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安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口干舌燥,他掀开被子起身,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就直接往肚子里灌水,一下喝了好多,口渴的症状才有所缓解。
这一觉睡得他手脚酸软浑身无力,他坐回床前缓了缓,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
肚子里因为灌了水有些饱胀,但水终归是水,没一会儿他就觉得腹中饥饿,他没有吃午饭。
再看看时间,晚饭的点都过了,难怪会觉得饿。
打开窗帘,柳京已经笼罩在夜色中,陈镜安本来还想在红云饭店探查一下情况,摸一摸底,没想到一觉睡了那么久。
打开手机,有石元强发来的消息,问他晚上还回不回家。
顾怜没有再发消息和打电话过来,之前的信息陈镜安没有回,晚饭肯定是没法一起吃了。
穿上鞋子,陈镜安决定去餐厅吃点东西,还是先填饱肚子吧,不能这样饿着。
酒店餐厅在20楼,是自助餐,看到可以随意挑选的各种食物,陈镜安不禁食指大动,拿起盘子一样一样的挑过来,最后竟拿了满满四盘的食物,堆放在桌上引人侧目。
酒店的服务生见状,上前轻声提醒道:“这位先生,您是一个人吗?如果一个人的话,拿这么多会吃不掉的。”
陈镜安看了看眼前的食物,的确有点多,他的饭量不算特别大,只是正常成年男子的量,而这么多肉、蛋、米糕等等,已经远超他平时的饭量。
可陈镜安腹中强烈的饥饿感让他确信自己能吃下这么多东西,他和服务生道:“我有些饿了,能吃完,如果吃不完,你们可以罚我的钱。”
听这么说,服务生也没有办法,只能走开,但他的眼睛时不时朝着边瞟过来,想看看陈镜安到底能不能吃掉。
陈镜安拿起了一个芝士面包,三两口就吞进了下去,先垫一垫肚子。
接着,面前的培根卷,红烧肉,炒花菜,鲜虾寿司,各种各样的菜品一样一样的被他吞进了肚子。
盘子慢慢的空了,服务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陈镜安身上,摇摇头走开,嘴里嘟囔着要是各个这么能吃,酒店肯定要倒闭了。虽然红云饭店本来离倒闭就不远了。
二十分钟后,陈镜安面前的四个盘子从堆积如山变得空空如也,只剩下满盘的油腻和骨头残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都吃完了。
陈镜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鼓鼓的,可并不觉得撑,好像还能再吃下一点。
不过陈镜安不想再吃了,已经吃的够多,他怕这里的服务员牢牢记住他,把他当笑话讲给别人听。
揉了揉肚子,陈镜安准备起身离开,他想到顶楼的餐厅和观景平台看一看,脑海中那个薛明义被人带着从红云大厦顶端飞走的念头一直在盘旋,久久无法消失。
还没起身,一个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陈镜安抬头,便看到了兰心杰。
陈镜安愣了一下,坐回了椅子上,道:“好久不见。”
兰心杰浅浅的一笑,回道:“好久不见。”
两个人像两个许久未见偶遇的老朋友,淡淡地向对方问了个好,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外人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有过怎么样复杂的经历,不过谁不是这样呢。经历了那么多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兰心杰看着陈镜安,其实两人之前有过短信上的联络,她知道陈镜安的手机号码,但短信中他们只聊了工作,陈镜安建议她调动到柳京来,她见不到陈镜安的面,也没有打电话听他的声音。
他只存在于文字和记忆里,很久了,大概有五年的时间了吧。
陈镜安看上去沧桑了许多,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幽深明亮,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
兰心杰想起了许多往事。
他们是大学同学,首都警校,在军训的第一天兰心杰就认识了陈镜安,或者说全校的人都认识了他。
警校的军训比一般大学要严酷的多,最基本的站军姿训练,一站就要站三个小时。
这是训练意志力和服从力最基本的方式,而有一个人在站军姿时跳了出来,表示不愿意做这种浪费时间的无用功,并号召其他人也不要站。
然后他和军训的教官打了一架,把三个教官给打趴下,一个眉骨骨折,一个下巴脱臼,还有一个吓得去叫人了。
这人就是陈镜安,那天他一战成名,在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兰心杰当然也知道了他。
陈镜安差点被警校开除,但最终被保了下来,他被记大过,关了一个星期禁闭,并没能再参加军训。
兰心杰因此记住了他,她从未想过在警校会有这样无法无天的人,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后来她会喜欢上他。
陈镜安身上那种强烈的叛逆气息,时刻向外散发着狂乱的力量,和警校这个极其讲究团队、组织和纪律地方格格不入,仿佛一匹野马,肆意践踏着一切。
其中包括兰心杰的骄傲和尊严。
从小到大,在学校不管什么都要争第一的她,却发现无论在什么考试、比武或者测验中,只要有陈镜安在,她永远都是第二。
她唯一拿到的第一,是女子搏击术竞赛一等奖,因为只有女学员能参加。
陈镜安生活中的放肆妄为,与学习上的努力刻苦形成了鲜明对比,专业方向是心理学的兰心杰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而好奇不仅杀死猫,更能杀死一个纯洁少女的爱情。
当时被众多男同学追求的她拒绝了所有人,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陈镜安的身上,可他对兰心杰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他们两人看上去更像是竞争对手,陈镜安永远压他一头,兰心杰一直在苦苦追赶,追赶了整整三年。
那时她很自信,以为总有一天陈镜安会注意到自己,注意到这个紧跟在他后面的人。
直到有一年,应该是第三年第二个学期,兰心杰期末总分终于超过了陈镜安,她成了第一名。
但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陈镜安没拿到第一的原因——他分心了,他遇到了薛漫真。
在那个漫长的夏天以后,警校的最后一年,返校重新见到陈镜安时,他完全变了个人。
他不再锋利,不再桀骜,如同一把收入了鞘中的刀,隐藏起所有锋芒,兰心杰知道那个鞘是谁,反正不是她。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命运给了他们一个戏剧式的转折,她依旧记得那是临近毕业的时候,春天,学校里的花开的特别盛。周澜教授把她和陈镜安,以及另外一个同学叫进了会议室,询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受一项绝密的任务,非常的危险。
那时她还很年轻,对警察事业充满了奉献的热情。
所以她答应了,尔后他们经过半年的培训去了宏利,卧底一个大型贩毒集团。她和陈镜安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两人变成了夫妻,而且不是假结婚,是真的登记结婚。
对此陈镜安欣然接受了,兰心杰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她知道,他这么做说明他心无尘垢,对自己真的没有想法。
之后除了在众人面前需要演戏,私下里陈镜安一直以礼相待,从不越雷池半步,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
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薛漫真,可即便如此,在几年艰苦危险的卧底工作中,两人还是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而兰心杰心里还多了对陈镜安一份无比深沉的爱恋。
直到任务最后关头,她得知了薛漫真的死,那一刻她不仅没有庆幸,反而也心死了。
因为她知道,薛漫真死了,陈镜安再也不会真正爱上其他人了,包括她。
而经历了那些生死边缘,她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这一晃,她就从18岁,来到了30岁。
再见到陈镜安,这十多年的一切好像电影一样在兰心杰的脑中闪过,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头,最后汇成了一句话。
“你的饭量,好像比以前大了。”
第十九章 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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