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皇会所,顶层包厢,几人常去喝酒的地方。
韩君羽心情烦躁,一句话也不说,坐下后就喝了几杯烈酒,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
“君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呀?”
裴乾叼着酒杯,打量着韩君羽的情况,又忍不住啧啧两声。
“韩君羽,你不会是被人戴了绿帽子吧?”
韩君羽转头扫了他一眼,棕眸幽冷深邃,阴沉至极。
裴乾立马闭嘴,耸了耸肩,往程墨身后躲了躲。
程墨手里拿着酒杯,却一口都没有喝,看着韩君羽不对劲的摸样,斟酌了一番。
“你的那个舅舅,想带走秦宁,你在犹豫?”
韩君羽冷嗤几声,仰头又喝下半杯酒,喝得太猛,他被呛得咳嗽。
往常不喝酒的人,突然这么猛灌自己,不难受才奇怪。
可是此刻身体的难受,也抵不过心里的痛。
“程墨,你调查到宁傅什么情况?”
程墨摸着酒杯的边缘,想到调查的资料,忍不住发笑。
“你的这位舅舅,也是一位奇人。
十年前,他在被人陷害,中毒又受了枪伤,还被挖了双眼,丢进大海里,还能活下来,这种人就是老天不收。”
“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害他?”
韩君羽想起宁康提过,他挖了宁傅的眼睛,那么这件事肯定和宁康逃不了干系。
“具体原因我还没有查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这位舅舅不简单。”
能让程墨开口说不简单的人,必定有不凡的地方。
“回到重点,他为什么一定要让秦宁离开你?”程墨拉回话题。
韩君羽斜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有几分呆愣。
“程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危在旦夕,而让她陷入危险的原因都是因为你,你会怎么办?”
程墨捏紧手中的酒杯,脸色有几分难看。
“逼自己离开她,或者,比她自己离开!”
“呵,是你的做事风格。”韩君羽讽刺。
“所以你表妹出国,也是你故意设计?”
“……”
提到安韵,程墨握紧拳头,很想和韩君羽打一架。
“为什么,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肖爵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我说,裴茗在军队表现不错,天天和军官抬扛,快被虐死了。”程墨说冷笑话。
“……”
肖爵心一沉,眼中闪过心疼,却还是强撑着。
裴茗就是一个特别倔的女孩,当年喜欢他,也是义无反顾,横冲直撞的闯进他的世界,也不管他喜欢不喜欢,她就会向全世界宣告,她喜欢他。
想起那时候的她,还真是让人怀念呢。
韩君羽不屑的冷嗤,“当初要死要活的想和初恋女友结婚的某人,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别的女人,是什么感受?”
“韩君羽,你是不是欠打?!”
肖爵知道他再讽刺自己,郁闷的直接把手中酒到他脸上。
“对,就是想打架。”
韩君羽翻身抓住他的手臂,就和他在沙发上打起来。
程墨冷漠的瞧着,似乎这一切和他无关。裴乾在一旁看热闹,为两人助威。
“韩君羽,哎,打人不打脸,你把肖爵的脸打坏了,还怎么相亲呀。”
“不是,肖爵,你是肾虚吗,打出去的拳头怎么都没有力气。左拳,嘿,右拳,漂亮。”
“……”
“裴乾,你给我闭嘴!”韩君羽听他嗡嗡的吵得头疼。
“闭什么嘴呀,你们继续呀,我就是个看戏的。你们放心,做了观众可能要付费,今晚的酒钱,我来出。”裴乾兴奋的怂恿两人继续。
韩君羽心情不好,其他人也别想好过,所以才会讽刺肖爵,想要和他打一架。
现在被裴乾吵得,他和肖爵对视一眼,都盯着裴乾。
裴乾被他们盯得浑身发毛,往后缩了缩,秒怂。
“那什么,我不说话了,我去喝酒。”
“呵呵。”
韩君羽丢给他两个字,和肖爵一起扑向他,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程墨,他们欺负人,两个打一个。”裴乾捂着脸求饶。
程墨面无表情,看他被揍的鼻青脸肿,扯了扯嘴角。
“嘴炮,欠揍。”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裴乾哭诉。
韩君羽再次斜坐在沙发上,听见他的假惺惺的呜咽声,被他吵得没了脾气。
“肖爵,秦宁身上中了一种病毒。”
肖爵一愣,看上次的资料,他已经在研究那种病毒了,但是找了很多样本都没有线索。
可是听他提起,心中疑虑,是不是秦宁的身体有出状况了。
但是想以他对秦宁的重视,秦宁要是出事了,他不可能会这么平静在这里和他们喝酒。
“而激发病毒活动的原因,是我。”
“……”
肖爵拧眉,他是知道那种病毒有极强的攻击性,没想到不仅攻击自己的身体,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影响。
“你会让她离开?”
韩君羽摇头,不愿意让她离开,真的舍不得呀。
但是不让她离开,她的病情一旦恶劣下去,他怕会后悔一辈子。
放她离开,或许她还能好好的活着。
看韩君羽表情痛苦,程墨也不忍心。
他尝试过那种硬生生的要把喜欢人往外推的痛苦,要比挖心要痛苦百倍千倍,每日每夜脑子都是她,根本就没法好好地生活。
“君羽,把你说的病毒发我一份,我帮你查。”
韩君羽闭上眼睛,深深吐出几口浊气,胸口发闷。
忽而,他听见手机震动,手机屏幕上出现秦宁的名字。
他盯着手机,却迟迟没有接。
“君羽,逃避没有用。”程墨提醒。
韩君羽转头看了他一眼,忽而发出几声怪异的笑声。
“程墨,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够狠!
守护了十六年的女孩,你说推开就推开。”
程墨捏碎手中的酒杯,暗暗磨牙,“韩君羽,往我身上插刀子,你很开心?”
对呀,他守护了十六年的女孩长大了,把她刻入了骨,可是他却硬生生的把她推开,就如剥离自己灵魂。
痛,并不会让人轻生,而是清晰的告诉他。
他爱她有多深。
“说不上开心,但至少不是我一个人不痛快。”韩君羽翻身坐起来,又喝了一大杯酒。
程墨是够狠,可韩君羽也是够毒。
他心情不好,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肖爵和裴乾恶寒的抖了抖肩膀,秦宁还没有离开他,韩君羽已经发了疯的往好兄弟身上捅刀子。
秦宁要真的离开他,那他们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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