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倒没对安妮大妈用什么超能力。
    对方情绪很平稳，没有纠缠的意思，激动的倒是阿德里安这一边一群中年汉子。
    所以，这事与安妮这个打工仔无关——毕竟他和她的大老板其实挺熟。
    灾害控制部托尼提过几句，执行政策是佩珀弄出来的，它就是一个帮超级英雄擦屁股的部门。
    这种部门不招人骂才怪，安妮大妈的能力手段只要差一点，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现在有机会，路克也顺便考察下这位负责人的能力和性格。
    有时候好事干得再多，也抵不住收尾的人乱搞。
    比如救灾前期花了大力气，但在后期发救济物资的人员高高在上，搞点贪腐，之前救灾付出的巨大努力分分钟减成负数。
    而从刚才的接触来看，这个安妮大妈还算靠谱。
    头脑冷静，不逞口舌之利，但该办的事一点也不含糊。
    阿德里安的遭遇，纽约官方在招标合同里早有相关条款。
    也是他自己的做法风险极大，才会陷入困境。
    走出二百多米，路克推开路边的一处店门走了进去。
    阿德里安愣住：“这里……是律师事务所？”
    他抬头看看，“杰西酒吧”的招牌赫然就在上方挂着。
    路克笑笑：“好久不见，顺便请你喝一杯。放心，我会打电话叫一位很专业的律师过来的。”
    阿德里安哑然，看着已经走进酒吧的路克，还是跟了进去。
    不进去又能干吗？工作已经被安妮那个老女人弄没了，回去也只能和一群老伙计坐困愁城。
    他身后七八个中年汉子也是类似想法，很快也跟了进去。
    正在打扫卫生的酒吧老板杰西抬起头，本想说还没营业，结果她看到是路克，到嘴的话立刻就变了：“hey，我们这里可不招待未成年人。”
    路克笑着点头：“我们这些朋友可都成年很久了。”
    说着他扭头对众人到：“想喝什么直接点，我买单。”
    身后一群汉子齐齐欢呼起来。
    没有工作，那至少有酒陪伴，这日子也不错。
    很快，小酒吧里热闹了起来。
    一群中年汉子拿着啤酒，看着电视上重播的橄榄球赛，在那里嘀嘀咕咕起来。
    不是他们没心没肺，而是路克明显和阿德里安认识，两人一副要私下交谈的样子，大家也就识趣地滚到一边。
    路克打电话让福吉过来，阿德里安这才说起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后半段刚才已经说过，现在他说的是前半段。
    事情得从上次加州大地震说起。
    那次他带着老婆女儿外出躲避，遇到路克。
    地震后他觉得路克说的有道理，于是两个月前换了一份工作，居家搬迁到了纽约。
    本来这样下去，他的日子也就过得稍差一点，问题不大。
    但实验体袭击后，他觉得自己家还得搬个住处，另外女儿的教育费用也要考虑。
    等到纽约大战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机会。
    纽约官方临时招标，让许多运输公司来清理大战后的建筑垃圾。
    阿德里安认为，现在进入这一行，就算官方那里挂了号，以后或许还能承接重建的土石方和建材运输工程。
    于是，想发财的他就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并且找到了到当初在加州兄弟伙，大家凑钱加贷款，飞快成立了一家运输公司。
    纽约官方需要尽快回复城里的正常秩序，因此在这方面极大地放宽了限制，让他们这家新公司顺利入行，还拿到不少业务。
    如果没有意外，他和兄弟伙弄起来的这家运输公司，在完成手里的合同后，足够还掉几十万贷款。
    那时新买的十多辆工程车和大型机械就是公司净资产，还能赚好几年的钱。
    这样下来，大家就从工薪族变成了老板。
    一切顺利的话，几年变成身家百万的有钱人也不难。
    但是——事事都怕这个但是。
    但是斯塔克集团突然搞出了一个灾害控制部，直接把这门生意截胡了。
    其它运行良好的老牌运输公司，最多就是损失一笔预期利润，但做了的业务也能拿到钱。
    纽约官方在合同里还有一笔提前终止合同的补偿金，数目不大，但也算良心。
    可阿德里安他们大部分的钱都来自贷款，需要完成这批合同才能还上。
    失去这笔生意，他们立刻就陷入破产危机中。
    零散活根本没官方合同那么稳定，价格也没那么优惠，还要花费时间去寻找，赚钱速度是大问题。
    所以……阿德里安坐蜡了。
    这时候，福吉接到路克的电话，也赶了过来。
    他刚才没在事务所，最近业务太多，他很多时候都在外面跑。
    只是听阿德里安说了大概情况，他就看向路克。
    路克一看他表情，点头：“有话就说，阿德里安人不错。”
    福吉松了口气，对着阿德里安到：“你既然是路克的熟人，那我就直说了吧。”
    顿了顿，他才继续：“我有几个朋友也遇见了你这个问题，专门咨询过我。你们签的合同应该是市政部门的统一制式合同，对吧？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有种不妙的预感，苦笑到：“是的。”
    福吉：“所以这份合同没有什么漏洞，市政部门可不想为它们赔上一大笔钱。但即便你想打官司，唯一的起诉对象也只有他们。哪怕胜诉也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后的事，对你们目前的境况毫无帮助。”
    路克心中叹息。
    刚才听完阿德里安的话，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件事上，明显是阿德里安步子迈太大，意外一发生就扯到了蛋。
    不过很多时候人都需要搏一搏，不能说这个选择错了，只能说阿德里安运气不太好。
    福吉看着面色难看，沉默不语的阿德里安，对路克使了个眼色。
    路克和阿德里安说了声抱歉，借口上卫生间，和福吉一起到了酒吧后面的通道。
    福吉压低声音：“你确定想帮他？”
    路克想到，阿德里安因为听了自己的话，千里迢迢搬来纽约，结果赶上高风险的纽约大时代，又被托尼的扫尾工作给坑了。
    如果可以，他不介意适当帮对方一把。
    于是他说到：“有办法就说。你最近是不是很久没找女朋友了？一点都不干脆。”
    你特么是随口猜的吧！福吉瞪大双眼。
    片刻后他才控制住了表情，轻咳两声：“别鬼扯。告诉你吧，家装公司最近已经再次扩大规模，差不多有一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