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牧白瞪大了双目，眼中的景象与脑海之内的记忆重叠在一起。四年前，他被牧家老者追杀，被逼无奈走入道葬地，想要毁灭尸身。

    那时候，牧家的老者，驽驾着虹桥而来，要将他生擒，便是有这样一具干尸，横空出现，砸飞了老者，倒在虹桥上，与牧白此时所见之景，别无二致！

    只不过现在，在干尸之下，多出了一滩猩红的血泊，他似乎才刚死不久，这是牧白进入道葬地之前的画面。

    “为何会有虹桥，为何也是那个相似的地方，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我不相信……”牧白低语着，他的黑发在头后狂乱舞动起来，气息迫人，可以碾压高天。

    他的双瞳，在此刻彻底化为了黑白两色，一片太极仙魔图在瞳孔之中飞速旋转着，释放出磅礴的大势，牧白如若疯魔般，再度施展力量，想要探寻出道葬地之中所掩盖的真相。

    牧白眼中的图景，竟开始缓缓倒退。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了。那具古尸，缓缓地丰满起来，苍白的肌肤下诞生出血色，骨骼间有血肉重生。

    他身上的道袍，在这一刻，也慢慢恢复，由古老变得崭新，最终，一切都止住了，其余的任何，再也难以认出。

    这具古尸的面容之上，云雾绕动，任凭牧白怎么催动仙魔之力都看不穿，难以得见他的真容。

    “这一定关乎着道葬地的大秘密……”牧白如此判断。

    此时此刻，他的灵魂变得极为暗淡，十分虚弱，不足以再支撑他继续看下去，不然的话，只能是落得一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牧白也没有再强求，他知晓，接下来的一切，都有大因果，凭他如今低微至极的修为，能够看到这些，都可能是对方故意为之的，再下去，只能自讨苦吃。

    “这件服饰，为何如此的熟悉。”牧白望着古尸身上的衣袍陷入思索，眉头微微皱起。

    古尸身上的这件服饰，古老的惊人，纵然牧白无法辨别来历，却敢肯定，他定然见过与此相似的衣袍，但在一时间，却怎么也无法想起来。

    “嗡嗡嗡……”

    突然间，清脆的道鸣声响彻牧白的耳畔，令他心神在瞬间大动，整个人恍惚了片刻。

    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牧白的双眼袭来了一阵阵强烈的剧痛感，像是有人用千百根银针扎在他的眼睛上，痛苦猛烈无比。

    “啊……”牧白仰天咆哮一声，这种痛苦，直接作用在他的灵魂之上，无法抹去，无法抵挡，简直比死都要痛苦。

    良久之后，这种痛感才平淡下去，牧白的灵魂几乎趋于透明，处在一种随时都要破散的状态。

    他平复心绪，盘坐在宇宙间，心中不停地默默诵念着仙凰道法，以此来恢复自身，保持灵魂的稳定。

    这时候，牧白心中生出了疑问“我明明已经复生，肉身重演出无限生机，不再属于死的范畴，这片虚无的宇宙，为何还要掠回我的魂魄。”

    他瞥一眼站立在自己前后的两条仙与魔的道影，脑海中再一次生出了疑问。

    “是这片虚无宇宙的法则将我抓回来，还是构建这片灵魂游离之地域的无上人物，要将我永远的困在此地……”牧白喃喃自语。

    他渐渐静了下来，枯坐在冰冷的宇宙中，他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甚至以仙魔二气捏印，不断地推演，想要断出对方的目的，以此来破局。

    “到底是为了什么……”牧白闭目，陷入一种道我合一的玄妙意境之中，感悟这片虚无宇宙的律动，借此来探寻出一角线索，揣测背后之人的用意。

    最终，他彻底地失望了，摇了摇头，这片虚无宇宙的规则繁奥无比，被施加了大手段，简直就是一面不可能被攻破的屏障。在其中，有多股力量交织着，形成了此地虚无的道则。

    据牧白的推断，这片虚无的宇宙可能是多位古之大帝级别的人物一同出手，搭建出来的生与死游离之地。

    否则，单单凭借一位古之大帝的力量，绝不可能够逆转生死，构造出一片轮回因果、脱离现实世界的游离地域。

    “多位大帝一同出手的大造化之地，是在帝初建立的吗？唯有那个特殊的时代，才会有多帝并存的情况，出去之后，询问大黄猫，便应该能够知晓一二。”

    牧白起身，不再推演了。一天之内，知晓了这样的惊天大秘密，且多次降临这片游离于生死之间的虚无宇宙，他恐怕要沾染上天大的因果，不知会在将来结出什么样的“果”来。

    这一次，他踏上了归途，前后的两尊仙魔道影并未阻拦他，默默注视着他破开一个个小次元空间离去。

    无垠的天宇，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不连贯的空间，特定的虚无之地。牧白惊讶发现，无论他怎么前行，都摆脱不了这片虚无宇宙。

    那两尊仙与魔的道影，就这样一直地站在原地，不断地与牧白相遇，擦肩而过。他迷失在了这里，一直在原地打转，走不出去。

    这时候，牧白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他又一次遇到了出临此地时的麻烦，寻不到归去的路了。

    上一次，仙与魔的力量通灵，化出这两条道影，横渡过未知，降临在虚无的宇宙中，让牧白见到了归去的路，灵魂才得以穿梭。

    此时此刻，体内的仙魔二气以及被他合道，自然不会再反噬自身，而他与肉体的联系，被这里的道则斩断了，让他陷入了绝境。

    “难道，我要一直在此地游离，被困在这片荒凉的宇宙间，永恒放逐吗？”牧白自语。

    他不再前进，再一次回到了两尊仙魔道影的之间坐下去。

    牧白让自己心静，仙凰道法、神泉玄音、人身异象、仙魔洞天、逆天仙魔功，五种绝世恐怖的力量，在他的灵魂之内齐鸣起来，在这片永恒孤寂的宇宙中奏出大道神音。

    他在借此，呼应“道”的合鸣，来悟透破解的法术。

    “没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