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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

    [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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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

    分卷阅读106

    我已明白,我立刻去查。”

    师兄说道:“查得带他前来见我。”

    怀灭为他一句说得冷厉森然,无端亦往心下添了一秋新雪,凉得便是一颤。匆匆礼过出得阁来。

    师兄桌前翻过两册书卷,隐然竟得眼倦。若往平日,师兄绝不至于如此不济,唯是今番诸事叠起,先是师弟遁去不知形迹,兼之步天骤逝血亲惨亡,堪堪更将师兄压得心碎魂断。近时合眼之处便见步天笑貌音容,每每熬痛不住难以成眠。这般翻覆几遭,戳得师兄一身隐伤,不敢再来试枕。

    奈何将晚却得捞了一遭沉梦将歇。

    梦里师兄灯下依旧批卷,阁门叩得两声,竟见短发青年一笑入了楼来,与他如常唤得一声爹。师兄愣得半晌,仓惶燃火照他,不是黄土埋处魂幡飘处,尚得何处留存这般栩栩眉目。一时心下血都成了河,师兄只往菏泽之中无端坐了一晌,没顶时候抖得半句:“天儿。”

    步天案旁共他对坐,抿茶只道:“爹,我方才山后见得火麒麟。我来向你讨些糕饼喂他。”

    师兄噎了两回,更不得言。步天大抵瞧他沉默得好生稀奇,又笑:“爹,道中闲务我都替你理过。你还是多来看顾风师叔。”

    师兄听若未闻,却只与他一句:“天儿,爹不意还能见着你。”

    步天烛旁呵呵两声,低声说道:“爹,倘若有朝一日我叫风师叔之子易风杀了,你当如何?”

    师兄垂目只道:“杀他替你报仇。”

    步天念了半时冷道:“易风死了,风师叔定是痛得肝肠寸断,爹,你可舍得?爹,你杀了易风,还能再与师叔情深意重?若他恨你恨得狠了,你待怎地?”

    师兄闻言愣得一愣,但叫步天一句戳得钻心透骨。火下对着燃犀色艳,竟往颊畔剐下两行血来。步天拧眉替他拿袖扪得一扪,又得一笑,说道:“爹,你忧着师叔伤心?我呢?”

    话毕竟往腹下掏了一双脾肺置在师兄跟前。师兄瞪眼把他望着,唯见步天形容一瞬素得惨然,和血一映,朱朱白白慑人得甚。师兄看了不知怎生言语。步天得他无话,仍是笑了两回。笑罢敛衣又得呈出一团肝肠断尽。和灯寻了一遭,莫名垂得泪来,大哭只道:“爹,爹,你帮我找找,我的心呢?我的心去哪了!爹,没有心我活不得了!爹,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师兄听得坐了未动,临了凄迟瞧他,便见步天桌畔早早朽成了一把白骨,映灯且自一身霜雪。师兄倾身将他捧着,烟飞之际添了一句:“天儿,爹没能救你,但一定为你报仇。你九泉其下倘若还不安宁,便来怨爹怪爹,只是莫要,莫要记恨你风师叔。”

    ********

    聂风知晓此事之时,将将才至易天赌坊。院中得了嫣翠音信,却道易风昨日离家未归。出得门来便往一个说书摊前逢得一个白眉先生,遥遥更与乡民指点坊前,只道:“江湖之上出得大事。”

    一人于下却道:“嘿。还能有什么大事,前番易风砍了他爹,莫非又得什么惊人之举?”

    先生捋须叹道:“今时却又不比往日。这邪王易风,昨日便在野寺之内,还将惊云道少主,步惊云之子步天杀了。我与你们说,今时惊云道上一山灵帛白幡,想来堪堪且将门中少主下葬。”

    聂风闻罢但觉耳畔轰然一响,眼前一瞬竟成昏黑,唯是跌了两步扶墙喘得一回,昏聩之中尚得更将此事念得一念,只觉易风更与宣化结盟,委实得有计较直往慕名途中截杀步天。

    一晌便是憋得腔中一喉苦血,点点滴滴袖上染罢,且叫腹下旧创并了新痕俱裂。伤得聂风捱疼不住,躬身却向道旁团了,挣得心息枯休之时还得一点祈望,以为约莫或许,此事不过乡民附会,成不得真。

    然则歇了半日,摊下先生散得众人两步行至聂风跟前,扶他说道:“聂风。”

    师弟意绪正且茫然,瞪他半眼不来言语。

    先生又唤一句:“聂兄弟!”

    师弟仓惶扪袖拭了眉上湿凉,低声礼道:“笑三笑前辈。”

    笑三笑胡乱将他阻得一阻,叹道:“易风之事,万般不是假的。想来现下贵师兄也是伤痛欲绝,你,唉,你还是速至惊云道看他一看。”

    聂风既得前辈一言点醒,草草与他谢过,翻身上马夺路而去。

    这厢师弟快鞕将至惊云道,怀灭堂下已得些许眉目,直往阁中来禀。不意楼前门户未阖,入时见得师兄正且伏案成眠。怀灭因想自家门主几日不来合眼,现下罕得一番休憩,更缘师兄修为绝世,本该警醒得甚。恐是近时心力俱是交瘁,竟也不得觉察半点。遂不来惊扰,妥贴还将书卷案边放了。

    山外晨雨未歇,牵连阁前亦是多染几回湿凉。怀灭见得,忧着晚来天寒,拧眉还将窗扉妥贴闭了,敛声下得楼去。

    是以师弟湿衣带血悄然抵返惊云道前,满目素绢白帛瑟瑟烟尘之中,便见阁上窗门死阖,阖得聂风心下却得一刀刺骨。寒火惨灯伤得人事竟已全非。聂风雨中默了半晌,循道先往步天坟头来祭。

    师弟转过两回山道,便往涯渊之畔瞧得一枚孤碑独耸,其上题得几个朱字。依稀正是步天名姓。师弟见了竟是御风不成,囫囵跌下地来,踉跄两遭碑前站了,抬手还将师兄衣上水露拂得一拂,为他掌了一只竹伞,温言说道:“天儿,你师叔来得着紧,不曾带了许多东西,唯得替你遮一回风雨。”

    话毕又道:“天儿,师叔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爹。是了,你爹自然恨我,他怎能不恨我。”

    聂风言至此处扪袖掩眉停得一停,复来便是哑声噎道:“天儿,师叔心里明白得很。师叔与你爹,已是,已是,半生情谊已是——”

    ——半生情谊已是一朝行到尽头。

    怕是这般几字确然太过凌厉,剐得师弟喉头心下多得十七八道,偏生哽得吐不出半句,一时唯是失语。

    半晌续道:“天儿,师叔,纵然你爹恐也再不愿认我这个师弟,但师叔,究竟是你师叔。师叔允你,待我寻得易风,与他一并来你跟前为你偿命。养不教,父之过。怨我,怨我,天儿,都怨我。师叔,师叔为你偿命!”

    临了覆伞置在步天坟头,行得两步却又转圜,叹道:“天儿,你要怪便怪师叔我,莫要恨上你爹才是。”

    师弟拜过步天,敛襟下了山去。惊云道上寂寂无声,剩得漫山竹磬一记寒声,拂得冷雨湿尽人衣。师弟楼前又站了半时,拧眉御得风神腿起,点足凌空登云一掠,轻巧纵跃两回,已得落在阁外窗下。悄与推扉堪堪飘进屋来。

    一室无灯之中,师弟但见师兄案上伏眠。半时也是瞧得眼涩,颤声唤他:“云师兄。”

    如今却已无人再得应他一句风师弟。

    聂风近前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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