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 作者: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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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又疯狂的时候。
“你骗了我。”
洛皇后现在哪儿顾的上她们, 死死的抱住戏十姨, “你骗了我!”
戏十姨咬住牙根,无奈的透过斗笠下薄纱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
她瘦了。
也老了!
却依旧风华绝代。
她没脸见她,便压着声音道:“阁下认错了。”
洛皇后指尖用上几分力,刚想要说话,却冷不丁戏十姨猛地甩开她的手, 往外头跑去。
洛皇后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拨开身边的侍卫就追了出去。
一身明黄色的凤袍格外惹眼,几乎是顷刻间,洛皇后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靶子。
十数个黑衣人举刀对着她的方向扑过来, 明晃晃的刀刃反衬日光,没入她的眼底带起一阵刺痛,她下意识的要开口喊出面前那人的名字,却在看见周围诸多女眷之后牢牢的闭紧了嘴巴。
“皇后娘娘!”有人喊的声嘶力竭。
刀未落下,戏十姨回头扶住洛皇后的肩膀,解决掉最近两个黑衣人,轻点地面,飞跃而起,落于屋顶上,几个呼吸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侍卫们一边防着那些黑衣人,一边在心头暗自发苦。
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怎么这两日一个两个都喜欢掳皇室的人?
什么毛病?
戏十姨半抱着洛皇后,洛皇后本名洛靡,十五岁入宫,是先帝在世时就点下的皇后,洛家势大,新帝登基需要洛家的扶持,而洛家需要新帝的信任。
太子必须有一半的洛家血脉。
老一辈的算的精明,但他们却忘记了,彼时的洛靡与怀帝也不过是年方十几的少年少女,正是血气方刚一腔情怀之时。
他们不懂什么是责任,只认准了胸腔里骤然跳起愉悦之舞的美妙滋味。
正如当年的怀帝对如今太后身边服饰的小侍女碧水日久生情。
也正如,她自己,在一日散步时与花池旁遇上的倾城一笑,与后半生刻在心头浓墨重彩成了难掩的执念。
她与怀帝的‘喜欢’是付出巨大代价的,至今回忆起来仍旧痛到夜不能寐。
但再多的辗转难眠也抵不过如今手上真实的温热。
这是流连捻转与指尖的鲜活。
“洛琳?”
洛皇后轻轻叫了一声,拉住她手的人猛然顿住脚步,国寺很大,他们此刻也不知是走到了哪里,四处都是密林,有黄鹂鸣啼,吸入肺腑的都是清爽芳香。
戏十姨转身,定定的看着她,隔着轻纱,她声音又哑又粗。
“皇后娘娘请自便。”
她不回答她的问题,抬脚就走。
洛皇后连忙提起裙裾磕磕绊绊的跟在后头,深一脚浅一脚,身上的凤袍都被划破,脸上一片脏污,头发散乱宛若疯子。
只是……她眼神明亮,脚步鲜活,似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抬脚都要愉悦到轻跳而起一般。
戏十姨走了一路,她就跟了一路。
终于前面的人长叹一口气,转身,声色凉冷。
“娘娘……。”
她终于认输,声音恢复如常,喉头轻颤,“你就当我死了罢……。”
“什么叫当你死了?”洛靡猛地出声,“当年你生下白泞,一身血泊,御医告诉我你死了,如今你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又让我当你死了?”
戏十姨抬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入手是坑坑洼洼的疤痕。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旁边却冷不丁插进一个声音。
“什么叫……当年她生下我?”
这声音透着凉意,像是兜头一桶冰凉的水自两人脑顶浇下去。
戏十姨顷刻回神,慌乱转身,对上了白泞一双清澈的眼睛,她站在一颗巨大的古树下,身旁卓景长身玉立面色复杂。
两人无言以对,谁能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白泞,仿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小六。”
洛皇后颤了颤唇,开口道:“她是……。”
“皇后娘娘,你想说她是我那死了许久坟前青草都有我人高的亲娘不成?”
白泞笑着,眼中半丝笑意都没有,长久压抑下的结果无非是此刻的荒唐,“可真是好,我幼时吃着冷透的饭菜时,谁都不曾出现在我跟前儿,如今我什么都有了,连亲娘和小姨也都回来了,真好真好。”
她毫无喜意的鼓着掌,字字如冰道:“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小六。”洛皇后收起了笑,虽然她也恼洛琳这么多年的诈死,但对那人的维护却早就深入骨髓,“你不该这么和她说话。”
白泞冷笑一声,此刻锋芒毕露,她早就不是当年的孤身一人,她是京中首富‘六爷’,朝堂上也有她的眼线,“那我该如何说话?我说的是人话,听不懂的是你们。”
洛皇后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洛琳一把拉住。
“你说的没错,我只生了你一场,旁的什么都没做,我早就在数年前就死了,从今往后,你还是过的你的日子,权当没见过我就好。”在往生门的短短时光,她见过白泞笑,生气,和卓景斗嘴的样子,便已经知道她如今已经很好的长大了。
即便没人庇护,也长成了一个爱笑会闹的好孩子。
“如此甚好。”白泞抿唇,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卓景,手指有些僵硬,掌心净是冷汗。
他都听见了!
洛皇后和洛琳也跟着看过来,三人目光皆有不同的意味。
白泞是懊恼之中带着那么几分说不清的别扭。
洛皇后冷然而视。
“今日的事情,希望国师大人能守口如瓶,不然,往生门的弟子还是挺烦人的。”轮到洛琳这儿就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了。
卓景素来不收人威胁,也不看洛琳一眼,反而是对着白泞招手,“你还要在那儿站多久?”
卓景看着外头隐隐靠近的黑影,“我的暗卫到了。”
白泞紧抿了一下唇,抬脚对着卓景走过去。
她一步步走的艰难,卓景却仿佛她每一步都是踩在自己的心尖儿上。
他忽而生出一种渴望,希望往后任何时候,对着任何人,抵着任何目光,只要他站着,那个一身利刺的小姑娘就能选择迈步走向他。
不是旁的任何人,仅仅是他。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此刻被光影模糊,洛皇后恍惚间想起来,在白泞尚未及笄前,她底下的人常有来报,说六公主和国师大人私下有所来往,国师府的猫儿给六公主养了。
国师府的珍宝给六公主做了生辰礼了。
但那时候她自己都过的浑浑噩噩,只让白泞每日去她那儿抄一次佛经,保证宫中的人看她的面子上不予白泞为难便好。
其余一切都不想管。
实际上说起来,她便没有给过白泞多余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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