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忽已暮 作者:绿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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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勉为其难陪你走一趟吧。”
美国人实在太讲究,蓝色就蓝色,非要分什么light blue(浅蓝)、sky blue(天空蓝)、bsp;blue(冷色蓝)、sea shell(海洋蓝)、dark blue(深蓝)……我和顾辛烈不厌其烦,最后土豪大手一挥,把这些油漆都抱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顾辛烈请我吃了饭后甜点sundae cookie。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美式甜品,自上而下分别是鲜奶油、冰激凌球和刚刚出炉已经快被烤融化的巧克力曲奇,最上方放一个鲜翠欲滴的大樱桃,一勺子从上舀到下,冰激凌的口感加上又浓郁又暖和的曲奇,简直就是发胖利器。
“这估计就是我在美国唯一眷恋的东西了。”我一边吃一边满足地感叹。
顾辛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上次你吃frozen yogurt的时候也这么说。”
我愤怒地把勺子从嘴里扯出来:“不准说话!你要再说话我就把你的钱包给吃空!”
顾大少优越感十足地用手指敲打桌面:“你试试?”
这一天,我是站着走进这家美国餐厅,然后扶着墙爬出来的。
回家以后,顾辛烈就十分欢快地系上围裙,放着hip-pop开始准备刷墙,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先谨慎地选择了m breeze,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翻译过来的话,清晨的微风?不知道对不对。
我以前一直认为刷墙是一项简单粗暴的体力活,可是当自己真的拿起粉刷,蹲在墙边刷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多么细致的一件技术活。
刷了一会儿,我手脚都开始发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喂,顾辛烈,我记得人家电视剧里都是拿滚刷刷的,为什么我们是刷子?”
顾辛烈愣了愣,然后用一种“原来还有滚刷”的眼神看我。
当顾辛烈被我赶出家门灰溜溜地去超市买滚刷后,我干脆把电脑抱来客厅里写实验报告,才写完实验目的,抬头就发现天上下雨了。
糟糕,我心想,等会儿顾辛烈回来肯定骂我乌鸦嘴。
我给他打电话,这才发现他没带手机出门,手机还在沙发上震动。我刚刚没有听到,现在才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来了波士顿以后,我发现我有些爱上了下雨。这会让我回想起在国内的日子,江南水乡,烟雨如梦。门外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我有些疑惑地打开门,顾辛烈才不会这么温柔。
门口站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中国女孩,穿着红色连衣长裙和牛仔外套,裙摆已经被水打湿,雨水顺着黑色长发流下来。
见到对方,我们都很吃惊,她试探着问:“顾辛烈,住这里?”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顾大少惹的桃花债。我连忙点点头,“你找他有事?他出去了。”
女孩还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这才想起来,十分友善地冲她笑了笑:“我是他的室友,你别误会。”
她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是姜河?你来波士顿了?”
她这句话信息量很大。第一,她知道我这个人;第二,她知道我以前不在波士顿。
我点点头:“我是姜河,你找顾辛烈有事吗?你进来坐吧。”
她犹豫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子,摇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便进屋里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想了想,又拿起沙发上顾辛烈的外套,走出来一起递给她。她长得十分好看,这种好看和赵一玫的漂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眼前的她唇红齿白,是真正的美人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忍不住偷瞧她,她的睫毛浓密,五官玲珑精致,我在心中惋惜不能偷偷拍下来发给赵一玫,好让她不要整天自我感觉那么良好。
我想了想,努力跟她搭话:“你刚刚是不是给他打过电话?他手机落屋里了。”
“嗯,”她点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们选修的一门电影课要交一份作业,剪辑出了点问题。”
我没太在意地听着,雨水顺着屋檐“哗哗”落下来,我想了想,再一次邀请她:“你还是进来坐吧,屋子里暖和点。”
她看了我一眼,还是摇头。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还系着围裙,上面蹭了好几块油漆,看起来十分邋遢。在美人儿面前丢了如此大的脸,我觉得很沮丧,赶忙脱掉它,“噢,这个啊,你不要介意,我们刚刚在刷墙。他大周末的发神经,非要折腾。他就是去买滚刷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外面雨势渐大,她却忽然回过头跟我说:“嗯,他看到我的来电显示应该会给我拨回去的,我就先走了。”
“你要不再等等吧,还专门跑一趟。”
她微笑着摇摇头,走了。
顾辛烈回来后,被我骂了个半死,问他为什么这么慢。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巨无霸汉堡:“不是你吵着要吃in-n-out的汉堡吗,我绕了大半个城,还要排队!麻烦死了!”
我愣愣地接过汉堡,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可是装汉堡的袋子却一滴雨水都没有。
“对了,刚刚有个女孩找你,她说给你的手机打了电话。”
“哦,”顾辛烈走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然后皱起眉头说我,“吃慢点,噎死你。”
我只好放慢我的狼吞虎咽,好奇地问:“是谁啊?好漂亮。”
“是比某些人漂亮,”他瞟了我一眼,“以前的高中同学,后来大学也来了波士顿。”
我这才想到,对于和顾辛烈不见面的这四年里,他的人生,我一无所知。岂止这四年,在那之前,我们同读一所中学,我念高中他念初中,我连他在几班都不知道。
他总是问我小矮子,你过得如何,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反问过一句,你呢,你过得好不好。记得只有一次,我们开玩笑间,他反驳我说他中学的时候有认真地在念书。
我觉得很愧疚,虽然我们总是互相斗嘴,嫌弃对方,对外介绍总是撇清关系说这是我室友,但其实我们是朋友,认识了很多很多年的朋友,叫老友。可是我很少在意他,从来不问他在想些什么,会不会也有难过、伤心、痛苦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又是谁陪在他的身边。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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