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清脆的响声，在整片天地间回荡起来，虽然极其轻微，却是在一刹那间镇压住了所有的吵杂，这一瞬间，剩下的所有人都向山顶望去。

    “轰！”

    磅礴的神山摇动，轰隆隆作响，最后发光，十分的璀璨闪耀，那是一片无匹的金光，在里面，夹杂着一股岁月不可侵染的强大力量。

    这种光崩开之后，九天十地、洪荒宇宙、天地亘古，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开始了激烈的颤抖，宇宙万千的星辰都被震开了，浩瀚而又伟大，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卑微感来。

    在这股威力面前，一切都像是沧海一粟般，渺小到了极致，那轮金灿灿的太阳中，孕育着的，仿佛是一位比之洪荒宇宙都要强大的生灵。

    “那大日的里面，到底孕育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令十凶拱卫，无数的神明为了他血战。”牧白呆呆矗立在原地，注视着金光，感觉到了一股无上的伟力，似乎将天地都压了下去，站在洪荒间，亿万生灵的最高巅峰上。

    三个金色的漩涡，在这座高山的苍穹上张开了，传出诵经声。在正中的漩涡中，更是有一道身影，在那里盘坐！

    他的出现，一瞬间，便让在场所有的神灵都感到了巨大无比的压力，一瞬间全部都跪倒下去，朝着他俯首。

    就算是世间无双的十凶，都朝向他跪拜，面色十分的虔诚，这让牧白大为震惊，嘴中呢喃道“帝初十凶之首，真的存在吗？这……”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很多，那只大黄猫，创立今世法与无天圣体之人，这一切，都在牧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他依旧感觉到了昏沉，似乎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他的记忆竟正在缓缓消散。

    “不祥，要强行将我禁锢在这片过去的历史之中，让我化为尘埃，真正的陨灭……”牧白瞪大了眼睛，他的心神，似乎都被天空中的三片金色漩涡吸走了。

    过去、今世、未来，三个漩涡仿佛分别与之对应，代表了历史，它们之内，经文声隆隆作响，无尽的大法则交织在一起，如同是构成了整个世界一般。

    “嗡……”

    牧白的眉心裂开，他的心神被不祥封禁住，失去了感知，沉沦在了这片历史的古战场。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古时之人，一位参与此战最弱小最卑微的生灵，在茫茫伟力当中，无法自拔。

    恍惚之间，仿佛天地都变了，如似度过了数千载的光阴。

    牧白依旧静静的站立在原地，他的眼神呆滞，久久不动丝毫。他的面容上，是饱经风霜后留下的刻痕，让人感伤时间的无情。

    “千载，我已经活过了千载吗？”牧白呢喃自语，他的四周，尸山血海依旧，那是神灵所留，鲜红的血色，是永远不会褪去的。

    那一战，落幕了，牧白的脑海中却没有一丝记忆，仿佛都陷入了混沌，什么都记不得，只能见到眼前的景与物。

    “什么都变了……”他自语，见到了曾经的那座巍峨的高山，这是他唯一记得的景物，曾几何时，圣光无量，大势几乎能够擎天。

    在岁月面前，一切都是虚无的，只能沦为尘埃，而后消散。巍峨的山，也留下了岁月的风霜印记，被时间侵蚀，它早已不再发光，归于了平凡，曾经的辉煌，不会再显现了。

    “那个人，去了哪里……”

    在模糊的记忆中，他曾见到一尊人影，从三片金色的漩涡之中走出来，宇宙洪荒为他朝拜，这之后，仿佛发生了一场昏天黑地的大较量，斩断了一切……

    “我到底是谁？我又在何地？这是轮回吗？同一个地点，不同的景物。”牧白自语，脸上没有一丝的感情流露，无法言喻悲喜哀怒，十分的平静，这下面，有一片迷妄、还有阵阵的伤感与怅然。

    他迷茫了，一切的经历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是梦回帝初，又像是在转生轮回一样，经历了一世又一世，见到许多的自己。

    牧白，深陷在了这片过去中，无法自拔。

    此时此刻，在宇宙的最深处，浩瀚的星辰大海之下，一双明眸默默注视着虚无的宇宙中，凝视着牧白，其中划过数道疑惑。

    “我猜错了？你，到底隐藏在哪里……”

    一道沧桑的话音，在星辰之中回荡，似是夹杂着几分失望，后来，那双眼睛缓缓闭合了，不再盯着牧白。

    也就在这一刻，他与一切都擦身而过……

    “那是！”牧白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在这座已经归于平凡的高山的山巅，突然多出了一条人影，十分的熟悉，让他的视线不能移开半步。

    有一个人，站立在高山的山巅上，凄凄的冷风吹拂而过，掀起了他衣袍的一角，乱了他满头黑色的发丝，露出一张坚毅而又清秀的脸，却被道则掩盖住了，无法看清。但是，那一双淡金色的瞳孔，却是显露了出来。

    那个人，就静静地站在高山上，如同此时的牧白一样，任由时间长河流逝，依旧不曾出现有丝毫的变动。

    而且，他，似乎也在注意着牧白。

    也就在这一刻，漫山遍野的尸体仿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浩瀚的血海也纷纷不见，一息之间，天地像是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以及那人脚下的高山。

    “你，果然来了……”那个人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却犹如九天上的雷霆炸开一般，蕴含着一股不可媲美的伟力。

    这个人，强大到了一种极点，哪怕普通的话语都堪比大道天音，让牧白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你，是谁？”他问道，望着眼前之人，总感觉到熟悉，似曾相识，却无法想起、认出。

    那个人静静而立，并不回应，却是自体内释放出一股无边的力量，冲入进牧白的体内，一时间，仿佛有某种桎梏被打破了。

    现实世界中的牧白肉身，在这一刻发出无匹的金芒，如同柄柄锋锐的剑，溢散出强悍的气息。

    “大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