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上到最顶层，首长身后只有不足二十人跟着。走廊里还有人把守，不少人都拿着枪，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

    镇政府怎么会有武装力量，凌度认为这是提防他逃走，感觉事态越来越脱离他能理解的严重，就因为在云都市打了一架么？

    凌度再次想起婉莹他们的话，有点后悔，灵桥镇看来真不是随意的去处，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离开，凌度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开这里。

    “族长您渴了吧，喝茶，首长您也喝茶！”

    首长走进一间会客室，在居中位置坐下。凌度是被斯库鲁推着坐到首长旁边。其他人就很随意了，有的人还是站着。斯库鲁只给首长和凌度端来两杯茶，其他人想喝茶都是自己想办法。

    凌度又看不明白了，这里的布局不是三堂会审，有点敌我不分，可是他们的神情，也不是把他当客人那么热情。

    “凌度，说说吧，怎么回事？”

    “首长，我也说不好怎么回事，我正在饭店里吃饭，结果那些人就进来找茬，话没说两句就打起来，然后曲波就来了，曲波是路见不平，跟他没关系！”

    凌度不认为这样的解释有问题，首长竟然很耐人寻味地笑了一声。

    “凌度，曲波说你想回家找凌叔和阿姨？”

    向成辉，还有肖楚阳、周廷、余山宝他们这时候才进来，可能是联系曲波打听更详细的情况。

    “向成辉，你认出我了，你帮我解释一下，我没做什么，在外面工作不太顺心，这不是想回来调整一下，才下火车就遇到这事，我也不想的。”

    凌度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茶杯掉在地上摔碎，有又没人为落地的茶杯表现出来，也是他们的情绪已经没那闲工夫。

    “你说你才下火车，那你的行李呢？不会是打架的时候丢了吧？你真的不认识我们？”

    “抱歉首长，还有各位兄弟姐妹，有些事我到这时候还不能想明白，我只认识辉子，肖楚阳、周廷、余山宝，是你们嘛，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凌度挺不好意思的，认为是他让这里的气氛变得压抑，可他实在没办法，总不能为了讨好他们，就说认识吧，那也太容易被揭穿了。

    “族长，您不记得我，我是斯库鲁！”

    “族长，还有我呢，我是云朵，是最早来农场参加工作的，对了，族长您才下火车，吃饭了没有？”

    “农场，云朵，对不起云朵姑娘，咱们好像没见过，我好几年没回来了，我……”

    凌度真饿了，又羞于启齿，还不熟悉这是灵桥镇也处处透着神秘，再说看这里的档次比云都市那个小饭店要高，他囊中羞涩，只能忍一时，二百多块钱还要留着用在刀刃上。

    “族长您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凌度很愧疚，云朵不知想到什么伤心事，怎么是带着哭泣声跑出去的？

    “凌度，你真的不记得这里，也不记得我们？”

    “首长，凌度还认识我们，这好像不是失忆？”

    “那时候小曦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就是才从外地回来，下火车没多久，结果就因为那次爆炸，行李也是那时候丢的，会不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首长这里，首长沉吟着，端起茶杯，没喝又放下。

    “他师娘不在这里，我不是医生，看不出他的问题出在哪儿，根据他的话，好像他过去的记忆还在，还记得楚阳他们，也就是说他这次回来之前的记忆都在，记忆的缺失，是从那次爆炸之后，好像他的记忆装在不同的盒子里，如今存放最近这一年多记忆的盒子丢了。”

    首长不愧是首长，几句话果然精辟，凌度都激动的险些蹦起来。首长说的正是他所有的疑惑源头，如果不是他在火车上一觉睡了一年多，那就是他缺失了一年多的记忆。

    向成辉他们走近凌度，打量怪物一样仔细端详。凌度只是缺失虽然很关键，却是很少的一部分记忆，事情看来不是他们之前担心的那么严重。那一部分记忆就像是被关进一个房间里，只要打开门，记忆不是很容易就能恢复？

    “首长，这么多人他只记得我们几个，您有什么办法能唤醒他？”

    首长当然就是叶将军，凌度的师傅，这时候神情也不再那么严肃。

    “我有什么办法，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实在不行就打一顿试试？”

    “凌度，你快醒醒吧，你师傅要收拾你，我们可没本事帮你，再连累我们可就不好了！”

    周廷最后一个检查完，果然不想被连累一样退开，还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凌度心里已经五味杂陈，对于丢失缺失的记忆，有期待，还有紧张。

    “族长，您吃饭吧，这些天您受苦啦！”

    云朵回来了，端着一个大托盘，看来去的地方不是很远，饭菜还有滚烫的热气。这一阵儿她的情绪也不再离开时有那么大波动。

    “这些天，我……”

    “族长，你们离开都快一个月，再过几天就是你们的年，快吃，一会儿要冷啦！”

    这顿饭像是不用付钱，没人提起钱的事，也没人在意云朵拿过来的饭菜。

    他们认为很平常，凌度可是没法淡定。只有分量很少的四个菜，每道菜都透着那么精致，用的餐具都不是刚刚在云都市那个饭店里能比的。凌度对这个灵桥镇更加好奇，同时担心也更甚。

    “小子，你们在灵界究竟遇到什么？”

    “首长，我不明白你的话，灵界是什么地方？我们？还有谁？”

    凌度如果是在演戏，那他演的就无可挑剔。首长抬起一只手，又无奈地冲凌度挥了一下。凌度被他吓得饭都不敢吃，那小心的样子，看着那么别扭，收拾他都没了兴致。

    “好了，你先吃饭。”

    “首长，凌少根本记不起他从云都市开始的这段记忆，当然也对灵界没印象，不过我观察他，应该练气的底子还在，只是他没注意。”

    “军儿说的对，首长，您没发现，凌少一点都不怕冷，只不过是他的桥被封住，我感觉让他打开通道，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空间里现在怎么样？”

    “下午的时候，我们突然就不能回空间，空间里的人也出不来，灵族的那个机器怪兽都跟我们失去联系，所以我们才知道可能出事，通知的您，不过那些留给我们看的，由灵族控制的监控还工作正常，我们也没到机器怪兽那里检查，我认为空间里应该还好，就是跟凌少的记忆一样被封闭起来。”

    “凌度的状况看来还不错，空间的影响也可以乐观一些，只是……”

    “凌少，这下你真有麻烦啦，首长的儿子、闺女、徒弟，还有我们的兄弟被你带走，现在就你一个人出现在云都市，总得给首长个交代吧？”

    凌度又不敢吃了，毛军过来抢走他的酒，他都没敢反抗。

    凌度发觉事情越来越复杂，通过这里的人对他的称呼都能看出来，直呼其名算是正常的，可是这样的人不多，跟称呼他族长的人一样少。最多的是听到叫他凌少。

    族长是挺有身份的称呼，凌少可就不同了，分明就是富家子弟的称呼，凌度不禁愕然，他也变成有钱人了么？

    首长听完毛军提醒，果然又生气，凌度忍不住激灵一下。首长的儿子、闺女，还有徒弟，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最重要的还是，凌度听不懂他们的话，更不明白他们的幸灾乐祸。

    “我们族长生病了，你们还气他，等我家主母回来，看她怎么给族长报仇，用灵桥门的门规惩罚你们，首长，我认为您不用担心，以前不是有过那样的事，他们十有八九和族长分开，他们这时候可能在空间里玩呢！”

    门外有人过来，不是知情人，绝对不可能走到这里，首长也没过多举动。也是云朵的话有道理，有过前车之鉴，他也相信那些人这时候可能在空间里。再说凌度一直都能顾全大局，绝不会一个人回来把其他人扔在灵界不管。

    进来的是李杰和崔定安，他们是李伶他们那一批退伍兵中的两个，其他人都进空间，他们自然也不能被区别对待。

    他们来农场时，有在炊事班锻炼过的经验，派去卫龙那里帮忙，就没再离开餐厅，只不过从农场到了灵桥镇美食城，而农场那里客人不如灵桥镇多，卫龙也跑到水上乐园那里去了。

    “首长，打扰了，云朵妹妹把凌少的事告诉我们哥俩，把云朵妹妹都吓哭了，我们觉得没啥，凌少还好好的，就是等几天的事，不会耽误过年的，想着您饿了，我们又收拾几个菜，给您当宵夜，要不我们陪您整两杯？”

    “我记得你小子，在灵桥镇干的不错，既然你们都这么自信，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希望不要等太久，还真有点饿，我们也不用胡思乱想，想喝酒就过来，现在你们也不用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