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巨大的纸鸢，在纸鸢杀手的掌控下，灵活无比。
    忽快忽慢，忽上忽下，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出骚乱声。
    只见一道黑影越过人群，迅速朝纸鸢杀手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关捕头？”
    “关老大？”
    捕快们微微一愣，咬了咬牙，纷纷跟在了黑影后面。
    方义双眼一眯，心中微动。
    看来副本通告，不仅触动了自己。
    凡是见证过这一幕的玩家，现在内心都不会平静，会想办法追着纸鸢杀手而去。
    唯一让方义意外的是，最先按耐不住的，会是关捕头。
    之前和关捕头接触的不多，所以方义也无法确定，关捕头是不是玩家。
    但从如此直接的追击行为来看，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雨霜，我们走。”
    “走？去哪？我们不看热闹吗？”
    巨雨霜微微一愣，奇怪地问道。
    现场大部分人，都还在围观状态。
    凶杀已经离开，现场应该是安全的。
    而且杀的还是臭名远昭的成员外，大家就差拍手称快，气氛非常热烈。
    “安全？万一人群里还藏着杀手，那么连跑都来不及。”
    方义眉头微皱，略带强硬抓住巨雨霜的手，朝铁匠铺方向走去。
    “啊……好，好吧。”
    方义的理由，算是充分。
    而且抓住巨雨霜的手，也让她的判断力直线下降，乖乖选择了顺从。
    然而前脚刚迈，方义动作突然一顿。
    因为他看到，人群中钻出了一个人，抢先一步，鬼鬼祟祟地跟在了捕快小队的后面。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方义之前还见过，正是古香酒馆的伙计之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都很有套路啊。
    直到这个时候，方义才真切的感受到。
    解锁二级词条后，匹配到的对手，实力有所提升。
    原本准备加速的步伐，突然放缓。
    拥有眼观六路，自己侦查搜索能力，其实非常强悍。
    只要知道大致方向，别落下太久，有很大几率再次找到人。
    至于现在，不应该表现的如此明显。
    虽然亲眼见证纸鸢杀手当街杀人，响起副本通告。
    但纸鸢杀手是不是玩家，还不一定。
    因为还有可能是纸鸢杀手是听玩家命令行动的，触发副本通告的。
    只是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副本一共才开始两天，想要指使纸鸢杀手这种实力的NPC卖命，那自身的副本身份绝对不低。
    与此同时，面临的危机也绝对不会小。
    前期肯定在忙于应付自身的麻烦，没可能有余力指挥杀手办事。
    不过不管纸鸢杀手是不是玩家，方义都准备跟上去查看一番。
    不仅是为了验证纸鸢杀手的真身，更是因为纸鸢杀手会引出其他玩家。
    即使最后纸鸢杀手是NPC，那还有其他玩家的人头可以拿，完全不亏。
    重点在于怎么不被人发现端倪的追查过去，并且抢下人头。
    在方义思索的时候，原本汇聚的人群，开始分出一批人，朝西街涌去。
    听着他们热烈讨论的内容，方义清楚，大部分都是吃瓜群众，准备去看热闹的。
    这就让方义的判断变得困难起来，如果有玩家藏在起来，就很难分辨出来。
    好在敢于追出城外，应该没有多少人才对。
    带着巨雨霜融入其中，一起前行一段距离后，方义突然心中一沉。
    因为他发现，自己先前还是露出了些许破绽，被人给盯上了。
    那是一种不明显的暗中观察，利用余光，偷偷瞄上一眼。
    如果不是拥有眼观六路，能够全方面观察。
    如果不是这名跟踪者，余光瞄的太频繁。
    方义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观察，才能注意到被人盯上的事情。
    利用眼观六路，仔细朝跟踪者看去，方义心中生出了一丝古怪。
    因为这名跟踪者，居然也是古巷的酒馆伙计！
    不对劲！
    方义意识到，纸鸢杀手不仅是来杀人，更是直接被用来当成诱饵的。
    凡是被有意图跟踪纸鸢杀手的，都会被酒馆伙计直接盯上，这已经说明太多的问题。
    而且这两批人，应该是一伙的。
    这种配合，就像是一开始就知道纸鸢杀手会出现，知道会有人跟踪。
    所以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踪在跟踪者的后面。
    只不过纸鸢杀手，到底是玩家用真身当诱饵，还是唆使NPC为己用，还依旧无法下定论。
    只是两者天平，已经越来越倾向于NPC这边。
    关捕头被跟踪，后面跟着酒馆伙计，或许还能用酒馆伙计是玩家来解释。
    但自己也被酒馆伙计跟踪，那就太不正常了。
    这两个酒馆伙计里面藏着玩家？又或者幕后另有其人，在操控一切，暗中布局。
    方义想到的，有两个人。
    第一个，自然就是纸鸢杀手。
    第二个，则是古香酒馆的掌柜。
    无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酒馆掌柜都已经上了方义的怀疑名单，需要调查和关注。
    人群浩浩荡荡的前进，当经过私塾的时候，里面的教书声突然停了下来。
    学生们也似是被热闹的议论声打扰，纷纷跑到门口，探出脑袋，进行围观。
    不过似乎畏惧于宁书生的威严，不敢出门跟随。
    只是伸长脖子，目送这群人远去。
    而宁书生则是皱着眉头，看着路过的人群，并无任何其他反应。
    随着铁匠铺越来越近，方义感觉到跟踪者注意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
    转而频频看向队伍最前方，走的最快的灰衣青年。
    似乎跟踪者先前只是出于怀疑状态，并不确定方义值不值得跟踪。
    现在出现一个更可疑的人，就准备转换目标。
    从这点看，跟踪者势力，人手不多。
    可能就只有七人，对应古香酒馆仅有的七名伙计。
    而且现场应该只有这么两名跟踪者。
    否则那名灰衣青年，完全可以让别的同伙进行跟踪。
    “这样的话……干脆就让他的怀疑彻底消失，让其转换目标。”
    心中一动，方义带着巨雨霜一起进入了铁匠铺里面。
    跟踪者明显神色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方义目的地，居然真的是铁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