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蔷 作者:几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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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双眼,似是有两行清泪从闭上的双眼中淌下来。
“母亲也走了,父亲也走了,我很后悔,我为什么不知道体谅他们一下,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父亲是为了找我,在外边走了太久才着了凉,病情才加重的,而母亲是因为听了父亲去世的消息才撑不住也离去的。”
他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哭又笑,情绪可以说是非常激动了。
而苏璃心中一阵唏嘘,却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她猛然抬头,却是下意识扭头看那慕子忱,而慕子忱也是看着她,眸中是微微讶异,两人相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读出与自己一致的色彩。
也许当初管青初死亡,是另一种原因呢?
慕子忱看着苏璃,突然道:“方才管青初突然说他想起来他夫人有心口痛的毛病,而那药正好用完,他求我给他一会时间去抓药给夫人送回去,我就叫元叶跟着他一同去了。”
苏璃微微一怔,随即道:“其实我猜他想要去唤羽家人过来。”
慕子忱微微一笑,道:“真是巧,我跟你想的一模一样。”
苏璃也是笑笑:“我还以为陛下是真相信那羽家呢,如今也还是怀疑到了他们头上。”
慕子忱轻笑摇头:“我怎么说也是个快死的人了,你不要揶揄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一个长辈,虽说当初做错了许多事情,可是如今我还是有些用处的不是吗?”
苏璃低头笑笑,道:“陛下说的是。”
慕子忱却是道:“不过如此也无妨,元叶跟着他,再说了,那羽程欢此刻绝对没心思来搭理管青言。”
苏璃不觉诧异抬头,只见慕子忱看着她微微一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入骨恨意(四)
苏璃道:“如何说?”
慕子忱抬头看了那管均谅一眼,随即道:“方才元叶走后,他说自己有东西忘在这边回来取,而正巧我得到消息,说是那羽琴宣突然病倒,羽家现在是一团乱,那羽程欢对那个羽琴宣是极为重视,一心关注在羽琴宣的病情上,丝毫管不得其他事情。”
苏璃听得羽琴宣的名字,只觉熟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慕子忱见她面色疑惑,道:“羽琴宣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羽归寄的第四个小儿子,当时羽归寄夫妻俩年事已高可以说是老来得子,这孩子自小身体就不好,可是任谁也是瞧不出他到底病在什么地方。”
他说着说着,突然神情是恍惚一下:“后来还是一个奇怪老道士莫名其妙出现在羽府,虽是没有看好羽琴宣的病,却是给他戴上了一木珠手钏,说是就此镇住他的魂魄,要赶紧送到远离人烟的地方,自会遇到有缘之人相救。”
“当初倾城产下慕修,慕修也是性命垂危,不晓得是为何,当时我找遍了这四方城的大夫,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瞧好的,我们当时简直都绝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呼吸逐渐衰弱,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慕子忱眉头一皱:“而当时也是一个老道士,不知道怎么进得宫,又怎么走到倾城的寝殿。”
苏璃微微一怔,却是没有说甚么。
慕子忱道:“他也是给了我们一串木珠手钏,还取出一张纸符泡进水里,说来也奇怪,那纸符入水,竟是直接化在水里,给慕修服用之后,他脸色立刻就是好转过来,呼吸显得也是没有那么艰难。”
他微微垂眸,道:“可惜不晓得那位老道士到底是何人,只知道他来去无踪,谁也不晓得他的来历或者是去向。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要救羽琴宣跟慕修。”
苏璃沉思片刻,道:“估摸着该是他们自个儿的奇缘了,那老道士,或许是一位得道的仙者罢,行走四方,遇到可以帮助的人就帮一下。”
她不等慕子忱说话,又是道:“那羽琴宣不是要在远离人烟的地方生活?为何又回来这四方城了?”
慕子忱听得此话,就是叹息一声,道:“此事我也不太晓得了,这些年来我许多事情有心无力,外界的事情许多有心人根本不想要我晓得,更何况这是羽家的家事,我就更不晓得了,我只是很久之前听他们说过,那羽琴宣很小就被送去了山外寺,一直活到二十多岁,也就是这五年间才回来四方城的。”
他看看苏璃,无奈摇头:“至于为什么回来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羽程欢是不会管管家的事情了,这个我是十分清楚的。”
苏璃转而看远处怔怔站着的管均谅,他在回忆起当初的事情之后,似乎情绪就有一些不太对劲,不过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说甚么,她看了看那管均谅,转而看叶一一,很是认真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谁告诉你你爷爷是被人拿刀柄戳死的?他又是如何说的?”
叶一一乍一听苏璃这样问,也是微微一怔,他想了想,道:“当时我脑子里一团乱,甚么都不记得,只知道爷爷把我推出去,我一直以为那个中年大叔是死了,所以一直不敢回去,后来他们告诉我流民巷那边很不太平,叫我过来瞧瞧,我就过来看,哪知道见到爷爷以前坐着的位置上坐着的是那个中年大叔。”
他回忆道:“当时守卫都不在,他们大约是去喝酒了,我见那中年大叔坐在爷爷往昔坐着的位置上,心想他是不是又欺负爷爷了?心底还是有些庆幸他没有死,但是还是很气愤就跑过去问他,哪知他看到我,竟不愤怒,而是眸中带惊惧。”
苏璃扭头看看慕子忱,之间慕子忱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叶一一继续道:“他问我:‘你不是逃出去了?你为什么回来?’我当时很惊讶,就问他爷爷去哪了,他为什么在这边坐着,他也是很诧异得看着我,说难道我不知道我爷爷在我离开这流民巷的那一天就死了吗?”
他轻轻闭上双眼,声线颤抖:“他告诉我,他很久之前与我爷爷是相识的,还曾经是邻居,他们还经常在一起下棋闲谈,虽然是年纪相差很大,却是丝毫不妨碍这忘年之交,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老人是极早就住进了流民巷,而且饱经风霜早就判若两人。”
“更何况那中年大叔家中也是遭遇大变,吃了很多苦,人一旦吃苦,就会懂得保护自己,只要自己能安安稳稳的,别人又有何干?他当初见这里那么多人,就属爷爷最好欺负,他就想从爷爷那里将这片小地方抢过来,哪知道我当时那样冲动直接与他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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