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仙宗反水弟子听到兵器锵锵之声不由军心大振,即有数波人左右窜动开始收整人力。虽在危局中,这些弟子表现出强大组织力,所有人一旦动起来便成了明门学子最头疼之事。身形疾奔闪避中,真气会耗损的更快,身法,轻功佼佼者便能游刃有余。仙宗反水弟子此时已将每一口内息,每一步都谋算在内,不差一丝一毫,明门学子对此则有些陌生。所幸明门学子不缺轻功极佳之人,不等连正庸下令,诸学子已自动调整阵型,阻止仙宗反水弟子合流。
此时连正庸已收到几条最新讯息,方圆三百里内至少有将近万众的组织人士集结,这还只是斥候汇总得出的人数。仅山谷四周的黑衣人便有千二百众,连正庸一声令下收缩战圈,全歼谷内仙宗反水弟子。只是外围的黑衣人目的太明确,自东面山谷强攻谷口山脊,意图明显。所不同的是这些人更精通联合阵法,契合之间,明门学子皆难敌合击之威。所幸明门军令意识极强,学子相互间摸索契合,自由组合,诸多人均知此战关键,皆屏息收敛心神,沉着阻截。这些黑衣人的武功明显倾向于阴阳宝典,又与仙宗的三分阴阳有些类似,必是各宗派混合而成,自成一路。一招一式间黑衣人内息转换,出手便是沉着之招,内劲震得人心都快抖出来,其武学修为明显在明门之上。明门部长们开始转变战略,前线人员极力阻截,中线人员便开始砍树限制地形。如此一来黑衣人攻势明显放缓,黑衣人一方立刻有人调整战略,纵火烧山。山谷上虽嶙峋,但灌木丛以及腐枝树叶极易着火,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后备人员中,明门双秀居独秀,聂尘秀以及三合,步云端,步云归,步云中三兄弟皆有些坐不住。聂尘秀不禁叹道:“双秀的称号有啥用?人家小雪好歹是擎天部的部长,打得正热闹,咱们就在这里看戏麽!”几人均知其只是心痒难耐,步云端淡淡应道:“该我们出手了。”步氏三兄弟自投奔过来从观视到融入明门仍有些陌生,三人向来甚少言语。聂尘秀刚想回应,但见明门四杰之一的妖凤疾奔而来,出声说道:“找出对面幕后之人,干掉他们,拿他们的钱买酒饮。”明门四杰中唯有妖凤不曾担任要职,其也懒得去争。她虽不算漂亮,但心细如发,尤其门主张少英对门内女子颇为眷顾,明门学子重视伦理后怜香惜玉的毛病被贯彻下来。
聂尘秀哈哈一笑,说道:“可有事做了,瞧得我心里直痛痛。”妖凤白了其一眼,继续回去值守自己位置。双秀与三合尚未动心思,幕僚司部属已取来草绘图,欲着战场只有两种途径,或有高处,或通过探子斥候传讯,很显然以当前的进攻攻势,短时间内对方难有后备军力,明门左四部此次倾巢出动,对方短时间内难以调取充足的人力。只不过明门同样人力有限,三千余众看似人众,实则分散在山谷四周零零落落并不充足。黑衣人以弩箭火簇攻山隔离明门学子,人多势众下这些人进退有序,由于攻势太快,明门无法快速拦截。黑衣人分作三部分,两部分守住山谷口,一部分入内驰援。明门眼见无法拦截并未追击。随着明门战圈收缩,这些人的迅猛攻势将会大大减弱。且经过一阵较量这些黑衣人的内功并不高,只是相互间配合默契,不惧生死。像这种高手群战明门多数为第二次参与,未参加黑榜联军大营的学子甚至是第一次。这类群战进退有序的战况让围观的明门学子记忆深刻。前锋,中军,后卫,预备虽不复杂,但要如此默契必得充足的时间演练。只不过明门需要实战,未选择全力围歼,否则这千把人岂能穿越明门警哨线突入山谷?军阵之下逢谷莫入,这些人的做法更不明智。
谷中,黑衣人很快便将水清柔以毛毯抬走,重耀暗暗调息两个周天身子已恢复大半,瞧得水清柔远去的背影他没有追击,如此时刻他又在哪里呢?如果说二人之间没有一点瓜葛,上次见面他就不会提小师妹。面对仙宗门战神他不会想不到这句话的后果。明门目的已成,暂时放过仙宗反水弟子,收缩阵线,重新整训。一场如此激烈的围攻战便如此消弭下来,明门整训后收敛明门伤亡弟子,同时将仙宗唯一战死的反水弟子埋了。这短短的一战明门付出四人阵亡,十二人受伤的代价,让明门诸部越来越重视联合阵法的威力。杀手们的武功各异很难形成完整的契合,这是明门短时间内难以逾越的弱点。半个时辰过去,明门整训已闭,随着斥候的回讯,那千余人的黑衣人并未化整为零,而是聚集在了十二里外的一线坡。那是一片方圆五六里的平缓之处,在那里驻扎做午膳,更印证了敌我对弈之事实。
此时的一线坡由天池会天字差遣晁筠辖领,这些人皆乃其部属。作为天池会十三省大员正使之一,拥有自己的卫队是天池会其它差遣大员所不能比拟的。五道七宗与异端势力并无直接的利益触及,只有居安思危的排斥之见,除了纵横派。但纵横派所掌握的胎息珠却牵动了整个武林,天池会同样需要。晁筠时年五十有三,为天池会第二代弟子中的翘楚,武林大局在眼,放眼天下,皆是肉体凡胎。像他们这种人越来越深沉,人的喜怒哀乐不再昭示于表面。十足的认识让天池会上下都明白,朝廷无法剿灭他们,但五道七宗能,纵横派能,有需要才会有联合。短短数年朝武从仇恨排斥到联合用事显得那般真实。像这种明面上的攻伐始终只是表面,朝武出手他们不得不应对,否则朝武可能挖的更深。纵横派完整的军事建制,灵活的兵法,这与宋庭是截然相反。若让五道七宗或者纵横派坐天下,也许将会是另一个盛世,他们有能力有势力,偏偏他们无心政治,只想寄居当吸血虫,不得不说这是天下的悲哀。他们也能坐天下,可惜势力始终难以与朝武抗衡,且天池会的信仰已被剥离的有些不伦不类,天池会需要时间来改变。
只是此时斥候传回回的讯息并不太好,明门所部虽未追击,但暗中将水清柔等一部分人强行与队伍分了开。水清柔的身份晁筠并不清楚,但其能力与自己相较尚更盛一筹,这是晁筠搜集水清柔履历所得出的结论,虽然此战的关键与水清柔无关。
山间小径中,水清柔被六个黑衣人轮流背着疾奔,琴沄在后面护卫。此时的琴沄有些不解,天恨会能力有限,她无法准确看到各种武林讯息,但这一切显然是个局中局,天恨会只是起因罢了。水清柔亦有事没告诉她,她的身份自进入天恨会便是机密,同行多年她也是最近才知晓其真实身份。其不带一人独自前来必是做了充足准备,是以琴沄并未私下再调遣其它人力。明门部众明显有能力追上来,但他们没有拦截,显然他们在等待自己一行人停下。所谓对弈必会做好各种准备变化,重耀与水清柔都在,那麽也只有他了。相距四十余载的相逢,一切只因当年的误会,面对这世间女子地位低下,皆是男子自私的后果,代价却需女子来承受。
重耀未追上来,其请了连正庸帮忙,将那些被反水弟子迫害的弟子尸身收敛好,同时躬身向明门所部言谢。仙宗门户亲自向诸众施礼,这是武道七宗间接承认明门的存在和意义。连正庸只派出了少数人前去追击,实对实的歼灭战明门精英有限,折损不起,何况这一局是四方门主事。重耀仔细端详夏道通尸身好一会儿,战神八关一次失去两人,对战神派来说是耻辱。而如此多的人同时反叛,这等耻辱将会伴随重耀一生。重耀虽做好充足的心里准备,但当一切木已成舟时不禁又深深的黯然。为一宗方事,这等事情仙宗何曾有过?如今的仙宗冷逍遥一系人多势众,以其能力绝对更适合仙宗生存。重耀思虑片刻,又感深深的忧虑,战神八关皆不可取,他的入室弟子又何处去寻?再过十载庚岁已高的他也该让位了。
其走出谷向西,独自一人缓步独思,要想在最短时间寻到新弟子当今天下似乎也唯有这些人可取了。刚刚的奕斗中,这些形色各异之人所展现的温和凝聚力让重耀不得不佩服张少英之用心。刨除伦理,这些人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只是他们可信任吗?仙宗筛选极严不会接受这种人。重耀一生中对其影响最深的是师尊侠菩提,然后是冷逍遥,如今似乎是他了。为甚麽纵横派能把他用的那麽好?为甚麽他一个资质平庸的小乞丐能有如今成就?仙宗为甚麽不能造就这等奇才?重耀忽而明白,是世俗,他不受世俗限制容易接受新观念,加上谦卑内敛的性格,简单又平凡,这种性格其始终如一。面对这名利至上的武林江湖,能够有如此清净之识,实属不易。心中有所获,重耀不再局促于失落中,仙宗的变革已不能再拖了。
人过是非(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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