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三国之逆袭成王 第四零八章 诬陷

第四零八章 诬陷

    田丰以往一直在冀州刺史身边做官,接触的人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能让他记住的人并不多。会记得辛明这个武将,也是因为昔日一桩往事。

    当初黄巾之乱,颍川受到波才、彭脱祸害,辛家为了逃避战火,便举家北迁冀州。辛家在颍川不是顶尖的世家大族,但颍川自古英杰辈出,藏龙卧虎,阳翟又是颍川郡郡治,能在颍川阳翟成为世家,都是颇有底蕴的,也为其他各郡各地名士所敬仰推崇,辛家一到冀州,自然受到冀州名士器重善待,于是辛家中的几个后生晚辈也受到举荐入仕在冀州做官。

    然而为官者,除了极少数人,大多数人纵使再秉公办案,涉及自己的利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以权谋私、徇私舞弊的行迹,辛家也不例外,再加上又是外来家族,想要扎根冀州、开枝散叶,与本土势力的相互倾轧便更惨烈了。

    其中辛家嫡系辛评、辛毗兄弟一直克己复礼,奉公守法,以自身实力赢得人心,但旁系之中,以辛明为首的一帮人在各县各营之中就显得手段激烈了些。

    这些人倒也聪明,自己不出面,经常是通过依附他们的小家族来获得利益、免除责难,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有几件事情处理的不是很好,于是暴露了,而其中一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指向当时在邺城军营中担任司马的辛明。

    田丰当初领冀州别驾,兼主管军事的兵曹掾,配合着刑罚官员直接提了辛明问案,但诸多势力的较量之下,又有人帮辛明揽了责任,这件事情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判决辛明死罪,不过辛明平日行为也不检点,田丰又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便将辛明踢出了军营,下放渤海。

    辛明睚眦必报,记下这个仇,此后便联合盗匪洗劫了田家一次。那场事故中,田丰的一个侄子差点丧命,田丰大发雷霆,设计将那些盗匪全部赶尽杀绝,还有意向朝辛家动手。

    田丰毕竟是刺史身边的官吏,又秉性刚烈,辛家人也怕了,于是拉着辛明负荆请罪,好在田丰那侄子后来没事了,碍于辛家与当时的刺史皇甫嵩的面子,田丰也放弃追究,但两家人再没有来往过,田丰也记下辛明了——辛明后来还朝外人扬言,要是田丰再敢惹过来,他就让田家绝户,田丰也有所耳闻,于是此时看到辛明,随即露出憎恶的神色。

    两人纠纷,那仓官以往在田丰手下做事也听说过,知道田丰刚烈,怕引起纠纷让田丰吃了亏,急忙出来拜见辛明,询问来意,随后叫了一名属下过来指引田丰去找闵纯,还不放心地又让人去找赵云回来。

    田丰也知道自己若是被辛明纠缠住,会牵连到这名故吏被辛明记恨,而且生了事端,那些往事如果传到刘正耳边,便是刘正不介意,可人云亦云,他也怕他自认做的不错的事情到了刘正耳边成了另外一个故事,降低了印象分,再加上辛明这人心思手段实在有些脏,他怕再次沾染后影响太多,于是此时便拱了拱手,有心离去。

    从仓官说话到田丰告辞,也就两三句话的功夫,辛明还在联想着田丰找闵纯的用意,见田丰竟然避让自己真的走了,得意道:“田元皓,你给本将军站住!”

    那仓官急忙又站出来想要说几句,被杨晃拦住,田丰望望拦住自己的两名辛明护卫,瞪向辛明。

    辛明冷笑几声,见那仓官说个不停,凝眉道:“辛某接到密报,近来营中混入董卓细作。此人来得蹊跷,辛某要带他回去问话,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董卓细作?辛将军,这着实是误会。元皓公他,他……”那仓官想要解释,不过方才两人碰面,一直是田丰引领着话题,他只知道田丰辞了官,如今南下投靠朋友,连投靠了谁都不知道。

    何况他身为仓官,虽说听闻了昨日的事情,但毕竟没有亲自身在南营外,所以方才见了赵云,也不知道田丰与刘正有关,此时却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到了最后,心知辛明有心刁难田丰,但也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道:“……他绝不可能是董卓细作。还请辛将军明察!”

    “放肆!本将军办事,需要你来多嘴?你若有什么话,找盟主说去!还是说,你莫非也是同党?”辛明厉喝一声,见那仓官一时语塞,随即望向怒目圆睁的田丰,“田元皓,还不下跪束手就擒!莫不是要本将军给你带上头枷脚镣,才知道醒悟!”

    “辛明,你以权谋私,栽赃嫁祸,就不怕遭报应吗!”田丰气得吹胡子瞪眼,辛明张嘴欲笑,牵扯伤口痛得他急忙虚掩左脸,随后望望众人望过来的眼神,朝两名护卫喝道:“还不带走!”

    两名护卫随即过去架田丰,田丰猛烈挣扎,瞪眼道:“竖子!你辛家贤良之后,怎会出现你这种无耻之徒!你诬陷老夫,来日就不怕也落得如此下场!放开老夫,你们给我……”

    “老东西,还不老实点!”一名护卫被田丰抬手挣扎时打到了脸,怒得一脚踢在田丰的腿弯,田丰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被两名护卫架起,他扭头大喊道:“子龙!子龙……放开老夫!你们这帮泼皮,有辱斯文!胆敢在闵别驾的营中如此堂而皇之地诬陷……放开老夫!闵别驾!闵伯典!来人啊!快去叫闵伯典来见我!”

    田丰大喊大叫,辛明怕事情闹大,若是让闵纯厌恶他,以至于毁了他的计划就得不偿失了,随即怒道:“给我堵住他的嘴!”

    一名护卫摘了左肩上缠绕的徽识布巾就往田丰嘴里塞。

    如今的军服大多黄赤色、暗赤色,除了旌旗大纛,平日里就是靠身上一些装扮来区别各个队伍,徽识便是起这样的作用。

    徽识的类型很多,或是背部背一面小旌旗、或是背面插上一片长鸟羽,也有肩上缠布,腰侧围布的。袁绍军中就以右肩缠布为徽识,上纹圆形飞龙纹,煞是好看,只不过军中嘛,大多是不拘小节之人,徽识也不太常洗,这名护卫的徽识更是脏得发臭。

    田丰咬着牙不断摇头,就是不让塞,但闻着味道就有些恶心欲呕,辛明见他不说话,有些满意地让护卫带他下去,自己则打算继续去找闵纯,也在这时,前方道路上有人大喊:“辛明!你给赵某住手!”

    辛明一怔,就见六人大步飞奔过来,领头的中年人龙行虎步,右手握着环首刀就是一挥,“你二人再敢碰元皓公一下,莫怪老子就地杀人了!”

    两名护卫脸上露怯,却望向辛明。

    见越来越多的人望过来,辛明眸光一寒,“赵子云你……”他还没说完,就见领头的中年人身后侧,一名年轻人抽出背后长枪,大步跑过来,“放开我家先生!”

    看着年轻人的脸,辛明嘴角不由一抽,感觉脸也更疼了。

    “子龙救我!子龙救我!”田丰挣扎几下,赵云横枪飞奔,杨晃给另外两名空着的护卫使了眼色,自己也持刀下马,快步到田丰身边,手中环首刀就架在田丰身边,吓得赵云脚步骤然一停,焦急道:“放开我家先生!”

    赵云刚刚奉命去找闵纯,虽然出示了凭证与拜帖,但以他的资历,哪里可能轻易见到闵纯,早就被护卫拦了下来。

    闵纯正在忙,那护卫自然让赵云等在帐外,赵云也以为田丰遇到同僚,出不了什么事情,所以在那边等了不少时间,谁知道刚过来,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心中着急,却也扭头望向身后的赵浮。

    昨日刘正带着部曲过来,赵浮身为常山国部郡国从事,被委派过来辅佐闵纯,自然也跟着闵纯出去见过,于是见过赵云与李秉的对决,感觉到这年轻人的口音与他相同,今日见赵云等在闵纯营外,便上去打了个招呼。

    此后知道赵云是常山人,与他同乡,而且还姓赵,名字里也带个“云”字,便是一番长谈,待得得知赵云是在给田丰办事,赵浮与田丰也没什么过节,想着同僚一场,便也有心过来看看。

    眼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辛明,赵浮知道对方的为人,也知道准没好事,见杨晃等人不给他面子,还有着挟持田丰的架势,赵浮快步跑过来,拿刀指着辛明怒喝道:“辛孔皓!还不放开元皓公!你若一意孤行,别怪赵某不客气。”

    辛明原本还有心息事宁人,毕竟先前刘正有心杀他,他虽然离开了刘正嘴上说得凶狠,但看到为刘正做事的赵云时,也怕刘正真的发了疯宰了他,然而此时赵浮出言不逊,见这么多人看着他,他便怒了,“赵从事,此人与董卓有关,我带回去审问,你是有意见了?若有的话,你找盟主说去!辛某便是按照规矩办事,待得审完了,自然放他回去。”

    “竖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便是想要报复老夫!”田丰怒喝道,随后望向赵云,“子龙!你快去找主公!老夫是冤枉的!”

    见赵云想走,辛明急忙喝道:“拦住他!”

    杨晃带人上前,赵浮怒道:“谁敢动手!”

    “赵子云,你也是董卓细作不成!”辛明目光一寒。

    赵浮朝周围摆手一挥,不少旁观的将士急忙带着士卒将辛明等人都围了起来,辛明微微变色,赵浮沉声道:“辛将军,你少拿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来震慑赵某。赵某行事自有公论。便真是被栽赃嫁祸,也轮不到你来问话。”

    辛明气得表情微变,扫视左右,大喝道:“赵子云,你敢带人围我,莫非连盟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又不是盟主,而且盟主想来也要明察此事,而非随意扣押我冀州名士。辛将军,赵某也奉劝你别老把盟主、辛家挂在嘴边,有事咱们就说开来。”赵浮一脸从容,“既然事关两军,还与董卓有关,赵某想着,不若就让军师与刘公子亲自来此解释解释。至于辛将军,我奉劝你最好先放人。元皓公乃是我冀州名士,可容不得半点诬陷,别搬石砸脚了。”

    辛明瞪眼道:“你是在威胁我?”

    赵浮一脸平静地抱拳道:“辛将军,你是要进去谈,还是这里谈?”

    “好!很好!”见赵浮极其强硬,辛明左右望望,感觉这太阳越来越辣,汗水都快浸湿伤口,随即一擦伤口周边的汗水,目光闪烁道:“进去便进去!辛某自然有证据!”

    ……

    不久之后,身在帅帐中的闵纯就收到了消息。

    此时他正和河间国部郡国从事程奂呆在一起,知道消息时,沉默了许久。

    程奂知道闵纯看不惯刘正,也知道闵纯与田丰似乎也有些小纠葛,但程奂调任从事时,田丰已经回去养病去了,他与田丰没什么交集,与赵浮倒是颇为投缘,赵浮的人品他信得过,也知道田丰是冀州名士,此时便也有些顾忌道:“闵别驾,元皓公那性子程某也多有耳闻,他要是董卓细作,应当藏不住……除非那刘德然也是。不过,刘德然割发平息我等的怒火,也是个油芯子,一点就着。这事会不会另有蹊跷?”

    “当然有蹊跷。”闵纯靠着凭几揉着太阳穴,有护卫进来递上一卷竹简,说是辛明的检举密信,他疑惑地打开浏览一番,失声大笑,随后将竹简扔给程奂,“这就是内中缘由了。”

    竹简之中的内容试图劝服闵纯将田丰说成董卓细作,从而打击刘正,还说了沮授与刘正有关,如果闵纯帮助辛明,辛明就会把他举荐给袁绍,往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程奂看完脸色一凝,却是不敢随意搭腔了。

    这已经涉及党派之争,不是他可以随意掺和的,他甚至内心有些焦灼,想不通闵纯为什么会让他看,是叫他表态吗?

    就听闵纯突然摇头哼笑,“是个人都能为官为将了……这世道,果然有趣。”

    这话要是从闵纯这两日对刘正的态度细说起来,可是将辛明、刘正都说了进去,还有可能直指袁绍,程奂干笑几声,有些不知所措。

    闵纯又沉默了片刻,叹气道:“谁会想到田元皓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程从事,你让赵从事安顿好他们先过来吧。这段时间,你我就呆在此处,让他们自己较量去。对了,未免我过后忘记,便先说了。这事待得结束了汇报给主公,关乎这帮将军虚报名额领粮草武备之事,你也再写进去汇报一次,哦,把刘正所言自领将军于袁太傅有害无利之事也写进去……虽然已经汇报过,我等多提几次,让主公多听听。”

    程奂点头,走出营帐之前,就听闵纯颇为唏嘘道:“明知道是祸非福,却又不忘曾是太傅家中的弟子门生……唉……”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启明1158抚宋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重生后嫁给废太子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