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乓乓的的声音不绝于耳，痛苦的呻吟更是此起彼伏。

    凌度还是很矜持的，拳脚的声音有一半因为他，另外那些不堪的声音就与他无关了。那么难听，他才不屑让声音传出。再说他的痛苦在听到这么多痛苦的哀鸣之后，也不再那么火烧火燎，心里舒坦很多。

    “凌度！”

    凌度感觉他此刻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高人，虽然攻守倒置，刘铁他们是守，凌度只是以攻击代替防守，不让这些人有逃走的机会。

    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凌度越来越进入状态，而且状态越来越好。

    “曲波，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来办点事，太晚了就不回去了，你怎么会在这儿，还跟他们在这里打架玩？”

    “我今天晚上才回来，莫名其妙就被这些人盯上，当年那点破事，还记仇这么深！”

    “凌度你歇歇，让我来试试，我比不过辉子，还能怯他们？”

    “曲波你这是？”

    画风又不对了，凌度认出过来的是他的又一个中学同学，跟刘铁一样，好多年没见。曲波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几年没回来，云都市的变化如此之大么？不仅随便就有街头斗殴，民风也变得如此好武？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难以接受。

    婉莹他们众口一词，都说云都市不适合他，凌度这时候已有几分听信。婉莹他们强得令凌度心虚气短，刘铁这些人又嚣张得令凌度怀疑他来错了地方，而曲波的表现，凌度都不知道该不该感动了。

    凌度独自面对十二个人，目前虽然只挨过受伤的一拳，局面越来越对他有利，他还是希望帮手的。可是曲波的热情太不像几年没见的同学，能真切感受到曲波的强烈表现欲望。

    曲波不是客气，他是开车过来，发现凌度就停下车，干脆地跑过来，也就简单地说了两句，直接挽袖子进入战场。

    有曲波帮忙，凌度压力立减，因为之前他没在意，又存在于潜意识里的紧张终于不再了么，凌度视觉出现极短，对他没造成任何影响地恍惚了刹那。

    “曲波，你小子有两下子啊，这招数一点都不比我差呢！”

    “凌度，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不是因为你，我能比辉子他们差距那么大嘛？”

    开始的时候凌度还挨了一拳，嘴里这时候还有带血的唾沫。从饭店里出来，身体活动开进入状态，还击同时不会再挨打。可是跟曲波比起来，凌度发觉还有很多不足，曲波简直就是在戏耍，不是简单的游刃有余，是把十二个人都玩得团团转。

    凌度可不是戏谑，那语气因为羡慕还有点酸溜溜的。曲波不仅不领情，还对凌度有怨气。

    曲波对自己的表现还不是很满意，没人鼓掌助威，他先发出怒吼，然后拳脚的风格，像是这时候才认真起来，刘铁他们可就惨了，曲波的拳脚仿佛变成铁的，他们竟然一下都承受不住，不到一分钟就全部倒下。

    “凌度，怎么样，不是太不堪入目吧？这些人档次还是太低，练手都不够格，等我回去找几个厉害的试试！”

    “曲波，你，你不会是受什么刺激，这也太残忍，快走，一会儿警察就来抓你！”

    “这倒是，再等一下，你就不问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找上你？或许有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一群小混混，都是当年的旧怨，那时候跟刘铁打架，我记得也有你一份儿，刘铁没找你麻烦，他这架势像是已经加入黑社会！”

    “哪来的刘铁，凌度你看错了，刘铁我还能不认识，不是早死了嘛？”

    “怎么可能？刚还跟我放狠话叫板呢，那不是……”

    曲波下手不轻，被打倒的人这时候还没有爬起来。听说刘铁早就死了，凌度一下发现了真谛一样，走近他看到的刘铁，想给曲波证明。

    刘铁面朝下趴着，凌度懒得伸手，用脚尖踢一下，露出来的那张脸惊的凌度后退了一步。曲波这么狠，把刘铁的脸都打得浮肿？不对，这个人的长相也不是刘铁，他受伤的部位不是脸或脑袋。

    凌度不气馁地走近另一个人，直到他翻遍所有人，又开始一个个数人头，还是十二个，也就是没人趁乱逃走，可是凌度却没能发现刘铁。与刘铁同来的人，只要被凌度揍过，长相基本上都会被记住，他们都在这里，唯独不见刘铁。

    “好了凌度，别玩了，我服你还不行？既然你不想知道谁想对付你，咱还是快走吧，进派出所咱不怕，还是挺麻烦的！”

    “再等一下，我问问，谁让你们来的，刘铁跑哪去了？”

    “大哥，大爷，我们错了，没有刘铁，刘铁那狗日的早死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你麻烦，是我们昏头，脑袋被驴踢！”

    警笛响起，曲波只好硬拽着凌度离开，凌度没接着问，这时候正愣神，属于待机状态。

    “凌度，你还有啥事，要不带我回去吧，也省的我赶几十公里路！”

    “带你回哪儿，以后再说吧，时间不早，我还得回家看看。”

    凌度脑袋都大了，分明是被刘铁找茬，那么大个活人，他怎么可能认错？就算认错，刘铁当时也口口声声自报家门，还是他让凌度记住刘铁这个名字，怎么就会换人呢？

    “曲波，你现在不错啊？”

    走到另一条街上，曲波才松开手。凌度看了看周围，这里隐约还有印象，跑出来有几百米，他竟然一点气喘不匀的感觉都没有，什么时候体力这么好？曲波也是一样，气定神闲，脸上都没变色。

    “我当然不错，不过也就是跟那些混混比，比你们我还差的远，被你气糊涂了，还得回去取车。”

    “那个，曲波，咱们……”

    “你真是凌度嘛，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有你不敢说的话？”

    “不是，我刚刚在那儿吃饭遇到刘铁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知道就行，饭店里的账还没结……”

    “凌度，你不会是吃霸王餐被别人追吧？这可有意思啦！”

    “哪能，不是事出有因嘛，那个，你手头宽裕不？”

    “出来连钱都不带，也就只有你有这底气，走吧，去结账。”

    凌度狠狠的感动了一下，刘铁出现败坏了他本来的好心情，当年的同学还是值得信赖的，不仅帮他打架，说到结账，话都不多说一句，这份情凌度记下了。

    “放心走，警察好像没过来，那些人也不见了，还好我的车没事，你在哪儿吃的饭？”

    “曲波，这是你的车，土豪啊，就在这儿吃的饭！”

    “不是我的，比你们我还差的远，不过我现在也买得起，这是辉子让给我的，凌度，你吃饭的地方在哪儿？”

    凌度羡慕曲波的车呢，他也有豪车梦，曲波的车要一百多万，如果不是富二代，那可就是实力的象征。曲波连饭店都找不到，凌度抬起头不禁错愕。

    虽然几年没回来过，对这里多少有些陌生感，可是刚刚才从这里离开，凌度不应该记错，就算因为那些人离开，可是曲波的车可以作证，为什么凌度指出的地方会变成网吧呢？

    “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个网吧，难道打架的时候不知不觉走过来的，再往那边走走？”

    “上车，我带你去找。”

    “不应该有多远……”

    “凌度？”

    “算了曲波，明天白天我再来，可能人家已经打烊，要不你送我回家？你还记得我家不？”

    “叔叔、阿姨让你回来看看，那老房子还有啥可看的？我送你过去。”

    这一刻凌度的情绪不好。虽然在回云都市之前炒了老板，凌度算是失意后回家。但凌度对心情的调节一直很成功，也不认为暂时失去工作就要情绪低落。凌度一直对自己都很有自信，回到云都市他也相信能创造出另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眼下凌度蒙圈了，从下火车开始的一连串诡异事件一样的遭遇，让凌度心中的困顿逐渐深重，甚至对自己产生能影响情绪的怀疑。

    曲波开车送他回家，一路上凌度都没说话，暗暗考虑这次回家的决定是否正确，眼前不时浮现出饭店里见到的婉莹他们，以及婉莹他们否定他的评论。

    想着想着，凌度又开始钻牛角尖，他想不通刘铁哪去了，想不通饭店为什么会找不到。

    “凌度抽烟，你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想回家，你带钥匙了嘛？”

    “这是什么烟，曲波，怎么好像我跟这个世界脱节很严重的样子？”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烟？看来我得找几个人过来跟你说。”

    “找谁？我认识的？”

    “你容我先我打个电话……辉子，我看见凌度啦，他在云都市……不清楚，要不你们过来一下？”

    “听你一直在说辉子，咱们同学里也有个叫辉子的，是向成辉么？你们还有联系？好几年都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