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路克和托尼都清楚两人刚才说的根本不是沃纳尔的事，而是托尼牵扯出的“监管”超能力者提案。
    上次被小女巫教做人后，托尼不知怎么搞出了个监管提案，里面有对所有超能力者（及同等级战斗力者）进行备案管理的规划。
    一直很少起冲突的两人，却为了这个提案发生了数次争执。
    最后还是谁都没说服谁，各自保留意见，提案暂缓。
    当然，事后大少还是搞了小动作，单独试探复仇者和蝙蝠小队成员们的态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复仇者里还有几个人支持他，但蝙蝠小队的人一听提案内容就打哈哈，甚至直接byebye切断通讯。
    蝙蝠小队里本来就要遵守很严格的安全规定，其中不能做恶，不能随意制造大规模治安事件这些更是反复强调。
    如此严苛的规则，换来的则是对个人正常行动的极大自由。
    超级英雄们平时想去哪儿，想玩什么都不用向任何人报备，更不需要谁来同意。
    即使遇上紧急任务，也是各人选择是否接受。
    普通小任务……嗯，缺积分的那几位抢得很快，其他人想接到还得靠运气。
    蝙蝠小队待遇这么高，都没要求大家接受监管。
    现在托尼说让大家去登记，接受一个不知道谁负责的“超能力管理机构”，鬼才乐意呢。
    一群人都当奥创事件给这大少的精神压力太大，懒得搭理他。
    况且托尼和路克的关系再好，也不是一个人。
    复仇者与蝙蝠小队更是存在极大差异的两个组织。
    托尼提出的这个意见，已经涉及到路线问题。
    不是谁说几句，就能改变对方的想法的。
    路克也不想为这种事费神。
    连自己队员他都只是定下规矩，再偶尔上上思想教育课，确保大家不要越过底线。
    他吃撑了才给倔驴一样的大少做思想工作。
    要不，还是暗示佩珀早点生个小孩？路克不禁琢磨起“釜底抽薪”的主意来。
    一旦托尼和佩珀有了孩子，起码得分一小半注意力过去，再加上科研爱好，他应该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折腾其它人了。
    搞科研的大少是个好同志，玩正直和路线的大少却是灾难吸引器。
    还是让托尼继续当技术宅，才最安全。
    ……
    时间来到八月底，沃纳尔带走了来世的“主力”异人后消失无踪。
    世界各地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事发生。
    路克与改头换面的斯凯坐在海里的一艘游艇上，四周开阔，碧空如洗，阳光灿烂。
    是个晒日光浴的好日子。路克心中嘀咕：可惜赛琳娜不能来，毕竟俩妹妹都在，要晒那肯定是一起。
    那他就不方便出现了。
    开船出海之后，一直沉默的斯凯终于开口：“那个，那天我不是故意对北斗动手的……”
    路克摆摆手：“你的情况有人告诉过我了，救治花费的也是你自己的积分，不用道歉。”
    斯凯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身上紧张得冒汗，顺手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灰色棉质背心。
    路克瞅了一眼，似乎很白很滑的样子。
    毕竟她老娘是拥有再生异能的中国人，肤质比欧美白人好太多。
    斯凯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而是捂着额头诉起苦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那个沃纳尔说什么都是对的，听从他的命令，心里就很高兴，现在想起来觉得好恶心。”
    路克嗯了一声，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我和你比较熟，所以由我给你说明相关情况，免得你有心理负担，影响以后的工作。”
    斯凯扭头，眼睛眨呀眨的，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路克笑着给她面前的红茶里加上奶和糖：“这可有的你听了，慢慢来别着急。”
    片刻后，晴好的午后海面游艇上，斯凯抱着杯子专心听了起来。
    ……
    斯凯“背叛”的原因，在纳米生物毒素专家欧菲莉亚那里，几乎毫无难度。
    斯凯不是路人甲，她是路克培养的王牌之一。
    因为需要控制自身能力，避免能力自残，她的体检相当频繁。
    最早手臂被震得骨折时，几乎天天都要复查，确定伤势。
    后来能力得到控制，体检频率降低，但依然保持在每月两次。
    只是一天时间，欧菲莉亚就找到斯凯体内新出现的一种寄生虫——上一次体检的血样中它还不存在。
    欧菲莉亚在第三天拿出治疗方案——使用她研制的最新款纳米毒素，进入斯凯体内，同步点杀这种寄生虫。
    最新款的纳米毒素可以控制毒素的范围和效果，足以在轻微损害斯凯身体的条件下全灭寄生虫。
    路克没有直接否决这个答案，而是让她先给出一个测试方案。
    结果……欧菲莉亚被打脸了。
    在斯凯抽出来的血液中，被纳米毒素轻易杀死的寄生虫，却在她体内有着整体对外的特性。
    当第一批寄生虫被杀死后，它们如同接到了“开战信号”的士兵，立刻团结起来。
    疯狂高速再生的同时，它们还强化了自身的毒抗。
    不到二十分钟，寄生虫的数量增加，且盘踞在了斯凯的脑部、内脏等重要部位。
    按照创世纪的模拟，欧菲莉亚之前的方案很可能在杀死寄生虫的同时，瞬间毒死斯凯。
    那时即便路克用上生命之光，都保不住斯凯的小命。
    第一方案告吹，被打脸的欧菲莉亚相当不爽。
    在第四天时，她拿出一个更稳当，也更悬乎的治疗方案——用关押在二号空间的共生体暴乱，对斯凯进行共生。
    以共生体的吞噬和再生能力，绝对可以在保证安全的同时，将体内的寄生虫全部变成高营养的蛋白质补品。
    路克依然是先测试，将隔离开的斯凯血液混进营养液里，喂给了暴乱。
    暴乱吃掉血液，没有任何表示。
    这家伙被弄进来后，遭遇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检测与实验，似乎被折腾成了一个傻子。
    对外部的命令从不执行，只是我行我素地乱来。
    路克才懒得分析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反正这辈子它都会在二号空间里当实验品。
    哪天它不想活自杀了，那也留下了宝贵的实验资料。
    路克会记得它为研究共生体做出的无私贡献，给它一点诸如“先驱”、“共生体烈士”之类的口头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