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鸳鸯只羡仙 作者:花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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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给凡人;要么他修改了人间的一些人事的运道。
无论哪样,东海龙王都是长了一颗怎样的熊心豹子胆。
他看着韩王:“这样快下了决定?就算是被废的太子,也极少草率定论。群臣不该商议几日?”
韩王笑着说:“这就是皇祖母的通天手段了。速战速决,不能让太子母家来得及反应。再说,这几月天下各地出了多少不祥的灾祸?山崩、山火、气候变异……前些日又有地方上报有河谷无故崩塌,结果连王宫里都刮起阴风,自然要早早移除灾星。”
我琢磨着他的话,不禁一个激灵:他说的那些……莫不是云逐脱走地府发疯时闹的乱子?
这位太子究竟是个什么命格,要背这样的大锅?
正感慨着,管家来报,说谢将军来了。
韩王似乎诧异:“我这表弟平时都不爱凑热闹的,今天明明事忙,怎么反倒来了?”
我对新来的客人没有兴趣,只是怕稍有动作龙王察觉,只好继续观望。不曾想来的这人我却认得——守在太子冷宫外的侍卫头领。
是我走眼,当时他穿着一身沉重甲胄,守着那凄凉的冷宫,我并不觉如何。此时他卸去了盔甲,穿着轻软贴身的锦缎劲装,英气不减,还添几分高贵,着实是个佳公子。
谢小将军在湖心亭外抱拳:“实在抱歉,打扰韩王雅兴了。”
韩王方才还满腹狐疑,此刻已换上一副翘首期待的神色:“太见外了。什么王爷不王爷,安逢,你我是母族兄弟,休说打扰!快坐下。”
谢安逢落座,不卑不亢地与龙王寒暄几句。听他言语,是和老龙王认识的。而且谢安逢明显是来谈事,却不曾要求龙王回避,可见龙王没少搀和。
韩王问道:“今天冷宫里出了异兆,表弟应该很忙啊,怎么肯赏光来这?”
谢安逢说道:“宫中请来了法师,做法现场不许闲杂人。侍卫这边反而被遣散了。”随即他单刀直入:“殿下,前太子已被连夜送出宫,暂居前朝古行宫,听闻他明日就要离京,此言是真?”
韩王点点头,话语里透着一股舒心,他端着酒杯:“此去边塞,一路艰辛,真希望太子殿下平安啊。”
韩王见谢安逢沉吟,搭着他肩膀:“你该高兴点!看守囚犯的日子到头了,表弟,舅父舅母对你寄予厚望,你难道想一辈子守着冷宫?”
谢安奉不以为意,说道:“太子此去边关,请允许我来护送。”
我一刹那都不确定谢小将军喜欢的是朱痕还是太子了。
韩王也很意外,皱眉道:“这是什么美差吗?护送个囚犯几千里,他路上平安你得不来赏赐,他路上有个好歹你要担着。”
韩王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屑一顾的冷笑:“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太子出京,他从前手下那个丫头必来相送,你就又能见她一面,说两句话,是不是?哼,你当时自请守冷宫不也就是这点企图吗?”
谢安逢脸色一变,瞟了龙王一眼,又不安地看着韩王。
韩王一拍脑门:“是本王忘了,答应了你不对别人说。不过今天实在太高兴了,表弟千万勿怪。你放心,舅父舅母那里我从未泄露,他们只当你是无心功名而已。”
谢安逢松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对她没什么想法……”
韩王根本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说道:“本王真不理解你。那丫头办一趟差一走就是数月,你一年能见她几回?只为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有意思吗?你跟着舅父建功立业,加官进爵,把她收入房中,不是很容易?”
谢安逢摇头:“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她更是如此。”
韩王听得很糊涂。反而是沉默了一阵的龙王开口道:“儿女情长,就难免英雄气短,不可取也。”
谢小将军看了看龙王:“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天下万物莫不有情。道长之言,不太像修行之人说的话。”
龙王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我很放心,谢小将军喜欢的归根结底还是朱痕。倒不是觉得男子相恋如何,只是以太子的人品,有一个朱痕死心塌地我都觉得可惜,再来一个稳健深沉的谢小将军也喜欢他,我会对世界产生疑惑。
韩王胳膊搭在谢安逢肩上:“说女人没意思,说回来:送个囚犯去边关,根本不需动用你。你早日去兵部行走,挣个好前程要紧。至于照顾我那太子大哥,皇祖母会另派心腹,一路保他平安。”
我心中暗想,这太后亲信护送,大概越保太子越不平安。
谢安逢大概心中也有这种思虑,默默看了韩王良久,说道:“三年,西南西北,天下三分之二的兵力。前太子,交给我来护送。”
韩王目光一亮,放下酒杯,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两年,西南西北,再加江南,本王要天下四分之三的兵力。”
“好。”
谢安逢站起来,对韩王抱拳:“我护送太子到达边关,即刻回程赴任。军权之争,父亲已有盘算,我会听他的。末将从此为太后和殿下全心效命。”
韩王笑呵呵地端起酒递给谢安逢:“真是好表弟。不要怪我太压迫你,这本也是你应该的。我逼着你有出息,是对舅父舅母的孝心啊。你心中要明白。”
谢小将军推开酒杯,站起来,抱拳道:“那么末将先行去准备了,静等明早的诏令。”
韩王笑着说:“好,本王这就派人和中书令通个气,你安心等吧。”他看着谢安逢快步离开的背影,却忽然重重撂下酒杯:“这榆木脑袋硬要出头,就没办法了。”
韩王招来管家:“让他们停手,不需准备了。不要和表弟起冲突,没人能在他那讨到便宜。”
果然,韩王是打算在太子发配边关的路上用些手段的。
旁观许久的龙王淡然哂笑:“殿下不甘心。”
韩王嘿然一笑:“道长可知,从小到大,我读书习武事事比太子胜一筹,太子可用明黄,本王不许;太子妻室可用正红,本王家人只能用紫;太子轿辇行正门,本王要走偏门……哈,都是只差那么一点点,可就是这一点,让本王揪着心肝。本王该甘心吗?”
“不该。有高才者屈居次席,这是天下最大的恨事。”龙王缓缓回答。
韩王笑看龙王:“表弟说得对,道长不太像修行的人。但看起来道长是我知己。”
韩王对他举举杯,又说:“只要太子还有一口气,就有人不死心,皇后那边会想方设法抓住这一丝希望,父皇也难免记得太子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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