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压海棠 作者:古妖妖

    话说从头 十七

    从初一到初三，樊乐然跟着樊夫人到处拜年，收了不少的红包。初四后一家子才真正歇下来，大伙都累翻了，樊老爷和夫人索闭门谢客，有人情往来一律让老大、老二去应酬。几日后又是元宵了，樊府上又是一通的热闹，乐然有点被闹的烦了，喝了点粥，提了个食篮早早的溜到学里，学里还没有开学，有点子冷。

    李济山见她来了，不由奇怪：“丫头，今天是元宵节，怎么不出去好好玩玩，这么勤力，又来练功吗？”

    “李爷爷不要笑我了，学了大半年的，师傅的一套身法，一套手法，依样画葫芦我都画不全呢。家里太热闹了，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往年倒还好，今年都要来瞧瞧怎么一个傻子变的不那么傻了，我陪笑到脸都酸了，你看，这，这，都笑麻了呢！只好找个由头躲出来。”

    “呵呵，这可怜的小家伙，话说以前你真的傻吗？”

    “我自己说不傻，可人家都说我傻！”

    “那怎么？”

    “我也不知道，去年，哦，不，现在应该算前年了，我落水里惹了一场风寒，好了以后，好像脑子里的浆糊都不见了，看东西也清楚，听事情也清楚，以前，我都迷迷糊糊的，好像在梦里一样。”乐然瞎掰。

    “原来是这样”

    “李爷爷，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师傅，最近一直在咳嗽，好像内伤治的不太顺利啊！”乐然赶紧岔开话题。

    “你师傅的内力柔又强劲，走火入魔以后，不受控制，天气冷了，五脏六腑就容易受寒，特别是肺气了，咳嗽是难免了。”

    “哦，那李爷爷你呢？”

    “我本身功夫走阳刚的路子，只是内劲被封了，身体倒还好，只是不能运功，内力也就施展不了了。”

    乐然心中一动，想到金庸大侠笔下的令狐冲，不是有一套不用内力的功夫吗？遂说到“乐然这回子听哥哥说江湖上的趣闻，有个叫独孤求败的老先生，是个使剑的高手，他认为世人学剑先学气，用剑先讲究内力，是本末倒置，糟蹋了剑术，故创了一套不用内力的剑法，叫独孤九剑，讲的行云流水，任意所至，无招胜有招，那九剑分为“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最后一招是“破气式”。招招进攻，以攻为守，听说一生没有败绩，孤独而亡呢！李爷爷您说这个是真的吗？”

    “是吗？有这样一个人，可惜了，竟然还有“破气式”，到是很想会会他，看看是他的剑厉害，还是我的玄真气厉害，咳咳，咳咳”

    “师傅，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偷听我跟李爷爷说话，羞羞”说完，蹦跳着走过去，还扮了一个鬼脸。

    “咳咳，学了大半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我来了这么久，你一点都没察觉。”

    “师傅是高手中的高中，我哪能听出来。”乐然赶紧拍马屁。

    “我都没有用内力，也未制住呼吸、特意隐藏，你还要说嘴。咳咳”

    “师傅，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你别生气，一生气咳嗽就更厉害。”

    “哼，算你有点子孝心。大过年的，你不练功也就罢了，怎么尽跟你哥哥打听些江湖上没有影子的事情，乱了练武的心境就不好了。”

    “石雁，你且别忙说她，我到觉的她的说法倒是有几分道理，特别是无招胜有招，以攻为守都很有武学大家的风范。”李济山嘴道。

    “哼，咳咳！你们两个倒是聊的投契，上次我托你买的药，怎么样了？”

    “已得了一副，还缺一味人参。”

    “人参？师傅在配药吗？怎不跟我说？人参我家有啊，东北长白山的上等老山参，师傅要，我家去拿就是了。我母亲感念师傅教导之恩，不会小气这点子参的。”

    “傻孩子，哪是普通的人参，一般的参，就是不怎么好的，药子也烈，你师傅体用不得。需一种海外运进来的番地的人参才好。” 李济山解释道。

    樊乐然心里嘀咕，难道是西洋参？一想这个倒是也有，忙说到：“我听说这次大哥从京里带回来的一批人参，是一个红毛西洋鬼跟他换的货。子太温，药店里头嫌弃药用的效果不好，他弄回来给爹娘泡茶喝的，可是这个？师傅等我去要点来给您看看。”

    “哈哈，怕就是这个了，真是巧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你们两个到真是有些巧意在里面，怪不得成师徒了。” 李济山大笑。

    “哼，咳咳！”石雁不置可否，乐然也不管，拖了他就回樊府，兴冲冲的去问樊夫人要西洋人参，想着石雁最近咳得厉害，听说燕窝补肺气，又另要了些燕窝，樊夫人听了她的用处，觉得这孩子尊师重道，心又细，而且这些个东西别家稀罕，但是自己家里开着铺子，都是不缺的，自是没有不应的。叫人挑了些好的分别包好了，又问自己正好在配药，要不要给燕先生也一起配一副，都是益气补身的丸药，也不费时费事。乐然想石雁的病从他自己的功夫上来，他自己又能开方子，怕是医术不低，普通大夫开的药方子怕不能对症下药，只是他孤身在这里，银钱上不知道会不会有所不便，不如多送些药材让他自己去拣合适的用，这些话不能全对母亲说，只挑了能说的一说，樊夫人听了，也觉得虽是补药也不好乱吃，就给了乐然一个牌子，让她自己去自家药铺挑些合用的送给先生，也不必来回了。

    乐然得了这些东西，觉也睡不着了，连夜着丫头送到西院去，又细细嘱咐丫头一遍，让石雁早晨熬点燕窝粥吃吃以补养肺气，因想到要熬燕窝，又着老妈子去厨房翻了一个银吊子并一个红泥的小炉和一包白糖，另想起蜂蜜可以润喉，又拿了一罐蜂蜜一起带着拿过去。一通子忙已到了睡觉的时候，乐然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去的丫头婆子回来回了话才真正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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