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眨眼过去，第二天晚上到来。
    夜场开放后，刘佳宁和张老三也迅速调整了策略，天天这么熬夜两个人也扛不住，所以他俩除了又多请了两个兼职服务员后，把烧烤改的更简单了一些。
    除了烤肉之外，剩下的就是龙虾了。
    刘佳宁的麻辣小龙虾，虽然比不上光头大叔的保守项目油爆虾，但也比一般饭店好吃不少。
    和张老三两人，一个烧烤一个收银，等后半夜人少的时候，两人则轮流休息。
    不过这也给其他人提供了机会。
    晚上十点半，见刘佳宁爬在收银台休息了，角落桌子上的赵鹏贼眉鼠眼的和对面梁凡使了个眼色。
    梁凡朝吧台看了看，咽了口唾沫，然后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
    “卧槽，兄弟，厉害啊，裤裆藏雷啊？”
    “别废话，我都紧张死了，帮我盯着点。”
    梁凡骂了一句，随后紧张的拿起桌上剩下的大半瓶富贵酒，颤颤抖抖的朝矿泉水瓶子里灌。
    结果因为太紧张了，八两灌进去就剩半斤了。
    这时候二楼房间里的石小小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指着电脑监控屏幕，笑着对马天瑶说。
    “天瑶，上钩了，你瞧，这个是用裤裆藏着矿泉水瓶，这个是藏在包里，还有这个……这……我曹，这个牛，这个竟然用小孩子吹泡泡的玩具瓶……这脑洞……”
    马天瑶笑着开口。
    “呵呵，瞧一个个吓的，怎么看都跟做贼似的……”
    旁边的凌云看了半天，好奇的问马天瑶。
    “师父，你为什么要假扮草上飞让这些人来偷着带酒出去啊？”
    她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可以偷着带出去，为什么又要贴通知禁止人外带呢，既然不让带，为什么又要引着这些人偷偷带呢？这明显是很矛盾的套路。
    马天瑶笑着解释。
    “咱们的两种酒，要论质量，绝对秒杀国内的四大白酒，可要论名气，顶多也就在大学城这小范围火一把，就算推广的好，想要在全国闻名，起码也得好几年时间。所以我就想出来这么个法子……”
    这么一解释，凌云立刻就懂了，她点头附和。
    “原来是‘小偷定律’啊……我明白了……”
    这话说的石小小一脸懵逼，她忙问什么叫小偷定律，凌云笑着给她科普。
    “当资源丰富，且唾手可得时，人们也就失去了占有的兴趣。大概，书非借不能读也，说的也就这个意思。”
    “听不懂，能不能说的更简单一点？”
    “呵呵，好吧，这个定律的大概意思是说，对稀缺资源的占有，能最大程度给人满足感。这里的偷，不是小偷的偷，而是心理学上的偷……小偷偷东西，大部分为的是钱，这里的偷，则多半是为了追求心理上的享受，其根本目的是不一样的。”
    “还是听不懂，能说的再简单一点吗？”
    石小小挠了挠头，仍然一脸懵逼，搞的凌云也有些懵了，她思索了一下，举了几个例子来证明。
    “就比如说，小时候我们上学偷别人家的红薯，偷别人家的桃子，其实味道都是一样的，但因为我们偷的过程比较困难，就导致你从心理上觉得这红薯、桃子非常好吃。
    换回到我们的富贵酒上来说，如果公开售卖让这些人带出去送人，收到富贵酒的客人可能觉得这酒充其量还行，并不会认为有多好。
    可如果是偷偷摸摸藏着带出去的，他们在送的时候，多半就会告诉对方，这酒可不好弄，外面根本买不到，这都是我托人从招牌菜偷偷带出来的云云，这时候，对方多半就会因为这些话，而对富贵酒另眼相看，在品尝的时候，也会从心理上给其加分！从而扩大了宣传效果。”
    缓了口气，凌云接着说。
    “如此做，我们既可以节省宣传成本，还能让这些人达到自己的目的，等富贵酒流出去之后，价格自然会炒上去，到时候物以稀为贵，我们控制了源头，就等于控制了市场，从而会因为酒，吸引住更多外地的客人来这用餐！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们的酒是小窖酿造，无法大规模量产，用这种方式在国内白酒市场杀出一条血路，很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就像拉菲一样，产量不高，但名气最大！！！”
    石小小摸着下巴不住的点头，等凌云说完了，皱着眉问。
    “你说了这么多，其实中心意思就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理解的对吧？”
    嗡！
    凌云对于石小小的脑子直接就给跪了，当时眼珠子就瞪两米五，结结巴巴的啊了半天，点了点头。
    “按照你的逻辑……其实……其实你理解的是对的……额……那个，我先去睡觉了……”
    生怕石小小会把这么严肃的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凌云直接就蹿了。
    楼下，还在继续。
    从监控里看，这些人偷酒的方法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各出奇招。
    除了刚才那些给塑料瓶子里装的笨办法，还是有一些高手的。
    比如东边桌上的三位。
    “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这大厅里有两个监控，大门口那有一个，所以大门是不能出的，咱们可以把藏好的酒拿到厕所去，我看过了，厕所左边墙壁上有个气窗，长宽是60x120，和地面高度是2米5左右。我建议咱们从气窗那想办法……”
    “气窗？气窗外面是什么？”
    “我都看过了，气窗外面是写字楼的绿化带，不过最好用塑料瓶，2米5的高度，如果用玻璃瓶或者陶瓷瓶的话，抛过去很可能会摔碎！！！”
    “嗯……这个主意不错，可是……要怎么把酒灌到塑料瓶里呢？”
    “这个简单！”
    年轻人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塑料软管，一头插到酒瓶里，一头接到下面的塑料瓶。
    “利用液面高度差的作用力现象，将液体充满一根倒u形的管状结构内后，将开口高的一端置于装满液体的容器中，容器内的液体会持续通过虹吸管向更低的位置流出。这叫虹吸原理……”
    看着酒瓶里的酒缓缓流入下面的塑料瓶，桌上其他两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小声夸赞。
    “我曹，是个人才啊……”
    “大学生不亏是大学生啊，连偷酒偷得都这么有内涵，行，好好干，下个月老哥给你向上面申请加工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