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襄正在懊恼怎么着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忽略掉了都,这时候庄风却告诉他还有转机,顿时便有了兴趣听听庄风怎么说;
于是,傅襄自顾走到休息区坐下,等着庄风的下文;
这庄风也不客气,从被打翻得乱七八糟的地上拾起那么一块餐巾擦了擦脸,然后才走过去从容的下,也不直接开口,而是先倒上茶给贯了一大口,然后再点上烟,深吸一口,这才开口说道:
“没想到傅大人一介文官,却有这么俊的功夫,真是走眼了,失敬;”
对于庄风又扯闲淡,傅襄也没有计较,只有绕有兴趣的看着,仿佛已经将庄风的性命掌握在手中,想要捏扁就捏扁,想要搓圆就搓圆;
“不像本座这样,已经是废人一个,真是惭愧啊;”对于傅襄跟本不接话,庄风也没有在意,自顾的说着;
“知道为什么本座会变成废人吗?其实就是当年太过着急,给岔了气儿,伤着了的;如果不是那么的着急,稍微的缓缓,一步一步的来,那不是本座托大,本座的功夫会更进一层;”庄风对于此时傅襄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自然是明白;不就是那一个女人躲被窝里边自,慰,自以为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还自个玩得挺爽的;而结果却是就是在当众表演,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早就被人看个精光了都;所以呢,便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
“是有些急了,可事实已成,怎么转还?”傅襄终于是开口了,因为他听明白了庄风的话;
庄风那话面儿上是说的功夫,可实际却是说他这事儿做得急了,也有些托大了都;就算是知道上边改了主意,可是毕竟没有公然的说开,那么他这样做就是授人以柄,让人抓着尾巴,到时候就可以公然的将他给踩死;
“立即宰了刘风山;”庄风见着傅襄有听进去他说的话,那么也就不用再绕了;
傅襄又陷入了沉默,因为庄风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同时,傅襄也有着自己的顾虑;
傅襄倒也不是犹柔寡断的人,相反还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但是,正如庄风刚才说所,他自认为做得隐密,实际上却早就被人看透;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在这时候杀了刘风山,那么很可能同样的会给帝都那帮老狐狸踩着尾巴;
除此之外,傅襄还有其他的顾虑;就如庄风所说的那样,他这事做得有些急了,那么现在只能是缓一缓;而这一缓下来,那么属于他的这些人就只能暂时不动;而庄风所说的立即宰了刘风山,那么问题就来了;
刘风山跟随他也是二十多年了都,无论怎么着也是有功的;就算是他与帝都私下联系,可是也不能立即杀掉;这是不得不顾虑到的事;
杀了刘风山,肯定会寒了其他人的心;一个跟你二十多年的人都能够说宰掉就宰掉,那么其他人会怎么想;同时,他已经知道刘风山与帝都有联系,那么其中肯定也有他所不知道事,如果贸然杀掉刘风山的话,帝都又会作何反应;
更重要的是,在江州这几年,刘风山的民望甚高;而且这原本回帝都的计划之中,刘风山也是要随行的,因为他治理地方有功,属于同受嘉奖的人员之一,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其中之一;
以这些原因综合在一起,这刘风山是不能杀的,或者说暂时是不能杀的;但是,就如庄风所说的那样,刘风山是应该立即宰掉;
至于原因,傅襄自己都已不再信任,而且刘风山还与帝都私自联系;那么这其中肯定会出问题,甚至是他刘风山给帝都的那帮老狐狸里找借口,然后除掉他傅襄;
杀?不杀?傅襄有些拿不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很难下决定的;
只要杀了刘风山,那就可以断掉帝都对他的监控,甚至是正在寻找着的关于处理他的借口;而在杀掉刘风山之后,立即取消下个月回帝都的计划;然后就是等到年底的时限,只要平安渡过,那么帝都就找不出理由来处理他,到那时候无论愿意与否,那都得按着规矩来,让他入阁任相;
傅襄明白这些,虽然是一时迷了心窍,然而庄风稍微提醒一下,很自然的就理顺了都;
“你要什么?”傅襄理顺了庄风话里所包含的意思,然而却无法做出决断;同时呢,倒是对庄风越发的欣赏了,因为他身在江湖,居然将帝都与他之间的这么些事看得如何此的清楚,而且还提醒他,当然这也肯定不会是因为狗屁交情来提醒他,自然是有利益才会这样做;
“江州;”庄风看着傅襄那神色的变化,就知道他将其中的关键理顺了,那么自然也就不用再去遮掩什么,直接说出他想要的;
“江州?不怕撑死?”傅襄其实早就预料到的,这庄风回来,肯定还是以江州为基础的,至于以后还能不能重现庄家的巅峰,那说不好;
只是庄风说得这样直接,傅襄却还是有那么些不屑,江州乃是帝国西南重镇;你庄风上嘴唇下嘴唇那么一碰,说要就要,这也太嚣张了点吧;
“本座胃口一向都是不错的;”对于傅襄这般的挖苦,庄风并没有什么气愤之类的,尽管他刚刚才提醒过傅襄,也算是帮他出过力的,但是这江州也绝对不会那般轻易的得到;
毕竟他傅襄还是朝廷命官,这江山也是他的先辈打下来的,你庄风一个江湖人,这一句就想要这一个州府,那也着实是有些过份的要求;
“还是小心些,吃错了东西,会烂胃的;”对于庄风的要求,傅襄也不敢答应;因为现在他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特别是经过庄风那么一提醒,更知道这时候不能让帝都在他这里找到任何的借口;
而以庄家以前的所作所为,要是松了这个口,让庄风折腾,那么这同样会是帝都处理他的借口;
“古相爷脖子上的疤痕还在吗?”傅襄不松口,庄风也就又开始胡扯些没边没迹的玩意儿;
“没见过;”傅襄对于庄风突然扯出这么个不着边迹的玩意儿,而且他也确实是没有见过古津贤脖子有过疤痕,这一时没弄明白庄风又说的什么,想了想也就照实说,生怕是庄风又扯出什么事儿来;
“看来当时还是心软了啊,这人心一软啊,就不会有人记得疼;”对于傅襄的实在回答,庄风倒还跟那儿有些感叹;
庄风跟那瞎感叹,但在傅襄听来,却顿时就明白过来;
当年古津贤就是因为稳定庄家折腾出来的乱子而入阁任相的,也就是说古津贤与庄风有打过交道;这一点,傅襄倒是知道的;
当然,这样说也不完全的对;因为古津贤本身也与他一样,属于内定的人选,至于当年会不会与他此时的境地相同,这个傅襄确实是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津贤在江州的期间,正是庄家崛起的时候;
而后庄家鲸吞西南,弄得天下震惊;然而朝廷却并未追究;甚至都没有对庄家进行处理,而庄家的垮塌,这除了朝廷暗中支持外,都是这西南原来有的诸方势力推动的结果,可以说庄家当年形同造反,却从来没有定过罪,甚至都没有当作是黑道的非法暴乱进行处理;
如果要真说官府对庄家的打击,那还是他傅襄到江州之后才开始的,可同样的不是追究庄家当年的事儿,而是以做政绩式的清理黑帮的手段;
相到这些,傅襄突然抽了个冷颤,那倒不是因为这些将他给吓住了,而是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大缙国是以武立国,当然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然而对军制却进行了改变,抛弃了前朝的制度,改设为军区制;所谓军区制,就是以防区来设立军区,各自军区都有各自的防区;而且将军区流离于内阁之外,受内阁首相另组的军阁辖制;这样看上去是压制了那帮大兵头,而实际上这些人却是属于首相直接掌控的军部;
现今大缙国设有七大军区;在这西南半壁,设有少州军区,其防区就是这整个西南半壁,防守西南五州边疆防线;
当年庄家鲸吞西南,少州军区保持了沉默;对此,傅襄以前还真没有怎么去多想,因为庄家是以江湖势力鲸吞的整个西南的地下势力,而并非直接攻击官府造反;然而那可是整个西南半壁,由一个江湖势力鲸吞下整个西南半壁,军方居然保持了沉默,只有这西南诸省都抚上报;也正是因为西南诸省都抚上报,才有庄家震惊天下的威名;
有些事儿啊,那还真不能去较真;以前庄家虽然名震天下,可是塌得也快,也就没有人去做更深的探究;现在想来,这庄家还真是有些可怕;不仅仅是凭着这江州地盘起家就有力量去鲸吞掉整个西南地的地下秩序,而且还得到军方的默认,这也太有那么些匪夷所思了吧;
越想那是越不能想,傅襄也终于明白过来;这庄家的隐藏势力那是极深的,别看庄家垮塌了十年,这西南也平静了十年,可是这庄风真要做什么事儿,那跟本不是他能够阻止得了的;而且凭刚才的话里的意思,当年的古津贤还让庄风给摆弄过,然而却没有听到任何的流言;
想到这些,不由得让傅襄重新去评估眼前这个刚才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庄风;
“江州可以还给你,但是得等到本座入相的时候;”傅襄想明白了一些,也有些想不太明白,但是却能肯定一点,那就是江州无论他松口与否,那迟早得是庄风的;既然如此,顺水人情也就没多大所谓了;
或者说,傅襄想到了古津贤,他既然能与庄风做交易,而在这十年间稳座相位,那么这庄风或许还真能够影响到帝都的一些人,虽然现在的庄风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庄家家主,但有些事儿却不是那样算的;
“行,那本座就先谢过大人,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傅襄能够松这个口,那么庄风的目的就达到了;
实际上讲,庄风并不太关心傅襄能否入相的事儿;因为他现在的实力太弱,跟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虽然说庄风确实是与古津贤有着不浅的交情,可是这人与人之间要讲交情讲信义,那得到有个前提,那就是身份地位相等,否则跟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交情信义,这些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的;
对于这些,庄风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否则的话他庄风也活不到现在;
庄风现在就只做一件事儿,在最短的时间内容之内将江州掌握在手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有实力与那些所谓的‘老朋友’对话;
不过呢,庄风其实并不看好傅襄;别的不说,仅仅是行为处事与古津贤的差距,就注定了他再回不了帝都,甚至弄得个身死的下场,那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否认,傅襄也确实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物,然而与帝都那帮老狐狸相比,他还是有些稚嫩;该决而不能断,比如刘风山;连他庄风都看得出来,这个人是他傅襄能否顺利回到帝都的关键人物,可是他却是该杀不杀,用了又抛弃;
你以为抛弃有功之臣和杀有功之臣有什么区别吗?那同样的会让其他跟随你的人寒心的,还不如该杀的时候杀,这样还会给其他人留下一个杀戮决绝的印像,也让那些准备抛弃你的人,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些顾虑;
以此,庄风已经不对傅襄能够回到帝都报有多大的希望,只是希望他能在江州再呆上一段时间,让他庄家的人重新回到官府里去,以帮助他们庄家重新掌控这江州城;
“好说;”傅襄并不知道庄风的心里都想着些什么,否则的话这能立即将庄风给宰了都;
“开宴?”庄风又换回恭敬的模样,只是看着这被打的乱七八糟的贵宾厅,有那么些可笑,于是又继续说道:“傅大人,换个地方如何?”
“哈哈……”这时候傅襄也看到乱七八糟的贵宾厅,顿时便笑出声来;
或许吧,这就是实力不对等的结果;如果换作是十年前的庄家,任谁出任这江州的州长,那也不敢跟庄风动手,顶多就是吵吵两句;
庄风也只能跟着陪笑,同时就准备换个地儿,而就在这时候,傅襄的电话响了,庄风知趣的先行出去;
只是庄风在外面等了一会,傅襄却没有出来,于是又进来看看,而这一看还真是让庄风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因为此时的傅襄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瘫在哪儿;
“傅大人,出什么事儿了?”庄风忍住笑,跟着装模作样的跟那着急上火的关切的问道;
“刘风山跑了;”傅襄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本来嘛,傅襄也有提防着刘风山的,甚至还派人二十小四监控着的,就是防着出什么意外;再加上刚刚与庄风在这儿扯那么多,更是意识到刘风山的重要性,偏偏就在这时候,负责监控刘风山的人打来电话,说刘风山失踪了,这顿时就让傅襄意识到这问题大发了都;
“傅大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刘风山跑了,可是也没有那么快跑回帝都去,眼下得赶紧派人去车站机场,还有高速路,得在江州境内将他抓回来;”庄风也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不为别的,还是为了庄风自己;
因为这刘风山一跑,那么傅襄肯定得将精力放在这上边,那么他让傅襄做的事儿,这可能就得耽误下来,所以这也算是半真心的给傅襄提醒;
“庄少爷,本官先走一步;”在庄风的提醒下,傅襄也恢复正常,而在正常的状态下傅襄确实是个人物;
不过呢,在这庄风看来,傅襄终究是成不了大气的,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怎么走到今天的地位的;
“傅大人慢走;”庄风场面性的说着,可这心里却是对傅襄有些无语;想想,以傅襄遇事这样的反应,也难怪那内定的入相给搅黄了,或者说那跟本只是因为他是傅家的长子,否则就这样的人,真的是与帝都那帮老狐狸差得太远;
第十二章 意料之内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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