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
分卷阅读16
[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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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冷刀锋
步惊云孤身入庄,及目之处皆是尸横,庭中上下更无半点声息。圣王于前横路,已叫师兄暗觉不妥。聂风护他先去,一番体谅之意,步惊云怎能不知。风云至交多年,他亦晓师弟心思绵密,定能应付无虞。
但步惊云眼见拜剑傲家遭逢大劫,无名步天去向未明,满城风云,雨欲来,师兄再是如何镇定,亦难免有隐忧。他携剑在庄内寻了两圈,竟是未见一人。
正无计无措间,步惊云听闻后山有刀剑声,铿锵半响,闻之似有雷霆,日中时候,骇得数十里松柏皆是狼藉。他眉心一跳,更不多思,只作了疾风快云,贴伏长桥深谷,自往山中投去。
师兄身法奇快,寸步十里,两个起落便在翠屏峰底。步惊云远望之时,但见有人缠斗不休,正至生死关头。纵是日色模糊难分眉目,但血亲缘系何等深厚,半眼之下师兄已辨得爱子颜容,心中转瞬惊怒,遥遥一掌隔空挥出。
易风为绝心药物所扰,疯血加持,摄魂脉,魔性已臻至颠狂。他手把大邪王,一刀之下劈天蔽日,威势竟无人能挡。步天疾运掌指,抗之以排云三式。然刀锋可挡,杀意难消。易风狠招骤降,步天唯觉胸口乍冷还凉,心碎也只一痛,血上了白刃,亦溅落易风满脸。
步天再不能战,虽败,人尚未倒。他望定易风,眼中遑遑深恨,便是瞑了目,亦不灭。易风此番得手,浑然之中,竟大有迷惘。他正懵懂,忽觉掌风怒煞,几丈之外横至眼前,忙竖刀来挡,竟被轰出数十步之遥。
步惊云一招逼退易风,转身来扶爱子。师兄连番探察,贯气之时已知步天伤重难医。步天为邪王刀意穿胸,更迫碎了五脏六腑,他憋得半口真气,尤吊命。而今步惊云赶至,步天既知父亲来到,恩仇果报自有决断,便做了心安。
他少时与生父别离,江湖漂泊二十年,自幼而长,得世事琢磨,依旧良材美质,不曾染得半点污浊,多少苦辛生涯咬牙捱过,更未与人说得半句。
只是此刻命在一夕,他躺于步惊云怀中,杳杳唤了一声爹。步天哽咽,胸腹渗血。他亦如当年,喉前有话,藏得心倦,想要拼命来掩,却埋不住,唯有望定步惊云,依依未舍,更无言。再欲说何事,已未可得。当即阖目殁息,不能活。
易风也见步天身死,自问于心,是他行差踏错,正邪已不需论处。穷途有泪,他亦有恨,然泪可干,头可断,路不可悔。易风拭泪狠笑。师兄搂得步天,云心都作了寸断。千万牵系,血亲情深,至此他竟无可挽留,一触飞灰。亦如怀中英魂。
也是埋剑崖下雪霜之外,步惊云离家二十年。后得风云破冰,归了中原。步惊云再见爱子,本待一一还尽亏欠。可惜人在风中,涉水江川,涛也急,浪又起,聚散从不由心。奈何二字最是伤人。父子都念了天下苍生,乍聚又分,也无尤怨。两人前朝把酒还有笑,一夕道岔路远,待得今日重遇,生死遭逢,阴阳分途,唯是命运的捉弄,竟都堆在眼前。
步惊云纵不信命,念及步天,也恨与他父子一世,情甚重,可惜缘太浅。未能相养以生,竟落得相守以死,他曾翻覆多少性命于掌指之间,如今欲唤爱子魂兮归来,一点渺茫心愿,都作了辜负。
步惊云长恨未尽,身虽在,心亡。他空茫看天,临了来望易风,怒愤攒至极楚,凄断目色已不见其他,唯存杀意,做了刀做了剑,寸寸剐至易风身前。易风但觉呼吸一窒,五内寒凉入冰,霜雪跻身之时,眉目竟做死灰,已非活人容色,半眼之下甚是可怖。他不甘坐毙,身形稍动,顿感颊畔胸腹一瞬冷凉,又有温热,是新血湿衣而下。
易风!你!偿!命!
不哭死神牙咬欲碎,口鼻眼中,有泪都成了血。他肝肠寸断,步也寸断。步惊云虽有雷霆之怒,却走得极缓。他抬足行步,殃云殒息罩顶。势之难挡,天地亦不可相抗。易风为他煞气所迫,衣衫已叫死神劲力剐至嶙峋,更是伤及肺腑,气息吞吐时候竟有裂心透骨之痛。他挣扎几番,只觉血色泱泱盈目。如此折磨,竟比速死更残酷。
受死来!
不哭死神此言既出,再无回圜之理,他眼中风雷四起,共云掌澎湃而至,已作毕生最强一势。掌意犹有尽时,步惊云心头痛惘,隔世悲怆,却无计可消。易风唯觉汹涌劲气骄横迎面,眼前云影混沌,遮天蔽日扰作了一团。他不见悲风,只闻胸骨参差嗡响,似是强弓之末,转瞬便至摧折。易风惨然,更有笑。他为人高傲,虽知生而固死,身殁一瞬也不愿做乞怜姿势。
易风凛然倔强,却未叫步惊云稍有侧目。他喉头冷沸,烧煞了三魂七魄,尤未止,更是神智去尽癫狂若此,挥掌之下,不叫血祭便绝难空还。两人照面一瞬,步惊云早作肃杀狠厉,心上累累了半生的冤仇暗恨,何等沉重,又何等孤愤,更无人可与争锋。他此番身化死神临世,竟已非步天之父,亦非风师弟的——
云师兄!
天下唯是一人,共他相结百年恩义,笑叹万里风烟,共他扫尽人世尘灰,看遍寂寞平生。
然亦是这般至交知己,而今竟悍然抽身,横挡这一掌绝世。
步惊云眼见聂风跌落身前,后发先至,如何得快绝。他愣神半瞬,一时心下遭逢重创,喉头胸臆俱作了潸然。满腔惊痛,纷杂凄惶之意,背人迎面,竟莫以言表,更无以复加。他的掌势太过凶厉,一去难回,纵是刹那收招旋身,还嫌动得稍迟。步惊云掌意摧至聂风背心,霜刀煞气恼乱了师弟神骨十分,逼他一襟血洒肠断。易风瞪眼,只觉颊畔半片温凉,湿濡之处,二人热血已混做一注。
易风既得聂风不计前事,更不惜以身相护。如此情势骤转,他竟不知当做何解,唯见师弟天降,生受步惊云绝命一掌。聂风胸骨断碎,仍勉力向他踉跄两步,反手半掌推至。此招看似极重,实则劲力收放已妙到颠毫,自无半分杀气。易风借他一击之力,身形倒飞而出,空中登云点足,远坠林中,遥去再不可寻。
聂风既见爱子遁走无恙,心下稍安,便摇摇欲倒,却得步惊云身后扶持,手把其脉,顺着气血贯元,行遍了周天。师弟垂目有愧,道声云师兄,易风性情顽劣,但罪——。
步惊云一日百劫千转,已无肝肠可作寸断,更无心魂可至飞灰。盖因剑胆云心皆已断尽,亦也化尽。师兄容色森白,叹声风师弟,易风已杀我儿,其人早沦落魔道。
聂风听闻之下如遭雷击。彼时他于长生塔尖,望得后山杀气冲霄蔽日,无由只觉肝胆俱碎,有不妥,便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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