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这就是阳谋。
    他知道阿曼达沃克不敢出面保这些眼线，因为她让这些团伙成员做的事，根本见不得光。
    他给出的那些证据里，团伙大佬无疑是跑不掉的。
    其次大多数罪名都落到了阿曼达控制的团伙成员头上。
    这些人基本只是团伙骨干。
    他们靠着阿曼达的一些小支持，干掉几个竞争对手，发发小财，坐到团伙的一些关键位置上，更方便为阿曼达办事。
    这些人并不是官方人员，他们甚至不知道阿曼达的容貌和身份。
    在路克主动提供的证据下，这十多个人全都有多起重罪在身。
    他要光明正大地利用nypd和纽约地检，钉死了他们，完全不用自己动手杀人。
    阿曼达沃克不想把事闹大，更不想吸引太多关注的眼光。
    真要扯皮起来，稍微有点能力的情报机构都能知道这消息，她可不愿意被这些名义上的同僚盯上。
    况且想捞出这些人，付出的代价能让她崩溃，更是会暴露她的存在。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好用的爪牙进监狱，变成毫无用处的废物。
    路克这是在告诉阿曼达沃克：我就喜欢看着你咬牙切齿，却只能缩回角落蹲着的样子。
    国防部很牛笔，高级联合研究组很牛笔，牛笔到弗莱格当初拉小警探路克入伙时，一副轻而易举的样子。
    弗莱格有这底气，因为高级联合研究组的底气真的很足。
    这次被抓的如果只有一两个人，阿曼达或许都不用露面，找人对nypd高层暗示两句，人就能放出来。
    但上百名重犯，几千万的赃款，大量的后续线索，会让nypd和纽约地检变成咬到猎物的恶狼，绝不松口。
    什么国防部，什么秘密机构都一边玩去！有本事把官方文件拿出来。
    即便真有正式文件拿来，纽约警方也要竭力拖延扯皮。
    功劳和钱就在那里，凭什么交给国防部？国防部什么时候都开始雇佣团伙成员了？
    想拿走，就得付出代价。
    但一次性捞出上百名重犯，这代价没谁愿意付。
    这还只是第一阶段。
    明天，还有二十多个与阿曼达有一定合作的团伙要倒霉。
    这些团伙跟这十一个团伙也有部分牵连，阿曼达的有些任务就是靠他们协作完成。
    通风报信？呵呵，路克已经盯上了这些团伙。
    阿曼达做得越多，暴露的就越多。
    哪怕她谨慎地不亲自通知，帮她通知的人也跑不掉。
    这就是阳谋的威力。
    对手只能选择损失的大小，没有选择是否损失的权利。
    当然，能制造出这种形势不是因为路克有多聪明，而是阿曼达不能见光。
    换成一个国防部的正式官员，那还不如揭发其偷税漏税来得有效。
    ……
    某地下基地中，本来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弗莱格被叫醒接电话。
    他拿起保密线路的话筒，说了几句，对面的阿曼达就匆匆挂上电话。
    阿曼达让他立刻清查一下队伍，特别是以前在纽约执行过抓捕任务的人员，务必保证他们那些任务中没有暴露过身份。
    弗莱格心中有种预感，追问了一句，阿曼达却没回答。
    但这事显然不用太费心，因为就在队友集合清查时，另外一个副队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个副队长和他关系不错，就是来交换消息的。
    弗莱格此刻心中盘旋不去的，还是昨天自己到底被蝙蝠侠问出了什么的疑惑。
    于是他就问了这个朋友一句：“是不是和蝙蝠侠有关？”
    “嗯？”那个副队长被这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刚才回基地前，有纽约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蝙蝠侠吃了药一样，带着黑猫女一口气打残了好几个纽约团伙的上百人……”
    说到这里，他也顿住了。
    纽约作为全美人口最多，世界各地人员汇聚的超级大都会，他们都带队去那里执行过任务。
    次数多了，偶尔也需要地头蛇的帮助。
    以往他们没有深究，毕竟在这种秘密机构里，好奇心过剩寻根究底的人死得绝对很快。
    但现在阿曼达的命令，蝙蝠侠的行动似乎都指向一个可能——蝙蝠侠在找研究组的麻烦。
    弗莱格没有再问，这个问题并不需要100%确定的答案。
    蝙蝠侠做事，需要给弗莱格理由吗？显然是不需要的。
    “好好清查吧，最好祈祷你的手下没有私下里通过纽约团伙做什么事，不然……”弗莱格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也不确定会怎么样。
    但应该是四肢残废起步，最高高位截瘫，反正下半辈子别想当个完整的人了。
    弗莱格这边在私下交流情报，阿曼达那边却也忙碌无比。
    四十岁的她穿着一身职场女士小西装，容貌硬朗，个头中等，有着一头非裔典型的小卷发。
    现在虽是文职，但曾经数年在一线战斗的她，依然保持着一定水准的锻炼，身体相当强壮，但并不肥胖。
    她的面前就是电话，不远处还有一个操作虚拟屏幕的瘦削年轻男性。
    再次挂断电话，她随口问了句：“确定那些家伙在网络上没有存下什么东西？”
    瘦削青年一直闭着双眼，头上戴着一个怪异的头盔，虚拟屏幕上的各种画面和数据飞快地闪动切换着。
    片刻后，虚拟屏幕上的画面停止，他松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好了，我检索过了，没有遗漏。”
    看着阿曼达凝重的神情，他还是开口补充了句：“不过要是那些家伙私下里复制过一些视频，没有上传到网络，我就无能为力了。你知道，我只负责网络上的事，不可能隔空清除别人存储器里的东西。”
    阿曼达点头，她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那些团伙大佬个个都是蠢猪，她不觉得他们有这种脑子。
    事实上，瘦削青年在网络上找到的情报很少，那些团伙大佬基本没有使用网络备份的概念。
    瘦削青年没有再说话。
    他的担忧不止于此。
    上次爆炸案就是他收的尾，最后有两个人一直在网络上追查他。
    很可能就是蝙蝠侠和钢铁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