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吉奥·拉莫斯是真不懂，孤陋寡闻的他以为全世界男人都一样，都是‘臭’男人。
    东亚人和高加索人种在第16号染色体上的ABCC11基因上的不同，使得东亚人大汗腺发育不良，也就没有了因此带来的汗液中含有各种不饱和脂肪酸等会被细菌分解而产生恶臭，以及又湿又黄的耳垢。
    这组基因唯一的优点，会使得哺乳期的妇女初乳更加富裕。所以古时候西方人新生婴儿成活率相对比较高，也没有中国人很隆重的‘满月’和‘过百天’。
    狐臭，中国最早称之为‘胡臭’，胡人之臭。
    南欧人还好一点，只有80%的人会‘暖风熏得游人醉’，北欧和美国佬就惨了，超过95%的人拥有祖传的‘杀气’。不过，他们彼此之间也都习惯了，你见过一只臭鼬嫌弃另一只臭鼬吗？
    电影里最大的扯淡就是詹姆斯·邦德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偷偷潜入敌人的实验室，转个身就能看见的事竟然谁也没有发现他。实际上，那股浓郁的刺鼻香隔着一站地便无所遁形，想悄无声息纯属玄幻。
    西方人发明香水本质就是为了遮掩和中和腋下散发出的恶臭，如同高跟鞋一样，一开始哪里就和时尚与高贵有关系了。老老年间欧洲有钱人都养猪，房子上层住人下层是猪圈，为了不每天踩一脚稀烂的猪屎出门，这才有了高跟鞋。
    幸好，西方女性在大汗腺上的比例相对男性低一些，蔻蔻就没有追随这个传统，否则真是很煞风景。老天爷总是偏爱女主，上帝不免俗，他宠爱着克瑞斯汀·约瑟芬。
    卓杨有时候也腹诽：中国球员在欧洲总是显得不合群，是不是因为忍受不了如此浓郁。卓杨自己也经过了一段时间适应，才好歹能把香水和汗臭的混合体味嗅之如无物的。
    世界是个地球村，现在很多欧洲人已经知道东亚人是‘满身大汗’，而不仅仅靠腋下逆流成河，要说他们不羡慕是假的。但塞尔吉奥·拉莫斯真不知道，所以十分懵逼。
    拉莫斯已经把自己来搭讪卓杨的真正目的忘了，只顾着傻愣愣上下打量卓杨。想想看，两个精光甩屌的大老爷们如此深情对视，画面是何等不堪入目。
    直到拉莫斯非要拉开卓杨的胳膊强嗅他的腋窝，卓杨才骄傲地哈哈大笑，将他拉到自己的喷头下再过过水。
    猛然发现世界第九大奇迹的拉莫斯在淋浴头下不但洗刷着自己的头颅和智商，也刷新着见识，把水开到最大不断冲刷，嘴里喃喃自语：我操……我操……
    卓杨不耐烦等他，擦擦干说了声慢洗就要先行离开，脑子进水的拉莫斯这才从恍惚中醒来，赶紧说：“卓杨，有时间没？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咱俩聊聊。”
    “好啊，我出去等你。你慢慢过水，不着急，哈哈……”
    .
    十五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卓杨和拉莫斯一起朝着停车场走去。刚才在更衣室里拉莫斯大声给卓杨介绍位于委拉斯开兹(Velázquez)大街上的萨拉曼萨餐厅里，迷迭香烧牛尾和莲果烤鸽子有多么诱人，引得众人侧目，C罗支起耳朵听。
    停车场里大多数是奥迪，卓杨的Q7也在其中。
    皇马牛啊！球衣上琳琅满目的商标根本没有奥迪的踪影，只是官宣把奥迪作为俱乐部的指定汽车品牌，奥迪便从2003年开始，每年都兴高采烈给球员们赠车，一线队人手一辆，年年送。
    因为巴塞罗那的海滨别墅还要住，卓杨往马德里搬家时没有大动干戈，只是拉走了一些零碎，开着自己那辆驰名全球的科尼塞克粉色翠花便来到了马德里拉芬卡，这边一切都会置办新的。
    车只有一辆，粉跑翠花太过于拉风，所以这个月初奥迪赠车的时候，卓杨便选择了能越野的Q7，这也是皇马大部分球员的选择，卡卡德屠赫脸都是如此。涡轮增压3.0，市场售价6.7万欧，很不错了。
    C罗则年年只选最贵，今年是最新款的R8 Spyder，售价18.6万，绝对豪跑。拉莫斯今年要了S5 Coupe，8万6。
    皇马球员都不缺好车，大家每年却之不恭后转手便送给了家里人代步，C罗会都塞进车库里每天换着开，奥迪把他爱死了。卓杨车少，也没什么人可送，就自己玩了，既不那么醒目，也让翠花歇歇腿。
    .
    拉莫斯和卓杨的相识，说起来年头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深交而已。卓杨来到皇马快两个月，拉莫斯还没有请过他吃饭，不是不想而是暂时还没轮得上他。
    卓杨很可能是皇马队中最忙的人，他的日程安排和作息时间几乎精确到了每一分钟，想请他吃饭基本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拉莫斯前面两次都没赶上趟，但今天巧了，因为穆里尼奥心情不好，皇马训练结束得比往常早很多，拉莫斯试探性相邀，卓杨便很默契地应承了下来。
    其实身处江湖之中，许多话不需要说明，做出姿态就已经达到目的了。卓杨和拉莫斯吃饭的时候肯定都只是闲扯淡，不会密谋什么远交近攻。
    在皇马身陷内讧的敏感时期，他俩公开去一起吃个饭，就是一种态度。C罗若有所思，穆里尼奥陷入沉思。
    拉莫斯走向自己的A8，这是去年奥迪赠车时他选择的。“卓杨，一会儿你好好给我讲讲中国，我越来越觉得你们神奇了。”
    “塞尔吉奥，回头有时间去中国……”
    卓杨话还没说完，拉莫斯突然一歪脑袋，使劲拍了拍耳朵，‘哗啦’从里面空出来一大股水流，好神奇的样子。
    “卓杨你接着说。”
    “我说，去中国度假……”
    拉莫斯歪向另一边，如出一辙地从那边耳朵也空出来潺潺小溪，哗啦——
    “你接着说，去中国度假怎么？”
    卓杨：“……”这哥们儿果然脑子进水了。
    这一天，巴尔德贝巴斯体育城许多皇马人和门口守候的众多记者，都看见头发湿漉漉似乎还滴答着水的拉莫斯，开着他的奥迪A8，载着副驾驶座上的卓杨，两人连车窗玻璃也没升上去，就这么十分招摇地一起离开了。
    这一天，智者爱水的塞尔吉奥·拉莫斯用的是阿韦罗亚的止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