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皇权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狭路相逢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狭路相逢

    识海内,金色鲤鱼猛然一跃,化为点点金光照耀无尽苍穹。

    杜睿的身子微微摇晃着,抵抗着意念侵袭。

    陈船山毕竟不是先天,真气和意念结合的袖里乾坤也就无法达到大成境界,终究还是无法形成实质,说起来,也就和摄魂眼一样的层次,意志若是足够坚定,完全能够抵御,当然,这种抵御也会付出代价,真气的雄浑程度如果和陈船山相差太远,也就消耗剧烈,有着焚烧殆尽的可能。

    杜睿的丹田气海,仿佛卷起了十二级飓风。

    在经脉内流淌的真气就像是熔浆一般,热气沸腾,冒着无数气泡,像是被某种气机牵引着一般,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高速一路狂飙突进,若非杜睿的经脉事先被唐唐用先天真气开辟巩固,这一下,多半会受到重创,如果陈船山不收敛,很有可能经脉破裂。

    一个是大周天圆满,一个是一个时辰前方才打通小周天,两者的真气雄浑程度难以比拟。

    杜睿微微摇晃着,身子发颤,像是有两座小山压在双肩。

    观想中,大树生长在无尽虚空,无数闪电雷霆劈下,有狂风,时不时还有暴雨,大树闪烁着金光,光芒黯淡,在狂风闪电中瑟瑟发抖。

    现在,杜睿虽然睁着眼,双眼却几乎不能视物,一片黑暗。

    然而,他的表情却和先前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平静,并非木讷的面无表情,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和他十来年的痴傻状态相差仿佛,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时候的眼神是痴呆,现在的眼神却有着一丝灵动,两者非常容易区别。

    不能退缩,也不能放弃表演!

    杜睿心里明白,陈船山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其实,陈船山自己记不得了,他曾经和杜睿有过接触,当然,并不是那种真正的接触,而是间接的见过几次面,那几次,杜睿尚在襁褓之中,伴随在英宗杜臻的身边和陈船山见过。他有听过陈船山和英宗杜臻的交谈,有一次,英宗还抱着他来到陈船山身前,让陈船山看看他,当时,陈船山还夸了他好几句。

    对于这个出自横渠书院,家族原本只是三流,最近方才堪堪达到二流的陈船山来说,皇帝就是他的天,他和英宗杜臻在剑宫里共同修行,曾经在一次危机中救过当时还是太子的杜臻,彼此有着一种不能向外人言说的情谊,如果说,满堂文武中,谁会为了皇帝舍弃性命,寥寥无几的几个家伙中,陈船山肯定是其中之一。

    英宗杜臻喜欢在无人的时候自言自语,经常在案几上写写画画,在上面写着朝堂上重要的文武百官,勾勒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杜睿那时候经常卧在一旁的软榻上,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那些话语,偶尔也会看见英宗书画的内容,在英宗那里,陈船山乃是孤臣。

    这样的人,不可能伤害自己!

    无非是试探!

    所以,杜睿坚持着,抵抗着……

    没有什么可惊恐的!

    陈船山长叹一声,随着这一声叹息,长袖倒卷而回,意念随着真气散去,化为空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试探以失败告终。

    他越发糊涂了!

    杜睿这种反应,无非是有着两个可能。

    第一个自然是大智若愚,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出手伤害他,故而,哪怕实在是坚持不住,依旧努力抵抗着,保持着不谙世事的伪装。

    第二个原因更简单,他就是那样的人,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才刚刚从痴傻状态中恢复,对于人世间抱着一颗赤子之心,这样方才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因为在他心中,并不存在所谓规矩,一切都需要从头教导,循循善诱,哪怕如此,也很难教会,多半要吃一些亏之后方才能醒悟。

    但是,对后一个结论陈船山持怀疑态度。

    说起来,他不声不响地教训了一下杜睿,让他吃了一些苦头。

    然而,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要知道,刚才那一下,杜睿不仅真气失控,并且因为意念受阻导致短暂的双目失明,对十来岁的小孩来说,这相当于天塌下来的灾祸,哪怕之后恢复了,多半也残留着非常厉害的后遗症,不然,这世间也不存在杯弓蛇影,惊弓之鸟的传说。

    在杜睿的脸上,你完全看不到这点。

    大智若愚?

    不谙世事到近乎痴傻?

    陈船山无法判定!

    最后,当下堂的钟声敲响,学子们鱼贯离开之后,陈船山依旧找不到答案。

    杜睿离开了剑宫,香蕉也与之随行,他背着一个和本人差不多高的大包袱,蹒跚地走着,直到走出剑宫,那包袱才被等在外面的大内侍卫拿过,放在了马上。

    香蕉已经获得了内务府的公文,正式成为了杜睿的伴当。

    走出剑宫的香蕉一脸懵逼,内心五味杂陈,很难用一种情绪形容,既有着兴奋激动,就像是脱出牢笼的飞鸟,又有着惶恐不安,同样像是脱出牢笼的飞鸟……

    更多的是紧张,瞧见聂远这些穿着玄铁重甲的骑士时,眼中闪现惊惶,紧紧地跟随着杜睿的步子,亦步亦趋,就像是一只跟着老母鸡的鸡雏,须得杜睿示意,他才不情不愿地和自己的大包袱分开,分别各自跟着一名骑士上了战马,和穿着冰冷铁甲的骑士共骑一马,他脸上的表情很是难受,就像是要哭了一般。

    他勉强扭头望向身后的剑宫,原本高大的牌坊现在越来越小,渐渐远去,此时,已然看不到牌坊下目送他们远去的丁三石的身影。

    他对丁三石的感情非常复杂,尤其对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衣衫,充斥着太多恐惧。

    毕竟,他有几个关系非常不错的小伙伴死在了穿着那样衣衫的人手中,他一直小心谨慎地活着,每当瞧见穿着相同衣衫的那些人,便忍不住双股发颤,险些失·禁。

    但是,现在他对丁三石也有着些许的牵挂。

    有的人,对未知的未来非常好奇,充满渴望;有的人,则对不明朗的未来充满不安。

    丁三石目送杜睿的马队远去,脸上的表情同样复杂难明。

    像杜睿这样维护手下的皇子并不多,丁三石在宫中也算是活了二十来年,很多事情一目了然,谁是出于真心维护手下,谁仅仅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演……

    大抵上,全是表演。

    杜睿维护自己和香蕉,敢于直面陈船山的威压,这也是一种表演?

    丁三石表示自己看不清。

    见到杜睿之后,接触也就两次,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亦不过两三个时辰,其他人,经历过典狱司生涯的丁三石多少都会有着初步的印象,杜睿在他的心目中,却依旧隐藏在一片迷雾之中。

    杜睿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长街转角之后,丁三石喟然长叹,转头走入剑宫。

    另一边,马队在皇城大街缓缓前行。

    这片区域,很少有人步行,基本上都是马队或者车队,也有步行的,那是匆匆小跑着跟随着马队或者车队的家奴,在达官贵人眼中,家奴不过是私有财产,并非和自己一样的人类。对这种状况,杜睿深恶痛绝,现在,他只能漠然置之,却不代表他会一直视而不见。

    如果换成其他人,香蕉也就只能迈着他的小短腿跟着马队小跑着,速度若是慢了下来,甚至会受到马上骑士的鞭挞,惩罚他拖慢了速度。

    迎面有一只庞大的马队过来,和杜睿这边一样,马上骑士全都身披几十斤的玄甲,不同的是,护卫杜睿的骑士只有四五人,对面却足足有着二三十人,为首骑士的战马上竖着一杆旗,旗帜的底面是黑色,绣着一个玄黄色的大字,非常 的醒目——赵。

    杜睿前方的侍卫停了下来。

    他原本是靠右行,遵守着规则,对面马队则不然,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正中间,并且,占据了右半边的道路,原本宽大的皇城御道,也就显得有些狭窄。

    侍卫回头望了身后一眼。

    护卫在杜睿身旁的聂远轻声说道。

    “殿下,那是赵王殿下的马队……”

    赵王杜涛,英宗杜臻第三子,郭皇后的第二个儿子,被百官称之为贤王,据说待人友善,给人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在太子杜贤因伤在病榻缠·绵的情况下,极有可能成为新的太子,乃是皇位宝座的有力竞争者。

    杜睿明白聂远的意思。

    赵王殿下是兄长,封号又比自己贵重,自己应该礼让。

    他沉默着点点头。

    聂远向前方的侍卫举手比划了一个姿势,那个侍卫也就勒马退向了右侧,完全让开了去路,身后的众人亦是如此,纷纷勒动马头,退向一边,肃立在路旁,不再继续前进,而是静候迎面而来的那个马队。在对面的马队中,便有着小跑着跟随的家奴,他们极其的健壮,虽然是跟随着战马的脚步跑着,却一点也不见劳累。

    在这个讲究尊卑的世界,主人若是骑马,家奴们是没有资格骑马同行的。

    其实,像香蕉这样和骑士同坐一马,有违礼仪。

    所以,香蕉才如此不安,像是要哭出来一般,那个侍卫戴着面甲,虽然瞧不清楚什么样子,心里大抵也是不情愿的,只是,不敢违抗杜睿的命令而已。

    马队浩浩荡荡迎面而来,眼看便要过去,却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身穿金色锦袍的年轻人驱马行了过来。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启明1158抚宋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重生后嫁给废太子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