅群,一页一页地翻找着网友们的聊天记录,直到看到一位ID叫“法老的半身”的网友所发的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卷褐色的看似竹席一般的纸张,其上书写着来自最古老文明的文字,象形文字,也即是后世的科普特文字,现在偶尔还能在埃及的某些宗教仪式上见到使用,那纸张材质自然不是什么竹子,而是古埃及时期尼罗河三角洲地区特有的一种神奇植物,名为纸莎草,这种纸也被简单粗暴的命名为莎草纸,意为法老的财产,事实上由于其来源的单一,的确是被历任法老垄断在手中。
笛子安知道这位网友的一些事情,他是一位历史系的教授,研究的正是古埃及文化史,类似于莎草纸这种文物级别的东西,哪怕是他也只是借用而已。
没错,这位教授也是企鹅群“塔罗理事会”的成员,但是他研究的方向很多与《亡灵书》,《翠玉录》搭边,是这个群里关于古埃及文明知识的权威。两天前这位教授在群里展示他从博物馆借阅的那张褐色的莎草纸,笛子安在见到图片的那一刻没有来由的感觉到自身灵性的波动,这意味着某种契机,自己的契机。
这是少数觉醒灵性并能自我认知观测的生物的独有特性,当机缘巧合遇到某种“晋升”的契机时,自身的灵性会有所感知并给予提醒,
“古埃及,”笛子安喃喃自语,“看来无论如何要尽快到这位教授家里走一趟了。”
古埃及,四大古文明之首,那是,
炼金术最初的地方。
正文 第十三章 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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