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风听着孟袁华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就有了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容出现;
正笑着的庄风,却似乎想起了孟袁华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跟那儿玩笑似的问道:“怎么了这是?谁又惹着我们孟总了?”
孟袁华看着庄风那玩笑的笑容眯眯的模样,这就跟那儿气不打一出来,只是狠狠的看着庄风,而不去说话;
庄风看着孟袁华那生气的模样,跟那儿依然的笑着说:“不会是宿振那小子吧?”
“你说你们家那些人都什么人啊,一个个儿都是混蛋,还真不愧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孟袁华似是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让庄风给引发了出来;
看着孟袁华那怒火冲天的模样,这庄风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跟那儿想着宿振那小子倒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居然让孟袁华气成这样;
不仅是庄风摸不着头脑,唐贵谊跟那儿也是找不着下数;不知道这个宿振是怎么样事,更不明白这个宿振怎么着又招惹到了孟袁华,让孟袁华这样的怒火勃发;
关于宿振,唐贵谊只知道是在庄风失踪这十年间崛起的一个人物;并不太清楚这个宿振与庄风有什么关系;
本来看着孟袁华说是宿振找庄风的时候,庄风那原来还颇有些郁结的模样,在知道宿振到了的时候,那真是由衷的发出了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容;
庄风这样的笑容,唐贵谊自过来江州以来都没有见过,甚至是从庄风现身以来都没有见着过的;
庄风从现身江州以来,似乎总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压着,整个人的感觉都是顾虑重重,一幅抑郁的感觉;
现在这庄风还没有见着宿振,还只是听着宿振回来,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庄风没有察觉着唐贵谊正跟那儿想着些什么,跟那儿只是看着孟袁华怒气勃发的的模样,还是那样让人有些讨厌的笑着的模样说道:“那个,华儿,宿振在哪儿?”
孟袁华还是那怒气勃发的状态,跟本就懒得答话;
“来,哥给你点烟,消消火;宿振很重要,我必须得马上见他;”庄风看着孟袁华那怒气勃发的模样,跟那儿颇为耐心的宽慰着;
说着的时候,庄风还真跟那儿燃上烟,直接就递到孟袁华的嘴边上;
看着庄风那颇为耐心的模样,孟袁华跟那儿轻启朱唇,接受了庄风递过来的烟;
孟袁华燃着烟,跟那儿一幅我还没有消怒的模样,也不说话;
“华儿,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庄风还是那笑着的模样,只是这话听着却让人感觉有些寒意;
孟袁华听着庄风这话,也收起了那怒气勃发的状态;孟袁华知道庄风说的是真的,或者说庄风能够跟她说这句话,那已经是庄风很有耐心了;
庄风从来都不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对于亲近的人,你可以给庄风脸色看,可以像孟袁华这样直接的发怒,甚至有什么不痛快需要发泄,你还可以不需要理由的将庄风给揍一顿;
但是,你也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自己的情绪,不能持续过长的时间,所谓不能持续过长的时间,那有计时器来算的,大概也就是不能超过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点;
对于庄风这样的行为,很多人都说过让庄风改改这个脾性,一点耐心都没有,以后怎么成家,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忍得了;
这也是庄风那喜怒无常的说法的来历,前几分钟还很高兴的有说有笑,转眼间就跟那儿怒火勃发;
似乎以庄风这样的脾性,确实没有女人可以与庄风一起生活;
只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庄风那已经去世的妻子;
倒不是说庄风的妻子就是那逆来顺受的软弱性格,相反庄风的妻子还是属于那个性要强的人;之所以可以与庄风在一起,除了那曾经共同历经生死的磨炼之外,也是摸透了庄风的脾性,总是能够把握住庄风的脉络;或许这就是爱;
孟袁华也知道庄风缺少耐心,听着庄风的话也跟那儿深吸着烟,平息了怒火,然后说道:“在待卫室里押着;”
听着孟袁华的话,庄风立即就转身向侍卫室走去,跟本就没有再去理会孟袁华;
孟袁华看着庄风那果决的行动,莫名的想起了燕楠曾经对她说过关于庄风的话:“庄风生性是个无情的人;之所以多情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总想有个依靠;如果想要得到他的心,你就得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同时去容忍他的无情;”
孟袁华现在越发理解当年的燕楠在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因为爱上庄风这样的人,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也需要不断的纠结;
看那庄风,这进门的时候还与孟袁华有说有笑,甚至还有那么些耐心去理会孟袁华那庄风并不知道情况的怒火;然则在这转瞬之间,庄风就可以丢下她孟袁华,毫不犹豫的离开;
孟袁华正想着的时候,庄风到达侍卫室,一眼就看着了宿振;
宿振挺平静的模样坐在侍卫室里,只是那有些焦虑的眼神却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的平静,似乎是在期盼着某个人;
“宿振;”庄风看着宿振,跟那儿颇为激动的招呼着;
宿振听着庄风的声音,跟那儿愣了一下,却也眨眼间反应过来,跟那儿一下就冲了起来,然后就跟那儿同样激动的说着:“少爷,我回晚了;”
“不晚,不怕,就等你呢,大菜不怕晚;”庄风也是有些激动;
宿振看着庄风那激动的模样,跟那儿也是激动非常,这庄风跟那儿激动的说着,宿振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走,进厅里坐;”庄风看着颇为激动的宿振跟那儿说着,同时也直接就拉着宿振的手臂就跟着离开;
这庄风拉着宿振刚走出侍卫室,似又想起了什么,跟那儿说道:“吃饭了没有?莲姐,弄些吃的来,立刻,要快;”
宿振看着庄风那激动的模样,跟那儿有些说不出话来;任由着庄风跟那儿说着,同时跟着庄风一起走着到达前厅;
“快坐,来,烟;对了,华儿,让莲姐把我的那瓶加芝华拿来;”庄风极为热诚的激动着的说着;
孟袁华与唐贵谊看着庄风那样的热诚,跟那儿颇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庄风这样的行为表现,那是极为少见的;
特别是庄风重回江州以来,庄风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某个人,哪怕是唐贵谊从少州回归;
孟袁华看着庄风那极少见的热诚,跟那儿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去拿庄风说的酒水;
庄风替宿振燃上烟,自己也燃上,或许是烟草的原因,这燃上烟之后,庄风稍微的平静了些;
“怎么样了?”庄风稍有些平静的问着;
宿振也随着庄风跟那儿平息了许多,这听着庄风的话,却又跟那儿冲了起来,同时大声的说道:“我的箱子;”
庄风看着宿振那脸色突变,似乎丢失极为重要的东西的那幅震惊而慌乱的模样,跟那儿有些找不着点数,疑惑的看着宿振;
宿振没有注意到庄风,没有注意到唐贵谊,似乎眼前就只有那个什么箱子;
这时候孟袁华正拿着一瓶酒过来,看着了宿振那焦急万分的模样,跟那说道:“在侍卫室;”
宿振听着孟袁华的话,跟那儿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就冲了出去;分分钟时间,宿振拖着个硕大的行李箱又回来前厅;
看宿振那模样,似乎那个箱子里装满了财宝,跟那儿宝贝得似乎比他的生命都更为的重要;
宿振拖着那硕大的行李箱走到庄风的面前,才跟那似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出声说道:“少爷,你交待的事,收回来的资料全都在这里;”
庄风看着宿振那慎重的模样,然后接过了箱子,像是看着那至爱这物的一般,终于有了一个轻松而自信的笑容;
“这就是一年的成果;”庄风带着那自信的笑容说着;
庄风的话没有谁去搭茬,唐贵谊孟袁华宿振都知道那是庄风跟那自言自语呢;
“华儿,开酒;”庄风说道;
孟袁华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庄风让她去拿的那瓶加芝华将其打开,倒进杯中;
庄风起身,走到孟袁华的身边,端起倒好的酒,首先的一杯庄风递给了宿振;
面对庄风这样的看重,宿振自然的接过酒杯,颇有些激动看着庄风;与此同时唐贵谊也接过孟袁华递给他的酒杯;
“宿振,大功首成,干;”庄风压着心中的激荡,简单的说着,同时也举起酒杯;
宿振没有说什么,有些机械的举着酒杯与庄风同贺;
庄风的话说得很简单,可宿振也看出了庄风对他的看重;想想原本的一个小小的会计学徒,如今却得到庄风这个家主这般的重待,这让宿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庄风说完,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随着庄风的动作,宿振也是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庄风看着宿振学着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这就出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烈;”宿振颇有些回味的说道;
“哈哈,每个人第一次喝下加芝华的时候,都会说烈;”庄风笑着的说着;
宿振确实好酒,却没有听过还有这种酒,不过却也喜欢加芝华的烈性;
“喜欢吗?”庄风继续的问着;
“好酒;”宿振回答;
“哈哈,酒是好酒,不过我也就只有这一瓶,下次弄到再给你送去;”庄风颇为痛快的说着;
宿振随着庄风的话跟那儿点着头,没有去问什么,因为庄风的话只要说出口,那他宿振就会相信;想想当年还只是个会计学徒的时候庄风对他都是说过就会做到的,更何况如今;
“华儿,来,帮宿振再倒上;”庄风看着宿振,这同时也说着;
孟袁华随着庄风的话,跟那儿客串着侍卫的角色,先替宿振满上酒,然后再给庄风满上;
“今天高兴,一起;”庄风举着酒杯说着;
庄风说完,唐贵谊孟袁华宿振还有庄风跟那儿一齐的举杯,都跟那儿颇为豪爽的一口饮尽;
随后孟袁华再次客串,为庄风唐贵谊还有宿振再次满上;
“最后一杯;”庄风看着空掉的酒瓶,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跟那儿说着;
随着庄风的话,宿振也笑是笑着的接话道:“好酒,总是不够啊;”
“还说呢,要不是你来,我们还没有这口福呢,你还嫌不够;”孟袁华跟边上笑玩着的说着;
“知足吧,少主这酒从拿回存到现在都存了半年了,那我们可就馋了半年,一直不让动,你一来就整个干净;”唐贵谊也是玩笑着的说着;
宿振听着唐贵谊孟袁华那玩笑的话,心中也是感动不已;虽然只是一瓶酒,可是得庄风这样的重待,却有着非常的意义;
“宿振,来;”庄风没有多说什么;
“少主,我……”宿振想要说什么来着,却又说不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男人,哪儿那么多话说,干了;”庄风看着宿振那颇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跟那儿说着;
随着庄风的话,宿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宿振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庄风与唐贵谊孟袁华也不客气的,跟那儿也是一口饮尽;
“酒没了,宿振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庄风也直接,这该做的做完,直接就跟那儿送客;
“好;”宿振也直接的回应着;
宿振说完也就起身,自行的离去;
宿振离开,唐贵谊孟袁华就跟那儿换了模样,颇有些好奇的看着庄风;
“这里面是什么宝贝?”孟袁华先问着;
唐贵谊在旁边也是应着孟袁华的问题;
“这个不能告诉你们;”庄风也换上了一幅郑重其事的模样;
看着庄风那郑重的模样,孟袁华也没有再去追问,只是摆出一幅你不说我还不想知道的模样;
看着孟袁华那不快的模样,庄风笑了笑,然后出声问道:“对了,你还没有说宿振是怎么招惹你了?”
看着庄风这明显的转换话题,孟袁华没有好气的说着:“你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啊,那宿振好酒又好色的,从一进来就盯着我看,一幅色眯眯的模样,还像防贼似的;不就是让人去接那箱子吗?居然还敢动手;”
庄风听着孟袁华的话,大概也就知道了宿振是怎么招惹着她了;
关于宿振的事,这个庄风是有与孟袁华说起过的;也说过在年初的时候有交给宿振的一个任务,那私路这块的事务还等着宿振回来接手;
这一年的时间过去,宿振也完成了庄风交给他的任务,而那个箱子就是宿振这一年以来的成果,自然是宝贝万分的;再加上宿振与孟袁华的交情又不深,也就是还处于公事化交情的阶段,哪能让孟袁华去碰那个箱子;
宿振的行为其实也还不至于让孟袁华那样的生气,让孟袁华发那么大火的原因大概是宿振对她的戒备行为;
孟袁华身为庄风身边的人,这宿振算什么;居然还那样的像防贼似的防着孟袁华,这自然让孟袁华跟那儿气不打一出来;
庄风想明白这其中的误会,于是就跟那儿装作认真的说道:“宿振好酒,不好色的;”
庄风的话又换回一个孟袁华的白眼;
对此,庄风也不得不跟那儿多说了几句:“这东西确实不是你可以碰的,七哥别那样看着我,你也不能碰;”
随着庄风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唐贵谊与孟袁华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之道,并不会因为感情深厚,就打着感情的旗号去让别人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不能留有丝毫的隐私;
或者庄风很讨厌打着感情牌的旗号,去刺探他人的私隐;
人总会有些私隐的,无论是谁都会有;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无论亲情还是友情或是爱情,这并不能够让人完全的将自己给垮光,然后将所有的私密的事都说出来;
对于这一点,唐贵谊与孟袁华都知道;当庄风说得那样郑重其事的时候,唐贵谊与孟袁华也就不再追问;
庄风看着唐贵谊与孟袁华不再追问,也跟那儿笑了笑,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这样的;你懂得我也懂得,那自然就会有着感情存在;
“七哥,帮我提到书房;”庄风直接的说着;
如今的庄风已然后再提不起这样的重物,唐贵谊知道这点,跟那儿起身帮着庄风提起那硕大的行李箱;
唐贵谊帮着庄风将箱子提到庄风的私人书房之后就离开了,留下庄风一个人;
庄风看着那硕大的行李箱,跟那儿自觉的笑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如果有人看到庄风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的话,恐怕就会认真为庄风是小题大做了;
箱子里没有什么金银财宝,更没有什么珠玉钻石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一个个的牛皮纸的文件袋;
庄风看着那满箱的文件袋,跟那儿露出会心的笑容,习惯的燃上烟,然后随手的拿起一个文件袋随意的拆开;
这些东西,其实宿振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庄风说得很慎重,并告知不能让任何人接触;
年前庄风交给宿振一个任务,说起也挺简单的,就是让宿振去亲自跑一趟他所掌握的那些走私路线,然后庄风给了他一些地址,让宿振到达那些址的时候留下一封纸质的信件;
庄风没有让宿振在纸上写什么,只是交待宿振一定要用江州本地的一种比较劣质的草纸;信封则是邮政普通的信封;
然后就什么也不用去管,继续往下走;当走完整个西南的线路之后再原路返回,去庄风给的那些地址取回东西,庄风没有说是什么,宿振也没有去拆开看;
宿振虽然不太明白庄风让他做这些事情的原因,但庄风却极为郑重的有着交待一定要办好,给的时间则是在年前返回;
如今宿振返回的时间是稍晚了几天,不过庄风没有计较什么,反而跟那儿激动不已;
庄风眼前的行李箱里装着的那些文件袋就是宿振取回来的东西,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这些东西就是庄氏家族的全部;
或者说庄风让宿振去送的那些信件,实际上就是庄氏家族三代人在西南所经营而拥有着的隐藏力量;
这些人有的是公共官员,有的是军人,有的是道上的人物,有僧有道甚至是外族人员,也有很普通的平民,或是小本经营的小商贩,甚至还有些人只是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乞丐;
然而这些就是庄氏家族的全部力量;一旦让这些人动起来,庄风可以在一夜之间就拥有整个西南的控制权,甚至于是可以让西南从缙国分离出来进行建元开朝;
这些东西是庄氏家族三代人的经营而造就的,到庄风这一代,庄老爷子自然的交托到了庄风的中手;
当年庄风鲸吞西南五州,其实也并完全是因为其妻子死亡的原因而导致发了疯症;其中也有着庄风那年轻时代的那不成熟的某些想法,也就是年少得志,想要去完成三代人都没有完成的梦想;
只是现实有些残酷,庄风虽然是鲸吞掉西南五州,然而其他势力的反应让庄风清醒了过来;
是的,庄风可以分离西南而开朝;只是一旦庄风这样做了,那自然也就成了天下公敌,成为了粉碎盛世的罪人;
老话说枪打出头鸟,当庄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庄风放弃了自身的想法,继而做出了消失的把戏;
庄风的突然消失,让外界有着各式的猜测;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猜测到庄风消失的真正原因;
庄风消失的原因,要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倒也颇有些复杂;
说简单一些就是年少时的庄风自以为是的认真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可以去分离西南而开朝;然而却在同样的时间里认识到自己的年少无知,小觑了天下人;
人最难得的就是有自知之明,还好庄风极时的认识到了这一点,而且也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说复杂,那就说不清楚了;
缙国如今还是太平盛世,各世家势力纵横交错;缙国执政派的恭派内部分争,军方建制,公共官员间的明争暗斗,再加了大陆上其他诸国的国际局势纷争;其原因诸多,也是让庄风明白十年前的时机并不是他庄风的机会;
随后庄风消失无踪,原本的危机也随着庄风的消失而逐渐的平息;
第八十三章 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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