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鸳鸯只羡仙 作者:花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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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要,他家里一条几千年老龙身上掉下来的碎渣我更不要。”
他说得我也不想要了。我把龙鳞放到桌上,望着棠溪,难以置信:“所以,住在山里的大神仙是仙君?你一直都住在那里?”
棠溪抱着胳膊看我,高傲得不行:“本君一个不忍心,没将你这不速之客打出门去,你却去我家打卯打得勤快,本君不仅没脸赶你走,连出去说明一下这屋里还有人住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不要在意那些事。所以,蟒妖大叔也是仙君帮我打赢的?”
“哼,传仙力与你压制他,可比我自己与他真刀真枪打一场还费力。”
“原来一直都是仙君!难怪呢,难怪仙君对我这样照顾!”
我觉得心里一件放不下的大事找到了答案,十分痛快。且原来棠溪就是山里那精致小院的主人,这令我忽然就看他很顺眼,直笑得话也说不好。
棠溪满意的点点头,又似乎有些不习惯,看了看我:“你很高兴啊,白仙官。”
“自然!山里的大神仙我是很仰慕的!原来我与他已经熟稔,当然是高兴的。”
“你这么高兴啊……”
“嗯嗯嗯!”
因为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仙君,我才没有扑过去表达对他那个小院的心向往之。
他倒是不好意思了,只道:“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貔貅,咱们该回山里了。”
我又糊涂了:“仙君不回天界吗?住在山里的话,这践行酒不是胡闹吗……”我回头看着也算布置得用心的一桌小酒。
“本君可从来没说过要回天界,是白仙官一片诚心要置酒,蹭饭的机会本君会放过么?顺便,这个酒不错。你来我家浇花时顺便带点。”
“……”
“这龙鳞还是收好。虽然本君看不上,但有避邪护佑之能不是龙王瞎说。你这么爱惹事,自己戴着才是物尽其用。回见。”
棠溪潇洒的走了,貔貅小弟带着对人间的恐惧追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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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后,我颇有点心力交瘁,窝在床铺里缓了好几天。还是白梅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说他给貔貅买了些吃的玩的,让我领着他去探望。
不恰当的比喻,我此刻的心情就如同皇帝宫闱之中的那些不再得君恩的妃嫔一般,不仅不能让人听到旧人哭,还要看着淡然的瞧着新人笑,必要的时候还要帮助皇帝得到美人心。
貔貅离开我们水府两天,素来眼高于顶的样子回来了。本来还扬着头指责我随意带闲杂人等擅入仙君居所,但是很快他就被白梅追着满院跑,嗷嗷的喊着仙君救命。
这个小孩就活该被我哥收拾。
加之再到后来不时上门与貔貅切磋武艺屡败屡战的白鹤,这原本是我难得寻到的独处遣怀之地,结果一来二去闹了个全家上下常来常往。
从前我只敢在院里徘徊,如今光明正大而来,把棠溪家屋里逛了个痛快。
他家房子里面与外面一般古朴精致,屋子亮敞,加了几架竹屏风遮挡隔断,倒加了一点幽静。这个小房子深得我心,我不由得赞叹了几句。
美中不足是略显空旷。大约人间不过是他暂居之地,所以终没有过多布置。
用不着帮他侍弄花草的时候,我有时顺手在街上买本书。白梅十分反对我读那些市井烂俗书籍,这下好了,买了看完我全都藏在仙君家里,反正他家空得很。
这些书棠溪当然也抽空看了,他还带着貔貅一起看,看完了还拉着我热切讨论,比如三国第一猛将是赵云还是吕布?为这个主仆俩差点打起来。再比如王宝钏是否早该弃了寒窑另觅新欢,我又和棠溪翻来覆去的讨论了几回。总之话题广泛多变,足以编纂出本文选。
这样安逸的过日子便不知山中岁月长,直到有一天,我推门进了棠溪书房,其中并无人影,只是桌上有张字条:
复归天庭去也,宅邸尽托仙官矣。望仙官谨记生辰之约,不然定遣雷公电母,挟风雷霹雳降汝水府。勿念,祝安好。
我把纸条生生捏碎:这能勿念吗?!
不过棠溪回天界,大约是有些要事。我推算了一下日子,原来距离水君出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眼瞧着便是正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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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正月不久,便会是上元节。这段日子人间欢腾喜庆,各家均有许多祭祀供奉。天界也会比较繁忙,忙着收取点算这些祭祀供奉。当然,天帝也要与诸卿共商来年大计。
估计棠溪便要与会,顺便蹭吃蹭喝。或许反过来,蹭些吃喝,捎带开个会。后者比较像他。
天界邸报送至,上面传达了天地人三界之中仙家升迁任免的消息。小璇一如既往细细研读。
我待她看完拿来扫了扫,果然见到天帝要开大会的公告。顺便的,还看到了对东海龙王的嘉奖。他代水君巡视天下河道有功,苦劳闻于天帝,又得拔擢,稳稳成了水部水君之后的第二人。
龙王巡视时声势弄得很大,有些仙灵妖怪来我们地界上串门,我间接有所耳闻,却不想连天帝那都传到了。
我很为水君忧虑,却终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年根底下是最乱的时节,人间治安不好是一方面,妖怪们这边也很棘手。
据白梅说,他刚懂事那会时妖怪们都很嚣张,总是作弄身边的凡人,到了我这个年景,凡人都长出息了,驱邪的驱邪,作法的作法,也能治住妖怪。到了新年时候,贴个门神,换个桃符,扫个房子,放个炮竹,无所不用其极的清除邪祟。那些寄主在人间门户里的小妖怪们,法力略有不济就会被赶出来。
热闹喜庆的人间佳节,正是妖鬼们哀苦遍野的时候。
我肯定不能坐视这些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满地乱跑,少不得把他们圈起来安置好,几日下来,身心俱疲。白梅见状,终于记得还有我仿佛是他养大的,开始热切的为我作饭。可惜他做了两顿倒把厨房点了。
唉,果然我还是买饭来吃的宿命。
我躲在街拐角啃包子的时候,忽觉头顶一暗,护住包子一看,是小长的爹。
我忙站起来,恢复一个仙人道貌岸然的样子,说道:“许久不见,大叔与小长近来可好?”
我们是个讲文化讲修养的地方,我不想总用“壮士”称呼,便估摸着岁数喊他一声叔。这叔真是迷糊,养个儿子那么多年并未起名,只是用“乖儿子”指代,于是小长拜白梅之福,终于有了小名。
他与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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