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接通电话，将这里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我的猜想是对的，而且比想象中的更简单，那些死亡气息和灵魂丝线，都是野生的，是阿兹特克人的人骨金字塔上的骷髅自行发散出去的，也就是“黄泉卫士”这个巫术的具现化金字塔。灵魂丝线控制了一些黄泉傀儡，我现在准备拆掉一个人骨金字塔，看看这部分灵魂丝线和死气会不会消失。”
    “黄泉傀儡？那又是什么？”陈经理一愣。
    “嗯，就是被黄泉卫士控制的，用来做傀儡的生命，我自己取的名字。不过我还看到一些被控制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李欢一边解释，一边准备武器，他虚拟空间里装了整整两箱高爆榴弹，过去的经验告诉他，这东西几乎是万能的，进可点杀小怪物，退可大片拆房屋。一个二十米高的人骨金字塔，五六发高爆榴弹就能摆平。
    “原来这就是黄泉卫士的真相，怪不得……也许是雨林周边那些村落里的人，你还记不记得，报告不是说丛林外围的人曾经神秘失踪么？也许就是他们。”陈经理说道。
    “你是说，腐烂尸体是那些失踪的人？”李欢一惊，沉吟了一阵，正好一条灵魂丝线朝着它飘来，似乎是想连接到李欢身上。既然这些灵魂丝线是一个个单独灵魂变成的，那么就不存在被控制一说，李欢沉吟了一下，上前一步，将精神力护盾放开一个片区域，主动连接上了那条灵魂丝线。
    既然灵魂还保留，那么记忆就能读取！
    连接上灵魂丝线的一瞬间，果然，李欢读取到了一个模糊的记忆。
    这个记忆看的他全身发凉。
    这座人骨塔其中的一个灵魂，不出李欢所料，也是当年被祭祀的两万西班牙征服者城邦之中的一个灵魂。在阿兹特克帝国战败之后，西班牙征服者害怕阿兹特克人卷土重来，西班牙征服者下令屠杀所有战俘，只有那些相对弱小的才会被抓住做奴隶。曾经勇猛作战的阿兹特克人，在一夜之间被杀掉了几十万，流出的血将整片雨林的土地都染红了。在屠杀了大批阿兹特克人之后，西班牙征服者带着抢来的金银财宝离开，留下了一地狼藉。
    西班牙征服者虽然火器先进，最终打垮了阿兹特克帝国，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就算一夜之间杀掉几十万人，将这个文明抹去，但阿兹特克人没有死绝，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被抓做奴隶的时候，建立了那座地下祭坛。然后发动了黄泉卫士，把西班牙征服者作为建造巫术的基础，将他们的灵魂禁锢在三座人骨金字塔之中，受永恒的折磨。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因为灵魂不断受折磨，怨气就会越来越大。怨气越大，他们一旦被触动，被释放出来的时候就会越来越疯狂。而且别忘记了，还有祭坛启动的时候自我献祭的那两千阿兹特克战士，虽然他们的灵魂都被李欢带出来了，不过他们的疯狂会感染所有灵魂，让这些西班牙征服者的灵魂以为自己是被灭国的阿兹特克人，行为模式也会倾向阿兹特克人。
    阿兹特克文明被灭，过了几百年，中美洲雨林变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那是三座人骨金字塔本来不应该再出现了。不过在“羽蛇神”被消灭之后，极端浓郁的灵气开始影响这一带，除了让昆虫开始变异，朝着精怪方向发展之外，还唤醒了黄泉卫士这个巫术，或者是群体。
    人骨塔，在阿兹特克文明之中象征“永恒的灵魂”，过度活跃的灵气将人骨塔激活，那些被折磨的灵魂四处飘散，成为了黄泉卫士，找寻一切杀戮的机会，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好像鬼找替身一样。所以李欢才看到了“野生”的灵魂丝线。那些灵魂丝线，都是一个个单独的灵魂，被困在人骨塔里，埋在地下数百年，此时一朝见了天日，那还不疯狂地报复？
    那些尸体，来源就是一开始失踪的那些村民。
    村民的数量不够，所以李欢看到的很多灵魂丝线是连接在豹猫身上，控制豹猫也比永远做一个被埋在地下的骷髅强。至于抢到了村民身体的那些黄泉卫士……他们身上的杰作是自己干的，阿兹特克人有“更换内脏”的传统，如果一个勇士死掉了，他们会掏空这个勇士的内脏，给他换上狼或者胸的内脏再埋葬下去，这样他的灵魂就能和凶猛的野兽融合，诞生成为更强大的勇士。而被折磨了几百年的复苏灵魂已经不清醒了，按照这个习俗掏空了自己，换上了野兽的内脏。
    看明白了这些，李欢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必须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历史上最血腥最残暴的文明创造出来的巫术果然不一般，就冲着那“自爆感染”一般的战斗方法，一旦有一个黄泉傀儡跑出去，那都将会是一场灾难，四处都会是承载了伪阿兹特克疯狂灵魂的黄泉傀儡。
    李欢把自己那个疯狂的灵魂记忆之中看到的东西告诉了陈主任，一干指挥官听了也是毛骨悚然。不愧是被称为地球历史上最血腥的文明，这就是妥妥的报复社会吧？那些恐怖的，被疯狂的阿兹特克灵魂占据附身的黄泉傀儡一旦出现在普通人群里，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陈经理问道。
    李欢从虚拟空间拽出了榴弹发射器，推上了一发高爆弹，干脆利落地说道：“炸掉它。”
    “炸掉？这个人骨金字塔里不是禁锢了那么多疯狂的灵魂么……”陈经理一惊。
    “我有办法解决。”李欢说道。
    李欢的这个想法很疯狂，按道理来说，如果这人骨金字塔就是一个巫术的支撑的话，那么用现代兵器轰炸是一个好办法，炸散了阵法，阵法带来的效果自然就消失了。可问题现在面对的不是阵法，而是大量疯狂的，被折磨了几百年的灵魂。现代兵器杀伤力强，但唯独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对“灵魂”之类的能量体没有用。当量再大的炸弹，灵魂都没有实体，根本伤不了。
    这对谁都是很棘手的问题。
    但偏偏对李欢不是，看到了那些疯狂记忆，了解了人骨金字塔的作用之后，虽然对阿兹特克人的残忍和血腥有了一个新的了解，但李欢真的觉得不棘手，不仅不棘手，甚至内心还有些想笑。他为什么会把“羽蛇神”那种怪物释放出来，不就是因为在满地寻找阿兹特克人留下的那些“灵魂”么？
    绕来绕去，最终李欢把自己绕回来了。
    在“白色圣城”的时候，光头党自己作死把自己作死了，李欢妄图找到阿兹特克人祭祀之后留下的灵魂，可他没有找到，深挖地下城，结果解除了“白色圣城”的禁灵区，释放出了“羽蛇神”，将这片雨林搞成了一个满是亡灵的死亡区域，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阿兹特克人留下的“意识灵魂”。在时间畸点里李欢倒是找到了一千五百灵魂，而且还是半灵魂态的灵魂带出来，可这些灵魂他不能动，更别想去吸收了，这是他承诺大祭司要将这些人带出去，让他们重新生活的。
    就算没有老鹰和栀子看着，李欢也不能这么做。
    不过对于这些疯狂的灵魂……李欢算是捡到宝贝了，正好再给小飞大幅增强
    一下！
    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飞在禁灵区帮李欢抗了一下，消耗了大量的灵魂和意识，如果这三座金字塔里的灵魂全部都被吸收的话，那么这一次只能说赚大了，不过这个话不能明着跟其他人说罢了，不然其他人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陈经理沉吟了一下：“行，我相信你，你按自己的判断来吧。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实在不行就撤退，无论如何不能把自己陷进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会注意的。”李欢说完挂了电话，推上一发榴弹。
    这人骨金字塔全部是由头骨堆积而成，头骨和头骨之间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填充，不管那些材料的强度如何，人骨的强度是经不起高爆榴弹的攻击的，只要炸毁了金字塔底部的几个受力点，金字塔就会完全垮塌。
    至于那些黄泉卫士会如何，李欢根本不担心，首先，以他的精神力强度，只要展开精神力护盾，那些黄泉卫士根本别想玩出什么花样来。其次，李欢眼红这些灵魂已经很久了，从白色幻城的地下世界开始，李欢就在找阿兹特克人留下的灵魂，这些东西正好是小飞的补品。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灵魂太多了，必须一点一点释放出来，这样才能保证众人绝对安全——李欢虽然不怕这些疯狂的灵魂，但他怕一次性释放出太多，自己拉不住这么多疯狂灵魂。所以李欢让小飞计算了几个安全的爆破点，每一次爆破一个位置，释放不多不少的灵魂。
    而且这是一个巫术构成的金字塔，李欢也不确定榴弹是不是能炸掉它。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得试试看才知道。
    “一次能吸收多少？不能全部放出来。”李欢在精神力连接里询问：“这波灵魂的强度可不弱。”
    小飞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指出了位置，然后说道：“我还是需要你先当一个媒介的，就好像上次在天坑那样。你在精神力护盾上敞开个口子，让这些灵魂来侵蚀你的意识，我在同步运算吸收它们，给你计算出金字塔的受力点了，总共五个位置，一个一个来，整个金字塔就会垮塌下来。”
    “没问题。”李欢举枪喃喃自语：“好像也不这么难，为什么非要说用血脉力量才能彻底解除这个巫术呢？按照这个逻辑，炸弹三座金字塔就好了。”
    射击点显示在了虚拟屏幕上，李欢瞄准了射击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轰……
    高爆榴弹在人骨金字塔下爆炸，小飞计算的金字塔承重点十分精确，一发榴弹就将金字塔下方炸开了一个大口。随着这个口子的出现，缺口上方的人骨开始晃动，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响声，有大片大片的碎屑不停地朝下掉。就在爆炸的瞬间，一股浓厚到极点的死亡气息从金字塔内部涌出，这股气息似乎连空气都染黑了，全部朝着金字塔被炸毁的缺口填了过去，仿佛是要用这来自地狱的气息将金字塔修补好。
    但死亡气息再怎么牛逼，那也只是气息而已，没有实体的依托，金字塔的一面开始大幅度的松垮，一个个骷髅头从金字塔上滚落下来，这些骷髅在地下已经几百年了，几乎已经完全粉碎化，骷髅落地之后立刻被砸成了一地的碎片，白花花的看得让人眼晕。
    一个骷髅被砸碎，就有一个充满了怨毒的灵魂被释放出来，一百个骷髅被砸碎，就有一百个充满怨毒的灵魂被释放，短短几十秒里，数百个骷髅落地变成了碎片，数百个被折磨了几百年，充满了怨毒的灵魂被释放出来，它们不再以灵魂丝线的方式出现，而是一个一个淡淡的，果冻一样的虚影——这些被折磨了几百年还不消散的灵魂，已经不是普通的灵魂，而是灵魂态生命了！
    灵魂和灵魂态生命完全不同，灵魂有强有弱，没有实体，人死后就会灵魂出窍，普通弱一点的灵魂几天就会消失，强大一点的能徘徊数月，再强大一点，就好像非洲天坑里那种，几百年不消散。
    灵魂态生命，这是一种生命形态，它从诞生开始就是半实体，没有寿命的界限。
    是两种性质相近，但截然不同的存在。
    灵魂态生命，李欢第一次遇到是在英国，恩内斯特被逼成了灵魂态生命，以强悍无比的侵蚀附身能力，把整个裁判所的人搞得晕头转向，差点闹出了自己人杀自己人的糗事。最后要不是李欢意识海里住着的小飞，还有到目前为止都搞不清生命形态的贝拉米，恐怕裁判所要全灭。
    一个灵魂态生命已经变态成这样，这里有几百个！
    这些灵魂态生命好像是被折磨得太久了，一被彻底释放获得自由，竟然在天空上木讷地转圈，大概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如果别人看到，怕是已经吓尿，但李欢看到，当场喜笑颜开——灵魂态生命不是更好么，如果光是灵魂和意识，那么还要让自己的脑子烧开一次，如果是灵魂态生命的话，放开精神力护盾，让他们附身就好了，附身多少都会被坐镇意识海里的小飞吃掉！
    而小飞看到这一幕更是惊喜异常，重新计算了受力点：“李欢，都是灵魂态生命！快拆！快把另外一边也拆掉！”
    李欢哪里还等她说，又推了一枚榴弹入发射器，抬起发射器来瞄准虚拟屏幕上已经标注好的承重点，再来一下，这座人骨金字塔就会彻底崩塌。
    “小飞，大餐来了！”李欢解除了精神力护盾，扣动了扳机，造型可爱的，圆滚滚的扳机划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朝着金字塔另外一个承重点飞了过去。把这个金字塔全部拆毁，那灵魂态生命肯定会疯狂地向自己报复的，那正好就遂了李欢的意了。
    就在李欢刚解除精神力护盾，眼睁睁看着榴弹的曲线升到最高点，就要朝下落，飞向人骨金字塔的称重点的时候，忽然之间只见一道光芒闪过，那枚高爆榴弹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在半空中爆炸！李欢瞪大了眼睛，现在要挂上精神力护盾和灵气护盾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地抱头挡住了所有要害位置，只解决全身上下一阵剧痛袭来！
    榴弹被人凌空打爆了！
    全世界几十个执法机构，就挑选出来这么不到五十人，每个都是宝贝中的宝贝，谁也不想他们出事，在武器供给方面，除了各个执法机构属于修炼者的秘密武器，普通现代武器更是不限量供应，保证全部是最优品质。李欢挑选的榴弹是高爆榴弹，以巨大的冲击波和破片，专门是杀伤软性目标。这一枚榴弹被打得空爆，大部分伤害都让杀伤范围里的李欢给吃下去了。
    李欢刚解除了精神力护盾，又没挂上灵气护盾，近距离吃了一发高爆榴弹，那滋味不能再说。
    好在，非流体皮肤发动，挡下了这一波致命冲击，高爆榴弹的弹片全部被皮肤挡住，但预制破片还是把他身上割出了一个个的小口子。李欢愤怒地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莱恩，他还是手持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枪，枪里隐隐约约有超核元素的味道，这应该是花旗国神盾版本的“诛仙手枪”一类的武器。
    “你疯了！你差点杀了我！”李欢转头一看大怒：“你要干什么！”
    “你才疯了，你要干什么！你要炸掉这座金字塔？这些灵魂态生命难道是你放出来的？”莱恩指着天上的灵魂态生命：“大家快撤，用机构配发的特殊武器，在远处消灭这些东西！”
    说完，莱恩还补充了一句：“他已经没救了，大家动作快！”
    执法机构的人不用科普，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灵魂态生命的厉害，这些东西只要沾在身上，不管你精神力高地——这和灵魂法术还不一样，灵魂法术还能用精神力抵抗，低等级的灵魂法术用在高等级的人身上只会造成严重的反噬，但灵魂态生命可不一样啊，灵魂态生命是一种生命，生命可不管你等级高低，修为强弱，当年恩内斯特被冲击变成了灵魂态生命，和谢尔曼公爵修炼等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该翻车还不是照样翻车了？
    其实莱恩开口是多余的，大部分在看到灵魂态生命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见了鬼一样地不要命地朝后退了。对付这种玩意，除了远远地用机构配发的超核元素武器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至于莱恩说李欢没救了，众人也没有反驳，因为被几百个灵魂态生命围绕着，虎视眈眈地看着，怎么救？
    “你们这些孬种！李主任不要怕，快退回来，我们有足够的子弹！”
    “大家不要退啊，让这些东西分散了更不好打，大家就在这里别动，一起射击！”
    “把李主任拖出来，李主任刚刚被榴弹炸伤了！”
    有人退，自然也有人留着，比如说红海贸易的，还有跟李欢特别铁的裁判所的一个猩红执法官。他们在看到李欢倒地，天上满是灵魂态生命徘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掏出了自己机构配发的武器，上膛对准了天空上飘荡的灵魂态生命射击，一个红海贸易的探员还以为李欢被炸伤了动不了，一咬牙就要冲上去救他，但此时一个灵魂态生命似乎从几百年的囚禁中恢复了过来，看到地下已经解除了精神力护盾的李欢，顿时怪叫一声，一下撞进了李欢的身体里。
    “李主任！”众人大惊：“糟糕，他被灵魂态生命侵蚀了！”
    那一瞬间，周围好像都安静下来了，众人都闭上了嘴，停下了动作，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半透明的灵魂态生命撞入了李欢的身体。一个灵魂态生命撞入了李欢的身体，在众人看来这已经没救了。灵魂态生命进入人体里，就会撕裂这个人本身的灵魂，就算想办法把它驱逐出去，这个被附身的人最后也会变成一个白痴。
    而李欢的确也是，被那个灵魂态生命撞入身体之后，动作一下就定格了，好像神游物外了一样。
    “把李主任弄回来！”一个红海贸易的探员大惊。
    红海贸易的探员自然知道李欢是有多重要的，就算李欢被灵魂态生命附身，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他们正想要上去把李欢拖回来，拖回去看看还有救没，结果还没靠近李欢，就让李欢吓了一跳。
    原本动作定格的李欢，忽然一抬手，身上爆发出一阵灵气：“我没事！我有独门法诀，能慢慢压制住！你们离开，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一个被折磨了数百年的灵魂化成的灵魂态生物，进入到李欢的身体，进入到了意识海里，让小飞一下撕碎，变成了纯粹的精神力，滋养了意识海。在这个灵魂态生命变成补品之后，李欢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上线还小小地增长了一下。
    果然，对别人是毒药，对自己就是补品啊！
    只不过被灵魂态生命附身的那一刻，思维会有短暂停顿，这让李欢多少有些不爽。
    “李主任！你没事啊！”红海贸易的探员看到李欢没事，大喜。
    “嗯，没事，我知道这么解决这些灵魂态生物，一个个来，很快就能解决他们。”李欢淡淡一笑，随口瞎扯。他原本是想一次性吸引几百个灵魂态生物进入自己的意识海，让小飞一次性解决，但这么做起来太惊世骇俗了，灵魂或者灵魂法术可以抵抗，但灵魂态生命却是无解的，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常识。
    要不是李欢做出了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红海贸易的探员怕也是不相信他说哦话。
    不过李欢好好地站在原地，还能使用灵气，就证明他没吹牛逼，这些棘手的灵魂态生命，只要让他慢慢解决就可以了。而有人在旁边看着，李欢也不敢太过嚣张，重新挂上了精神力护盾，每次只吸引一个，或者最多两个灵魂态生命的注意，让它们钻入自己的身体里，最终被吸收在意识海里。
    意识海里，小飞在哈哈大笑，她好久没有这么大快朵颐了。
    而李欢也感觉到，小飞每吞噬一个灵魂态生命，自己的精神力上限就上涨一些。于是李欢和小飞就这么配合着，不断从天空上引下灵魂态生命来，以每分钟一个或者两个的速度，消灭这些在旁边精英小队看来几乎是无解的灵魂态生命。
    李欢不喜欢高调，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惊世骇俗，他还专门装出了一幅苦逼脸，每吸收一两个灵魂态生命，他的表情就苦逼一分，脸色就难看一分，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李欢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在外人看来，李欢是在拼命，而且是消耗巨大地拼命。
    灵魂态生命，众人都是执法机构出来的，自然知道这种玩意有多么危险。虽然那位李主任说自己有对付灵魂态生命的独家法门，可以压制住它们，但从他的表情看，他每次压制一个或者两个灵魂态生命的时候，脸色就会苦逼一分，显然是消耗特别巨大——至于是不是装的，众人根本没朝着那个方向想，装，怎么装？对所有生命都极端危险的灵魂态生命，你去装一个试试？
    看着李欢越来越苦逼的脸色，天上越来越少的灵魂态生命，众人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痛苦。除了神盾那边一波人，跟着红海贸易走的探员，一个个握紧了拳头，脸色通红，面有愧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欢做出“巨大贡献”，甚至有几个女性探员甚至悄悄地抹起了眼泪来。
    “哎，你这么装逼，说说感想？”此时，第一波灵魂态生命已经没剩下几个了，小飞在意识海吸收了两百六十多个灵魂态生命之后，身体再度实体化。李欢的表演太精湛了，那痛苦的表情和虚弱的样子，连小飞都忍不住出言调侃。
    “感想很好，我总不能说我身体里有一个成了精的ai吧？”李欢表情装着痛苦到了极点，却在精神力频道里和小飞瞎扯：“如果把三个金字塔里的灵魂态生命都吸收完，你会不会变得更厉害一点？”
    “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吧？”小飞猜测。
    “哎，你实体化了，却总也不出来……ai成精大概说的就是你。”李欢叹了口气，忽然心里一动：“其实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从来没听说过ai可以成精的。如果你进化到完全形态，是个什么样子，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总是回避这个问题。”
    “这个……到时候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小飞犹豫了一下，再次回避了这个问题：“好了，天上已经没几个了，一次性吸收掉吧，再演就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