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云恰好转头,看着震惊的男子,有些犹豫的说道:“这里是王府,行刺可是要诛九族的,人家也没把咱们怎么样,这么做太残忍了,好歹咱们有点交情,我想和他好好谈谈,他应该不会出去乱说的。”
晋少溟还怔怔看着慕凌云,她竟然是王妃,这里是他的王府,那她岂不是就是他还未曾得见的妻子。
那她到底是三小姐慕凌灵还是四小姐慕凌云?
此人身份不明,慕凌云不敢冒险,就算从前有点交情也无法放松警惕,慕凌云伸手扯走了晋少溟身上的玉佩,仔细端详了起来,看起来挺名贵的样子,可惜没有刻字能证明他的身份。
主仆还在苦心钻研玉佩,门口突然想起了王府管家王叔的声音:“王妃,侯大学士登门说来寻王爷还酒,您看,要如何处置?”
慕凌云捻着玉佩的流苏,镇定的说道:“让他稍后,我马上出去!”
慕凌云递给香雪一把支窗户的棍子,交代道:“他若是敢动,冲着后脖子打下去!”
虽然是在嘱咐香雪,眼光却是看着晋少溟,赤裸裸的警告意味。
慕凌云换了王妃的行头,施施然出去会客,侯卿言看着英气的王妃款款走来,看着不像平常大家闺秀那么柔弱娴静,走路带着一股劲风。
“卿言见过王妃!”侯卿言依例弯下腰做了个揖行礼。
“侯大学士有礼!不知今日登门所为何事?”慕凌云一边把玩着那块温润的玉,一边盈盈看着侯卿言。
侯卿言一看到那块玉,一下就拧了眉,沉静的说道:“我来找王爷,管家说他不在府中,不知王妃可知他的去向?”
慕凌云坦荡地说道:“自从入府以来,还未曾见过王爷,听说侯大学士和王爷关系匪浅,我本想问问你王爷的去向呢!”
“既然王妃未曾见过王爷,怎么手上会持有王爷贴身佩戴的玉佩?”侯卿言不知王妃为何撒谎,但是生怕王爷有危险,只能开门见山的质问。
慕凌云手顿时一滞,这个怎么会是王爷的贴身之物,等想通了,立刻站起了身,大喊一声:“糟了!”
撇下满腹疑问的侯卿言,慕凌云拔腿就冲向了雪梅园。
侯卿言自然跟了上去,一推开房门,他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溟王爷,嘴里满满塞着东西,狼狈不堪。
慕凌云赶紧解着麻绳,却被侯卿言一把推开,香雪还没搞清眼前这一幕,举着木棍,紧张的左右观望着,不知道该打谁的后脖子。
好不容易解除了桎梏,晋少溟取出嘴里的布料,还没开口,侯卿言就先怒骂了起来:“好你个泼妇,竟然以下犯上,这样肆意凌辱王爷!”
晋少溟忍住了喉咙的干涩,拉住了侯卿言,哑着嗓子说道:“卿言,先别冲动,我有话问她!”
慕凌云深知自己这次妥妥闯了个大祸,把香雪手里的木棍扔掉,小声的说道:“我们绑的这个人是四王爷晋少溟,我要是有危险,你一定要坚称自己毫不知情,都是我胡作非为闯下的祸,记住了吗!”
香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紧紧拉住了身边的慕凌云。
带着慷慨赴义的决绝,慕凌云大包大揽的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是我绑的,要治罪冲我来,不要为难我的丫鬟!”
晋少溟颇感无语,无奈的说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相府的三小姐还是四小姐,叫什么名字?”
慕凌云这才想起自己在相遇时谎称自己是慕凌灵的事,坦言道:“我是相府的四小姐慕凌云。”
晋少溟的一颗心落了地,阴差阳错,竟然娶对了人,老天爷还真是爱捉弄人,或者说,这位调皮精明的四小姐让他好一阵折腾。
慕凌云还在等着王爷的雷霆之怒,没想到他竟然露出了释然的笑意,拉着侯卿言,潇洒地离开了雪梅园。
惴惴不安过了一天,预想中的惩戒并没有出现,慕凌云开始了暗戳戳的想着似乎和晋少溟有一腿的侯卿言,陷入了漫无边际的八卦天地里。
莫不是她撞破了两人的秘密关系,所以晋少溟怕声张开来,所以选择缄默不语。
晋少溟却在懊恼自己两次出场都如此不堪,觉得自己在王妃眼中,这种狼狈的样子怕是要挥之不去。
再次见面,一定要选一个完美的场景,最优雅的姿势,最完美的装扮,一举改变慕凌云心目中对他的印象。
侯卿言喋喋不休指责这个王妃粗鄙鲁莽,完全拉低了王爷的档次,晋少溟却痴笑着不以为然。
侯卿言摇摇头,看着审美已经无药可治的好友,酒也不拿了,愤然回了府。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雪梅园终于迎来了管家王叔,告诉她,王爷今晚在湖心亭设宴,要和王妃一起喝酒赏月。
香雪放心不下,惴惴不安的问道:“王妃,你说王爷会报复咱吗?”
慕凌云摘掉头上沉重的金钗,平静的说道:“应该不会,我猜这顿饭是为了堵我的嘴。香雪,人家对我根本没有感觉,带这么多首饰根本就是活受罪,都摘了吧!”
香雪哦了一声,拆掉了繁复的发髻和步摇,只用一根玉钗束起长发,看起来反而清理淡雅。
慕凌云着了一身月牙白锦衣,长发如瀑倾泻而下,踏着霜白的月光,仙仙袅袅的从桥上漫步而来,宛若水中仙子一般,晋少溟一下看痴了眼。
这几步路慕凌云可是严格按照香雪的叮咛费力装出来的,香雪说日后在王府要低调做人,为了能平安一世,给王爷一个贤淑的印象十分重要,要让他相信慕凌云能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
晋少溟十分有礼的站起身,迎向了慕凌云,殷勤的引到座位处,落定之后,看着截然不同的慕凌云,有些感慨。
“四小姐和当初相遇时判若两人。”
晋少溟有些恼怒自己这句寓意不明的开场白,心底直骂自己蠢透了。
慕凌云假装羞涩的说道:“毕竟已经嫁做人妇了,长辈告诫我要恪守女则。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三从四德,为王府操持内务,让王爷无后顾之忧。”
晋少溟不相信当初那个直爽豪迈的姑娘会突然转变这么快,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
极力想要给慕凌云建立一个良好形象的晋少溟,没有揭破慕凌云的伪装,而是谦逊有礼的回应道:“王妃如此识大体,本王真是有幸。”
慕凌云给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端的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晋少溟指着桌上一条死得有些惨烈的鱼,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浩劫,摆在盘里显得外焦里糊,他脸上带着殷切的笑意,说道:“大婚那日我犯糊涂了没有迎亲,是因为我万万没想到嫁入王府的人是你,今日特地按了你的法子烤了一条御赐的锦鲤给你赔罪,希望王妃能原谅本王。”
在府里闲逛的这几日,慕凌云都能数清王府的池子里究竟有几条御赐的锦鲤,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管家安排的膳食都是顶尖的菜色,锦鲤也算逃过一劫。
不过晋少溟以此锦鲤赔罪,看来是要两人回望当初相遇的情分,各自对对方留些余地,好好相处。
慕凌云豪迈的一挥手,浅笑着说道:“王爷严重了,初遇时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得罪,我还希望您不计前嫌。”
你来我往的虚假客套说了几句之后,两人陷入了沉寂,晋少溟有满怀的思念,可是对着这个端着架子的慕凌云却说不出口。
慕凌云也想扯掉自己伪装的贤良,露出原本的面目,反正这位王爷又不是没见过她真实的模样。
一场势均力敌的角逐正式开始,慕凌云想着长久以后的相处,内心十分想要搞清楚王爷的相好是否是那位叫侯卿言的白面书生。
慕凌云假意的清了清嗓子,犹犹豫豫的说道:“王爷府中没有侍妾,也没有通房丫鬟,是有什么隐情吗?”
晋少溟脸色一沉,马上就明白慕凌云的试探意欲何为,坊间传言他好男色,年满二十,辟府多年,照理就算没有册王妃,也该有几个侍寝的女眷,可偏偏他不想要没有感情的女人在身边伺候,加上自己这张有些祸国殃民的皮囊,以至于久不近女色之后传出了更难听的绯闻。
为了向王妃撇清自己有着“正常”的取向,晋少溟坐直了腰板,义正言辞的说道:“本王花粉众多,只不过不喜欢把这些莺莺燕燕带回府里。”
慕凌云哦了一声,感觉王爷的解释苍白无力,他和侯卿言的关系依旧没有实锤。
晋少溟也不好急赤白脸的自辩清白,这样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局面再次僵住了,慕凌云提起筷子戳了戳烤的邦邦硬的鱼,马上又放下了筷子,一副意兴阑珊只想回家挺尸的神情。
晋少溟感觉晚上的设宴毫不起作用,只得开始尬聊,看向慕凌云漫不经心的双眼,缓缓说道:“初遇时,王妃为何谎称自己是三小姐慕凌灵?”
第六章 此锦鲤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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