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红楼之庶子风流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丧期说亲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丧期说亲

    如今都中风势正紧,各方人马眼线交织成一张极大的大网。

    敏感人物但有风吹草动,不用一个时辰,便众人皆知。

    金光门外发生之事,自然便是如此。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为之失声。

    既对东川候府出了个不肖子弟张亮引以为戒,回家后严加管教自家儿孙,近来绝不允许再有猪油蒙了心的混帐行动,也对成国公世子之阴险,感到心惊。

    除此之外,便是对新晋冠军侯贾琮之惊艳!!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在感慨:

    生子当如贾清臣!

    血仇不过夜,血债血偿。

    面对整个贞元勋臣,当着率三千兵马的东川候张毅的面,以斩马刀斩下张亮的人头,而后手提人头而去。

    这等胆魄气概,着实令人激赏!

    还有人认为,今日之局,画龙点睛之处,是贾琮最后说的那番话。

    正是那番话,点醒了东川候,让他知道他有两个儿子,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这才投鼠忌器。

    再者,是张亮先杀了贾琏,于情与理都是东川候府理亏。

    更将怨恨的矛头指向了成国公府……

    如此,才让张毅放下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此番言谈,将贾琮之智谋,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时间,诸多早晨还都以为荣国府不过彗星一闪,刹那光芒的各方势力,此刻大为改观。

    乳虎虽幼,已有食牛之气!

    开国功臣一脉,纷纷前往贾家吊孝。

    亲旧世交们,也再次齐聚贾家。

    包括之前没来的,都想看看,贾家的乳虎麒麟儿。

    ……

    荣国府,东路院。

    一队轻骑自黑油门前勒马。

    东西二府的门子、亲兵,还有得到消息迎出来的贾政、宝玉、贾环、贾兰、贾菌并一干贾氏族人们,震撼莫名的看着半边身子浴血,一手提着人头,自马上翻身而下的贾琮,连话都说不出。

    贾琮与贾政点了点头行礼罢,亦是一言不发,往东路院走去。

    贾琏横死府外,论礼,是不能抬入荣国府中的。

    所以,贾琮便让人将他安置于此。

    贾芸、林之孝等人早已请来了仵作,将他的尸首缝合,放进了棺木内,设好了灵堂。

    其外宅和养子虽非贾家人,但贾琮以为,他这位二哥是真心拿他们当家人,所以,没有请示贾政,便让人在贾琏棺木边,又摆放了一大一小两具棺木,陪着贾琏……

    一众人赶紧跟着贾琮入内,就见他一步步走到贾琏棺栋前,身后一亲兵赶紧上前,轻轻推开棺盖,显出贾琏的遗容。

    贾琮静静的看着贾琏躺在里面,忽地眼中就落下两滴泪来,声音沙哑道:“二哥,我为你,报仇了。”

    说罢,将手中那颗人头,放在了棺木边,似想让贾琏过目……

    正这时,从里面冲出一身影,拿着一把剪刀冲向了贾琮。

    展鹏见之眼睛一瞪,就要出手,却被贾琮拦下。

    展鹏稍退半步,右手却始终放在腰畔,随时准备出手。

    然后就看到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拿着把剪刀从贾琮手中夺过人头,拼命的扎了下去,没几下,就血肉模糊……

    “你为何要杀我夫君……”

    “他从不害人啊……”

    “你为何要杀他?”

    “你这个畜生!!”

    “你……你为了她们,连性命也不要了,你……”

    一声声怨恨的咒骂,最后一句,却成了凄凉的怨言……

    在这个讲究人死为大的时代,人死如灯灭,一切前怨前恨都可随这一死而消散。

    那些种种不堪种种怨怒种种冷漠,都随着这一死而烟消云散。

    遗忘了不知多时的花好月圆,良辰美景,洞房花烛,温柔体贴……

    却一一浮现在脑海。

    贾琏有再多不好,纵然夫妻情绝,却依旧是她的夫君。

    女子出嫁从夫,夫为妻天。

    夫没了,天也就塌了。

    这是千百年来思维的延续和惯性,或许过些时日这种想法又会变化,但至少这一刻,王熙凤心如刀绞!

    见她哭的如此凄凉,贾家族人也都想起了往日里贾琏的好来,无不跟着落泪。

    贾琮则看着追着王熙凤出来的平儿,平儿虽然也关心王熙凤,可看着半边身子都是血,手里还提了颗被剪子戳的血肉模糊的人头,差点没昏过去。

    她雪白着脸,眼睛里满是关怀的看着贾琮,恨不能上前去摸摸,贾琮哪里受了伤……

    贾琮淡漠的目光终于起了些暖色,看着平儿微微摇头,示意他无事。

    平儿这才松了口气,与贾琮对视一眼后,才看向王熙凤,却见王熙凤扶着棺木,正缓缓往下滑倒,竟是已经昏了过去……

    见此,平儿大惊,忙叫了声:“奶奶!”

    一把搀扶住她,然后流着泪,与后面赶来的丰儿一起,架着她往后面去了。

    贾琮见之轻轻一叹,看了展鹏一眼后,展鹏上前,将贾琏的棺木复位。

    贾琮随手将手中人头,丢在了灵前的供桌上。

    正要同贾政说话,却见一婆子匆匆赶来,躬身道:“老爷、三爷……”

    话没说完,就被贾政止住,提点道:“以后不要叫三爷了,要称呼侯爷,国礼大于家礼。”

    其他贾家族人纷纷点头称是,又一个个偷瞄贾琮,却见贾琮依旧面色漠然。

    心里都暗道:这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家主啊……

    那婆子忙赔笑道:“是,老爷说的是……老太太请三……请侯爷去荣庆堂问话。也叫宝二爷一并回去,别再外面冲撞着什么了……”

    贾政闻言眉头微皱,他心知贾琮此刻必然事多,可家里老太太说话,谁又能如何?

    便叹息一声,看向贾琮道:“琮儿且去看看罢。”

    贾琮点点头,与宝玉一起随那婆子往西府荣庆堂而去。

    ……

    荣庆堂内,满厅堂的诰命。

    除却贾母这位国公太夫人身份最贵外,还有保龄侯、忠靖侯两位候夫人。

    除此之外,还有镇国公府一等伯夫人郭氏,理国公府一等子夫人刘氏,齐国公府三品威镇将军夫人孙氏,治国公府三品威远将军夫人王氏、修国公府一等子爵夫人陈氏、缮国公一等子爵夫人马氏。

    以及,王子腾夫人李氏。

    另一些如神武将军冯唐夫人郑氏、振武将军卫固夫人田氏、威武将军夫人杜氏等诰命,亦素与贾家亲厚。

    这些诰命今日前来,便是以吊孝荣国长孙身亡,安慰贾母而来。

    但大多数人,还是想见见贾家的冠军侯,贾琮。

    尽管贾母腻味的不行,可也不好怠慢了这么多客人……

    听闻贾琮出门回来了,便打发人去将他请来。

    因为她不喜贾琮之故,这会儿家里人都没跟她提,贾琮出门到底干了什么……

    等贾琮和宝玉进了荣庆堂后,看到面色漠然苍白,半边身子都是血,贾母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她虽极不喜贾琮,却也不愿见贾琮去死。

    如今大房就他一根独苗了,哪怕算上二房,满打满算,贾家还有几个男丁?

    再者,她还没老糊涂,知道贾家如今的威风,都是靠她这个不喜欢的孙子撑起来的。

    他要有个闪失,怕整个贾家都不稳当。

    最重要的是,这个孽障在外面惹下了那么多仇敌,他要是没了倒是干脆,可他惹下的敌人非把贾家给吞了不可。

    所以事到如今,她再不喜欢这个孙儿,也不愿见他完蛋。

    好在,又仔细留心观看了两眼,看出贾琮似乎并无什么不妥,才稍稍放下心来,又生起怒气,喝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怎弄成了这个模样?”

    满堂诰命都知道贾家长辈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听贾母这个语气说话,并不见外。

    然后就见贾琮垂着眼帘,淡淡道:“琮,刚去手刃了杀害二哥的凶手,割了他的人头回来,祭奠二哥在天之灵。还未来得及换洗,便被嬷嬷喊了来。”

    “……”

    贾母闻言怔住了,再打量了贾琮两眼,问道:“你知道是哪个害的琏儿?”

    贾琮道:“东川侯之子,张亮。”

    贾母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不止是她,连其她诰命,也无不动容。

    她们也只隐约听了个大概,就被各家老爷赶了来吊孝。

    此刻听闻贾琮杀了东川候之子,岂有不震惊的?

    东川候虽不比平凉候府那般跋扈暴虐,但东川候府之富,也是出了名儿的。

    且,又是一实权武侯啊!

    好一个英武少年王侯!

    但贾母想的却不是贾琮的威风,她惊怒问道:“东川候府为何要害琏儿?”又联想到了什么,急着追问道:“那东川候知道后岂肯与贾家善罢甘休?”

    贾琮道:“琮,是当着东川候的面杀的人,割的人头。张亮先杀我兄长,去其首级,吾以同样的手段报复之,何错之有?东川候,凭甚与贾家不罢休?”

    镇国公府牛继宗夫人郭氏道:“太夫人,你家哥儿身上的冠军侯位,在诸侯爵中排名第一,就是对上国公也不落下风。他东川候府理亏在先,冠军侯报复了也就报复了,没再追究他东川候府的罪过,已经是给了好大的体面,您放心就是。如今你家,不比从前了。我家老爷素来看不上这一代的年轻人,唯独对冠军侯赞不绝口,以为天纵之才。谁曾想,也不过一二年的功夫,你家哥儿的爵位倒比我家老爷还高几筹!”

    理国公夫人刘氏也道:“可不是嘛,我家老爷也是这般说。他说,开国功臣一脉困境已久。上一辈还有府上的国公爷撑着,勉强还能维持些体面。可到了他们这一辈……原本以为开国功臣再无出头之日,只能渐渐除爵消亡。最可气的是,各家子弟整日抱着祖宗功名,醉生梦死的度日,不成体统。却不想,贵家府上竟又出了冠军侯这样的英武少年!不是我恭维太夫人,汝家气运着实旺盛!代代皆有英杰出,让我等几个国公府,好生羡慕!”

    齐国公府、治国公府、修国公府、缮国公府的诰命,也纷纷附和起来。

    她们这般,倒未必是在讨贾母的欢心高兴,更有可能,是在让堂下站立之人高兴。

    不过,到底是在夸赞贾家,贾母面上的悲怒之色收敛了一些,对堂下二人道:“还不快见过诸位诰命夫人?”

    宝玉乖巧懂事,中规中矩的一一与诸家诰命行礼。

    贾琮却只微微颔首示意,就这,对方也要起身还礼,以示恭敬。

    正如贾政之前所言,国礼大于家礼,更何况她们与贾家还并非一家人。

    哪里当得起一位一等武侯的见礼?

    看到这一幕,贾母、王夫人和薛姨妈的面色都微微变了变。

    这一区别,让她们心里都不大得劲……

    在她们看来,嫡子出身如宝似玉的宝玉,怎么也不该低贾琮一头才是。

    等宝玉见礼罢,贾母就赶紧将他招到身边,怜爱的摩挲了下,问道:“可见到你琏二哥哥了?”

    宝玉点了点头,又难过的低下头去。

    对于贾琏之死,他确实有些感伤难过,不过也只是如此了……

    贾母落泪对众人道:“这么些个孙子,除了宝玉,便属对琏儿最心疼,却不想他这年纪轻轻的,竟遭了这样的劫难……”

    众人忙劝慰了一阵,贾琮听的无味,正想告辞,却听保龄侯夫人朱氏道:“老祖宗,先别忙着难受了,还有一桩大事哩!这琏儿走的太早,连条血脉也没留下,竟连个摔盆的人也无。往后年节日里,也没人烧纸请魂,总不能让他做孤魂野鬼罢?还是想着在族里选个嗣子过继到他名下,也让他有个后哇!再者凤姐儿有个孩子守着,也不用干熬了。”

    贾母闻言,皱起白眉来,看向一旁王夫人,可王夫人也拿不准主意。

    过继承嗣可不是一件小事,里面涉及的门道多了去了。

    选多大的人,选谁家的,选过来后要分多少家产,且还要预备着人家原生老子娘再寻上门来。

    以后孩子大了,会不会吃里扒外……

    王夫人看向下面贾琮,问道:“琮哥儿,你如今也大了,琏儿又是你兄长,此事你怎么看?”

    贾琮淡淡道:“此事先不急,二哥明日与大太太一并送往铁槛寺祖坟处安葬。钦天监算过日子,贾家人入土最好的日子便是明天,再往后都是凶日,于亡者不益。至于摔盆人……长兄如父,由我和环哥儿代劳便是。”

    听闻此言,贾母和王夫人自无异议。

    见贾家商议完大事,一旁镇国公府诰命郭氏道:“太夫人也不必太伤悲,咱们说到底都是将门出身。满门富贵,家族存续皆在爵位功名上。如今也是太平了,才显得这样难熬。太夫人是亲眼见过老一辈是如何过来的,哪家子哪年不送人发丧?那时也没个守孝摔盆的说法。要我说,还有一事比这事更大呢。”

    贾母对郭氏颇有好感,今早她就来了回,那时连许多贾家亲族都没人上门,听她这般说,忙问道:“哦?什么事,比这事还大?”

    郭氏正色道:“今儿这日子原本不好提此事,不过既然太夫人问了,我这做晚辈的也不好不答。太夫人,恕我这晚辈直言,贵府上人丁太少了,子嗣不旺才是泼天的大事!外面的大事咱们妇道人家管不着,但此事却不得不上心。尤其是你家冠军侯,泼天的富贵,总要多些子嗣继承才是。多子才是多福,如今,冠军侯也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贾母:“……”

    王夫人等人则觉得大丧之日说亲事,既不吉利,也太不像。

    尽管她们也知道,曾经将门里为了维持门楣,从来都是父死子出征,且在出征前,都会广纳姬妾,以留存血脉。

    但知道归知道,她们还是不大习惯将门的风气,再者如今也没到那个份上……

    薛姨妈却是心里一跳,不知怎地,竟有些紧张起来。

    好似有些害怕贾母这会儿就将贾琮的亲事给定下来。

    她忽又想起一件事,若论说亲,必先讲究门当户对。

    可看着这一屋子的公候府第的诰命……

    她薛家,好似就是想和贾琮结亲,也有些高攀了……

    这让薛姨妈心里极不是滋味!

    ……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启明1158抚宋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重生后嫁给废太子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