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路克打黑心魔的那几枪，只是测试附加初级穿透的子弹对恶魔的杀伤效果。
    真要一下就把这家伙秒了，那他也不介意喜提新“包”，愉快地数着经验积分收工。
    要是没打死，那就继续等待机会，身边还有个年轻力壮的恶灵骑士，等着狂怼黑心魔。
    蓝色雾气里，嘴都不完整的黑心魔终于用外星语一般的腔调念完了咒语，扔掉了手中的契约，发出震天嘶吼。
    整个小镇开始巨变。
    无数灰黑色的烟雾从各处墙角废墟里钻了出来，迅速凝结成了一个个人形。
    这些灰黑色的烟雾人形略微模糊，但能看出他们都穿着破烂老旧的衣物，形容枯瘦如同木乃伊。
    他们有的在地面爬行，有的在空中飞舞，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这些就是圣凡冈萨的恶灵。
    随着第一个恶灵扑向了黑心魔所在的那团巨大蓝色烟雾内，所有恶灵如同被吸引般，蜂拥而至，变成一道道的灰黑色烟柱贯入他的体内。
    黑心魔大声惨叫起来。
    路克：“他不会把自己玩死了吧？”
    这个圣凡冈萨契约可是出自墨菲斯托之手。
    这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坑蒙拐骗，坑个便宜儿子完全没压力。
    恶灵骑士脑袋上的火焰又晃动了一下：“不会，他只会变得更强大。”
    路克嗯了一声，突然放低了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语：“这样干，他体内会不会有很多罪恶的灵魂呢？”
    恶灵骑士的火焰再次晃动了起来，黑洞洞的眼眶紧紧盯着正在被恶灵们团团围住的蓝色雾气团，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黑心魔与恶灵合体的过程，持续时间不到一分钟就结束。
    蓝色雾气猛然回缩进了黑心魔体内，他缺了一半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他站在小广场里，眼神高高在上，像是在俯视恶灵骑士。
    路克？不好意思，现在他人在另一面，发声麦克风在一段破墙后。
    大概黑心魔觉得瞪一堵墙没什么哔格，“神功大成天下无敌”的他，也只能将充满威慑力的目光投到面前最“顺”眼的骷髅头上。
    路克则是一旁暗中观察。
    此刻，黑心魔的形象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的双眼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片漆黑，而是变成了血红又晶莹的大眼睛，嘴巴也恢复了恶魔本体的样子，上下两排长而尖锐的牙齿交错着。
    眼睛像个红头苍蝇，牙齿像几十年没剪的脚趾甲！真恶心！路克果断给黑心魔这新版造型打了个五星差评。
    黑心魔缓缓平举起双手，沉声开口道：“my name is……legion，for we are……many！”（我的名字是群魔，因为我们为数众多）
    这话出口，似乎有无数人声蕴含其中，一起嘶吼，回荡在整个小镇上空，连黑暗夜空里的乌云都翻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
    黑心魔的屁股到后脑勺，再次炸出一连串的大洞，那张恶心大嘴又被打掉了半口牙。
    这当然是路克溜到了他背后，再次给这装比的家伙来了次高爆五连，恶灵骑士附近的麦克风也同时突然叫道：“动手！”
    恶灵骑士没吭声。
    但他立刻将背后的温彻斯特霰弹枪取在手中，身上的火焰蔓延上去，一把造型夸张的骷髅枪出现了。
    砰！
    一声巨响，黑心魔的大半个身体都被炸成了火焰碎片，四下飞散。
    系统：击杀圣凡冈萨特殊恶灵1号，任务完成。
    任务总经验50，积分50.
    任务贡献率为20%，获得经验10，积分10.
    路克眯起眼，看着这条系统提醒，心中电转。
    恶灵骑士这一枪，打出去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一团熊熊烈火。
    这骷髅头身上的火焰可不像普通货色，很可能对恶魔有特殊的伤害效果，打黑心魔比路克的初级穿透+特殊子弹还好用。
    但没过几秒钟，四下飞散的碎片上燃烧的火焰很快熄灭，一团团灰黑色烟气飘起，迅速聚拢成一个个的恶灵，向黑心魔残留的躯体汇集而去。
    一阵如同搅拌烂泥坑的声音响起，恶灵们重新靠在一起，重新塑造出了一个完整的人形，再转变成了黑心魔的样子。
    黑心魔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仿佛刚才挨的那几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般，低沉地笑了起来：“你们的世界，你们的灵魂，都将是……”
    砰！
    恶灵骑士手中的骷髅枪又喷出一团火球，再次将这装比的家伙炸成了碎片。
    系统：击杀圣凡冈萨特殊恶灵2号，任务完成。
    任务总经验100，积分100.
    任务贡献率为20%，获得经验20，积分20。
    路克看着再次传来的这条系统提醒，头盔内的嘴角翘起：原来如此。
    这两次提醒，都恰巧在恶灵骑士开枪打爆黑心魔后出现。
    联系之前黑心魔吸收圣凡冈萨契约后，说出的那句话“我们有很多”，以及系统提醒里的20%贡献率，路克推测，黑心魔收到攻击，并非完全无伤。
    击杀那两个圣凡冈萨恶灵，路克有20%的贡献率，明显是他和恶灵骑士联手完成。
    路克先打了黑心魔五枪，其体内的两只恶灵就被初级穿透“附魔”的子弹击伤。
    接近着，恶灵骑士连续追加了两次超强攻击，终于造成了两只恶灵的死亡。
    这说明，圣凡冈萨契约的恶灵或许已是黑心魔的一部分，任何伤害都会被他体内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恶灵分摊消耗掉。
    毕竟黑心魔自己都说了，现在他是“群魔”，是“我们”。
    真是这种情况的话，现在的黑心魔确实更难缠。
    圣凡冈萨契约里的恶灵数量超过了一千，路克和恶灵骑士却不能一直开枪。
    路克给子弹附加初级穿透能力要消耗精神，视出力情况大概能连续完成三十到一百次。
    恶灵骑士那个爆裂火焰般的枪法，消耗更大，两枪发出身上的火焰都黯淡缩小了一大圈。
    黑心魔靠着一千多个合体的恶灵，就能把他们俩活生生耗死在这里。
    黑心魔大笑着，向恶灵骑士走了过去：“哈哈，挣扎吧！忏悔吧！但你们终将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恶灵骑士再次想扣动扳机，黑心魔这次终于没再傻站着，身形一闪，一拳将他打得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