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一直沉默着，直到托尼将一个新程序发过来：“试试这个，看能不能锁定那个施莱德的位置。”
    路克打开那个程序，却是当初在大溪城用过，用于侦测女巫精神波动的程序。
    现在托尼对其进行了少量修改，对血神实验体的针对性更强。
    路克这一路跟踪下来，就是在收集它的精神波动数据，同步给托尼这个超级技术支持。
    此刻，他精神一振。
    施莱德最麻烦的地方有三点。
    一是无法锁定真身，二是吞人回血过快，三是血化后，在大城市里的移动路线无法预判。
    而这三个优点相辅相成，才让他变成最难缠的对手。
    如果不能回血，刚才路克那一次攻击，施莱德即便没死，也要打出gg，直接逃跑。
    如果限制其血化，他就不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回血效率肯定跟不上路克杀得快。
    确定其真身，路克更是有可能一击得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现在，托尼就给了路克一张重量级的底牌。
    只要施莱德多猖狂那么一点，那明年的今天坟头草怎么也得有二尺五了。
    路克一直没出手，也是在麻痹对方。
    哪怕施莱德再谨慎，吞了这么多人下肚后，也不会比连续受到狙击更谨慎。
    弗兰克那边也有了初步结论，发来了三个地点：“你想解决他，附近这三个地点是最佳选择。但是，你只有第一次的机会最大。后面的他未必还会上当。”
    托尼忍不住还是多问了一句：“你，确定让那些人当诱饵？”
    这个计划中，哪怕一次就会牺牲十几，甚至几十名路人的生命。
    毕竟施莱德过去，肯定就是为了吞人的。
    托尼知道北斗杀心很重，但滥杀无辜却是没有的，有点担心他会临阵犹豫。
    面对施莱德这种怪物，犹豫就会败北……是不可能的。
    但之后再想干掉对方，会困难无数倍。
    “我什么都不做，死的人会更多。”路克随口到。
    这种时刻都有人死亡的大事件，他不可能特意去救某一个陌生人。
    所以，他想方设法让家人拥有超出常人的自保之力。
    这样他们就能主动脱离危险，将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寄希望于超级英雄的一时兴起。
    身为诸多超级英雄，路克很清楚：普通人千千万，没谁救得了每一个人。
    救一个陌生人，就意味着同一时段放弃救其它陌生人。
    超级英雄过于纠结类似问题，就会陷入“火车困境”，那还是别当超级英雄了，那样的烦恼会少一点。
    心中快速闪过这些念头，路克立刻将它们抛开，查看那三个地形，快速在队内频道和大家商讨起来。
    弗兰克提出了战术要求和作战方案，托尼负责解决行动里的技术难题，路克和伊凡负责动手。
    三方必须联手，才能得出一个比较靠谱的方案。
    就像弗兰克说的那样，最好的机会只有第一次。
    事实上，刚才路克已经秒杀过一次血神实验体。
    然后施莱德秒怂，吞了人就跑，根本不给他照面的机会。
    第二次再失手，施莱德不会蠢到用自己的命来玩“事不过三”。
    四个人都没有废话，话最多的托尼都只用最简单直接的词汇，完成交流。
    伊凡除了某些涉及自己的技术性问题外，一言不发。
    战术上，所有人都要听弗兰克的。
    技术上，托尼涉及面广，还有贾维斯的运算力帮忙。
    路克的话同样不多，大多数都是按照实地情况，提出某些漏洞，否定某些意见。
    他之前在东京待了一个多月，天天都在考察地形，深入基层，努力解决各大团伙库存过多的问题。
    伊凡自然无f可说，这讨论自己确实帮不上太多忙。
    不过，他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面对施莱德，他还可以帮忙。
    除频道里这四个人，蝙蝠小队其它成员战斗方式不适合，想帮忙都没办法，这充分说明电索战甲有独到之处。
    仅此一点，伊凡足以自傲。
    几分钟后，四人商量妥当。
    计划并不完美，甚至有很多不确定性。
    但越详细的计划，越容易出错。
    在这一点上，托尼和弗兰克充分考虑了北斗的超强战斗力，大部分都让他“随机应变”。
    这不是忽悠，而是他们相信这位超级杀手有应变的能力。
    目前为止，北斗也是小队里除蝙蝠侠外，最深不可测的人。
    蝙蝠侠很强，但小队成员只要留意下，就会发现北斗的战斗从来没输过，对手倒基本死干净了。
    因此他们设定计划，不用考虑北斗自身安全问题，只问一句行不行就好。
    此刻，施莱德已经杀进繁华的涩谷核心区域，频繁偷袭人群。
    经过疯狂的吞噬与分离躯体，他也发现了怪异毒素的一些原理。
    简单来说，这种毒素拥有“应激程序”，属于“半智能”毒素。
    沾染上后，它会努力把活体变为毒素的一部分，才会停止增值。
    施莱德始终无法彻底分离它，是因为他体内所有细胞都被毒素侵入，只不过某部分还未启动“应激程序”。
    而他通过接触，吞噬人群融入血肉的同时，就被这种无穷无尽的毒素埋下潜伏个体，随时可能激活。
    知道了这个原理，施莱德立刻有了初步解决方案。
    唯一麻烦的是，他虽不清楚这种毒素是纳米级的，但也知道自身对血神实验体的控制力没那么精细。
    别说纳米级的针对性排除，毫米级的他都做不到。
    所以，施莱德只能利用血神实验体的特性——与这种病毒比一下极限反应速度。
    只要将吞噬人体的血脉同化降到最低，低到刚好够他的意识转移，就立刻分离双方。
    再连续重复这个极限转移过程几次十几次，他有很大机率甩脱这种烦死人的“半智能”毒素。
    现在，他只需要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完成这个实验。
    这个地方不能是露天，最好是密封的室内。
    只要他动作够快，堵住主要出口，没人逃出去前不用怕那个恐怖的隐形杀手发现。
    这个家伙超级无耻，每次都仗着隐身搞偷袭。
    第一次把血神实验体给剁成几十块，第二次让实验体直接崩解消失，这手段更是难以理解。
    施莱德一点都不想被这种不要脸的家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