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权宠 作者:陶夭夭
第077章 饯行宴
盛世权宠 作者:陶夭夭
第077章 饯行宴
魏炀的话音一落,皇后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魏炀看上的人,居然是宋清欢
方才她便想过了,以魏炀的性子,说什么一见钟情,必然没别的原因,定是看上人家姑娘长得美罢了。可这京中的女子,只要是未婚,以魏炀的家世,配其都绰绰有余。
唯独除了宋清欢。
别说现在宋清欢渐渐得了皇上的青眼,便是从前,皇上也不大可能同意将宋清欢嫁给魏炀。她心中明了得很,魏氏如今在朝中一家独大,早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钉,皇上如何可能再招一个魏氏嫡子做驸马
一旁的宋清漪闻言也是满脸惊诧,举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瞪大了眼睛望着魏炀。
她她没有听错魏炀居然向母后求娶宋清欢他二人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片刻的怔愣过后,她想到那日灵隐寺魏炀见到宋清欢时的神色,心中终于反应过来。
魏炀怕是那日在灵隐寺见到宋清欢后便上了心,所以才巴巴地赶来来求母后。
宋清欢倒是出落得愈发狐媚了,勾引了三皇子还不算,如今便连魏炀都被她勾走了魂。想到这,心中难免有几分不是滋味。
若方才从前,众人的眼光不都得落在她身上何时轮得到宋清欢出挑了
正走神间,听得魏炀试探着又开口唤了声,“姑姑母”
她蓦然回神,心中冷哼一声,暗自嘲讽魏炀的不自量力。
宋清欢再不济,那也是一国帝姬。以他这种纨绔无能的品性,如何能做一国驸马父皇本就对魏家生了不满,自然不会同意他这请求。
可魏炀平日里备受溺爱,早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哪会轻易放弃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见皇后面上表情有几分僵硬,脸色也沉了下去,忙赔了笑朝她开口道,“姑母,炀儿也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为难您了。可炀儿自从那日与舞阳帝姬一见,便对她上了心,这几日思她念她茶饭不思,着实害了相思苦。炀儿知道姑母您一向疼我,炀儿平日里也甚少求您,就此一事,还请姑母成全。”
说着,煞有介事地站了起来,掀袍跪下,朝皇后一礼。
皇后盯着魏炀,见他面色是难得的郑重,不由皱了眉头。
魏炀这是来真的
可听他方才的意思,他竟只见过宋清欢一面便要来求娶这未免太儿戏了些
伸手虚扶一把,示意魏炀坐起来说话,凝视了他一瞬开口道,“炀儿,你这要求,你父亲和祖父可知晓”
魏炀露出心虚之色,避开皇后审视的目光,面上有几分不自在。
见他这幅模样,皇后心里顿时明白过来。魏炀今日过来求她,父亲和兄长并不知晓。
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炀儿,此乃你的终身大事,怎可儿戏此事仍需从长计议才是。过两日姑母请父亲和兄长入宫一议,再做打算。”
“可是”魏炀似还有几分不甘心。
“炀儿”皇后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要知道,你想娶的,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姑娘家,而是一国帝姬。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事凭本宫一句话就能成”一顿,目色转冷,“此事你不必再说,容我与你父亲和兄长商议过后再说。”
见皇后话语间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魏炀终于不敢再多说,闷闷应了,不再提此事,只埋头扒拉起饭来,神情顿时蔫了下去。
皇后撩眼看他一眼,微微叹口气,缓和了语气,“炀儿,你看上舞阳什么了”
魏炀抬了头,眼底一抹一闪即逝的,清了清嗓子道,“炀儿也不知,大概这就是缘分。”
皇后只觉好笑,敛了脸上严厉的神情,没好气道,“我看啊,你是看上舞阳长得美了”
听出皇后话语中的戏谑之意,魏炀微微松一口气,便也没否认,看向皇后笑嘻嘻道,“姑母真是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说着,站起身走到皇后身后,殷勤地替皇后捶起肩来。一边捶,一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炀儿也不能免俗嘛。”
宋清漪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得魏炀这话,不由冷笑连连。
能把好色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之人,古往今来怕只魏炀一人也。
不过宋清欢嫁给这么一个纨绔,她倒是乐见。心中冷笑,愈发作壁上观起来。
皇后心思微动。
前段时间魏炀在京中横行霸道强抢民女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若不是她派人压了下去,早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如果娶到舞阳能让魏炀成功收收心,他这个请求,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这么一想,带了几分试探问道,“你别给姑母整这些虚的。舞阳身份非同寻常,娶了她,你日后基本就断绝纳妾的可能性了,这你也愿意”
魏炀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很快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担保,“这是自然。只要姑母肯答应帮炀儿去求皇上,炀儿保证,日后一定收心,不再让家里和您担心。”说着,又殷勤地给皇后捶起背来。
“好了好了。”被魏炀缠得没法子了,皇后朝后招一招手,“这事我放在心上了,我会仔细考虑考虑。不过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你也不能太心急了。”
魏炀知道这已经是目前阶段最好的结果了,他来之前也没指望皇后能立马同意,闻言笑笑,忙不迭应了,“当然当然,那就麻烦姑母了。”
“嗯,你这段时间收收心,也别让你父母亲他们担心了。”
“炀儿知道了。”魏炀满口答应。
从始至终,一旁的宋清漪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状似气定神闲地在用着膳。
魏炀瞟她一眼,因心情好,此时看宋清漪似乎也顺眼了不少,开口问道,“那日沈相灵隐寺遇袭,表妹也在,你没什么事”
宋清漪看他一眼,见皇后也看了过来,敛了心中的不屑,微微笑笑,“多谢表兄关心,我没事。”
“这就好。”魏炀坐回位子上,伸手又给皇后夹了箸菜,殷切道,“表妹没事就好,不然姑母可得担心了。”
“嗯。”宋清漪不轻不重应一声,不再搭话。
用过膳,宋清漪实在懒得再同魏炀虚与委蛇,随意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出了长乐宫,她长长吐一口气,抬手遮住刺眼的眼光,嘴角一抹冷笑。
母后嘴里说要再考虑考虑,可分明是被魏炀给说动了。在母后看来,若是魏炀因此能收了心,别说一个宋清欢了,便是魏炀要天上的星星,母后也会给他摘下来。
脚步微顿,心中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感。
比起魏炀,她更不喜宋清欢。若是母后当真同意了魏炀的请求,她自然是乐得看好戏。毕竟,与凉国和亲虽是远嫁,却也极有可能为后,而嫁给魏炀,那可真是无论如何都捞不到好了。
一想到宋清欢知道自己被赐婚给魏炀时的吃瘪样,宋清漪心中痛快急了,一扫前两日心中的阴霾,脚步加快,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画屏和绘扇,笑得轻快,“走,回宫”
替各国使团践行的宴会设在了御花园内,酉时开宴。
御花园位于凝雾湖的另一侧,湖旁遍植垂柳,垂下万千碧绿丝绦,有微风带着水汽拂面而来。虽是盛夏,但酉时日头早已不烈,只有夕阳的余晖洒下。再加上御花园中花木葱茏,树荫重重,坐于其中并不觉炎热,闻着花香草木香,反而觉得心情疏朗愉悦。
花木下设长几竹榻,榻上置美酒佳酿,美人玉瓷瓶中插娇艳的花枝,既带了古朴的禅意,又别有一番清幽的韵味,比之在云光殿中所设的生辰宴,倒显得随意了几分。
有青衣宫女穿梭其中,引导着宾客入席。
宋清欢到的时间尚早,园中只稀稀落落坐了几人。出乎意料的是,苏镜辞倒是早早地过来了。
他本来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独饮,神情略有几分百无聊赖。许是听到动静,抬头朝入园处望来,见到在宫女引领下朝这边走来的宋清欢,不由眼神一亮,起身迎了上来。
宋清欢刚要落座,便听得身后有人叫自己。
“帝姬”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清欢无奈转身,朝来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三皇子。”
苏镜辞见到宋清欢,似乎兴致颇高,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眯眯道,“帝姬精神可好些了”却是问那日灵隐寺遇袭之事。
别说是娇生惯养的帝姬了,便是寻常人等遇到这等事,也必然吓去了大半魂魄,故苏镜辞才有此关切一问。
却不想宋清欢并不是普通人。
那日之事,对她唯一的影响便是在崖底与沈初寒的那一点点暧昧,除此之外,她并没有任何不适。
不过苏镜辞既然问起,这份心意,她自然是要领的。微微颔首一笑,“蒙三皇子惦记了,休息了几日,觉得好了不少。”
苏镜辞点点头,又道,“不知那日袭击沈相和帝姬之人,可有进展了”
孟齐那边,确实查到了一点点线索,不过也只能查到那批江湖人士身上,至于幕后之人,仍是一筹莫展。虽如此,宋清欢并不觉得苏镜辞有必要了解这些,摇摇头,面露歉意之情,“这几日我精神有些欠佳,还未来得及过问此事。”
苏镜辞忙善解人意道,“这是自然,此事本就不该帝姬负责,还是养好身体要紧。”
宋清欢点点头,不欲与苏镜辞多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刚要落座,却听得苏镜辞又道,“帝姬,我此番过来,是有一事想先告知于你。”
见他语气似有郑重,宋清欢收回刚迈出去的步伐,微微侧了身子看向苏镜辞,“不知三皇子所说是何事”
“我可能要同昭凉两国使团一同出发回宸了。”
宋清欢微讶,眨了眨辰星般明亮的杏眸,诧异道,“三皇子不是想在建安在多待半个月再回去的么”
苏镜辞无奈地笑笑,“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父皇那边来了信,催我尽早回国。”他耸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皇命难为,我虽然惦记着建安的美人美酒,却也没其他法子,只得顺了父皇的意尽早回国了。”
宋清欢闻言并未多想。毕竟苏镜辞是一国皇子,在他国逗留太久也的确不是个事儿。至于宸帝是什么考量,这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了。
对于苏镜辞,她并无太多想法。他在建邺多留一段时间和几日后启程回宸,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遂点点头,客气道,“日后三皇子定然还有机会来建安的。”
苏镜辞叹一口气,“但愿如此。”一顿,桃花眼中有水波微漾,打量了宋清欢一瞬,语气突然深沉了几分,“我不想帝姬与其他人一样,在待会的饯行宴上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贸然过来,还请帝姬不要见怪。”
这话说得却是有几分暧昧了。
宋清欢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头。
苏镜辞这是打得哪门子主意自己与他,似乎并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抬头看向苏镜辞点点头,“三皇子有心了,那我也借此机会,提前祝三皇子一路顺风了。”
苏镜辞潋滟的眼中似有几分失望之色,唇一张,刚要说话,眼角余光看到一人,眼底神色不由暗沉了一分。
宋清欢敏感地察觉出了他气息的改变,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目光一瞧,嘴角勾出的浅淡笑意也垮了下来。
沈初寒来了。
潜意识里,她并不想沈初寒见到他与苏镜辞在交谈,快速地朝苏镜辞福身一礼,低低道,“三皇子,我先入座了。”说罢,快步走到自己的席位前坐了下来。
苏镜辞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唇角一抹苦笑,没有多说,也转身回了席位。
苏镜辞清冷的眸光在场中一扫,似有若无地落在宋清欢身上一瞬,微微波动些许,方从从容容地挪开,在宫女的引导下走到苏镜辞旁边的席位坐了下来。
见沈初寒过来了,苏镜辞举起酒盏朝他示意一下,抿唇喝了一口杯中酒酿。
沈初寒略略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只眼中的神色,依旧如月清寒。
没多久,越来越多的参加宫宴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御花园。
以木书杰为首的宸国使团也很快到了,聿国皇室这边,太子宋琰,大皇子宋懿,五皇子宋暄也都到了,便是宋清漪,今次也来得颇早。目不斜视地经过宋清欢面前,在宋懿旁侧的席位坐了下来。
落座的瞬间,状似不经意地撩眼看了对面的沈初寒一眼,颊畔似有可疑的红霞飞起。
宋清欢在一旁瞧着,心中只觉好笑。
方才那般趾高气昂自命清高的模样,对上沈初寒时,却又这幅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模样。变脸变得如此迅速,可真不愧是宋清漪啊。
她抬手给自己斟了杯酒,不急不慢地抿着。
这时,入口处似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循声望去,见荀美人与宋清羽相携而来。
宋清羽今日打扮得颇为隆重,一袭桃色锦妆花缎蜀绣莲花纹宫装,长及曳地,腰束白玉带,坠玲珑玉佩并两三个绣功精巧的香囊。一头青丝束成飞仙髻,头簪如意双喜蝙蝠玉凤头金步摇,并红宝石串米珠簪花,端的是金光闪闪,富贵非常。
她身旁的荀美人,打扮倒无甚出挑之处,不过是寻常宫装,略施粉黛,气色似还有几分憔悴。
但荀美人此时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一件不大寻常的事。因荀美人位分不高,素来并无参加此等宫宴的资格。此时过来,必也是得了聿帝的首肯,故而众人才有惊奇之色。
宋清欢轻笑一声,淡淡收回目光。
荀美人今日能来参加饯行宴,不过是因着宋清羽要远嫁凉国一事罢了。毕竟今日宫宴一过,宋清羽很快便要启程,身为宋清羽的生母,这份面子,聿帝还是会给她的。
荀美人的座位单独设在上首三张席位下方,至于宋清羽,依旧是坐在宋清漪和宋暄中间。
两人进了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她们面上。
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宋清羽面容却十分平静,未起一丝波澜,行走间也甚是仪态端方,仿佛短短时间变了个人似的。
然而,经过宋清欢面前时那微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不甘。
宋清欢长睫一落,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只觉好笑得紧。
看宋清羽这模样,分明是怨恨上自己了。
她饶有兴味地抿了抿盏中的酒酿,眼底一抹玩味。若是宋清羽能乖乖地嫁去凉国,或许还能相安无事。若是她还妄想耍什么花招,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软了。
这时,身侧坐着的宋暄扭过头来同她说话。
“欢儿,你今日怎的没带流月和沉星过来”宋暄瞟一眼宋清欢身后站着的两个陌生的小宫女,好奇问道。
宋清欢回了神,敛下眼底的冰寒,抬眸笑笑,“流月和沉星这几日都感了风寒,我让她们好好休息,今日带了晴儿和珑儿过来。”
她身后站着的两个宫女,原本是瑶华宫中负责洒扫和跑腿的小宫女,唤作晴儿和珑儿。她见她们甚是伶俐,前世的记忆里她二人也并未作过什么妖,遂提了她们做二等宫女,沉星和流月不在的这段时间,便由她们伺候自己。
宋暄“哦”一声,也没有多问,转了话题,“你这些日子可觉得好些了”他这话问的,仍是那日灵隐寺遇袭一事。
虽然当天回来之时宋暄便来看过她了,却仍觉得有些不放心。
宋清欢笑笑,“已经全好了,五皇兄不要担心。”
“这就好。”宋暄舒一口气,很快又皱了眉头,“不过这件事实在是蹊跷得很,究竟是什么人这般大胆若不是两国刚刚联了姻,还不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呢。”
“是啊。”宋清欢附和一句,眸色微闪。
人人都在猜这幕后之人是谁,却不想那人躲藏得这么深。除了沈初寒这个当事人,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他身上
正走神间,忽然觉得耳边的喧嚣声渐渐变小,很快,有内侍宏亮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宁贵妃驾到”
宁贵妃又来了
宋清欢心神一动,撩眼看去。果然见皇后和宁贵妃一左一右伴着聿帝进了御花园。一人端庄,一人娇媚,姿容妍丽,各有千秋。
看来,宁贵妃这些日子是愈发得了圣宠啊。
只是不知,这圣宠,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因着其他考量
三人在上首早已备好的三张席位前坐了下来,场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和整齐的行礼声。
聿帝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多礼。
很快,众人又归了位。
聿帝抬眸扫一眼场中众人,沉郁开了口,“感谢各国使团不远千里赶来建安替朕祝寿,今日宫宴,是朕特意替诸位设的饯行宴,还请诸位不要拘谨,开怀畅饮。”说着,伸手端起面前酒盏,“这一杯,朕先干为敬。”
一杯饮完,他示意宫女满上,又端起了酒盏。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初寒身上,“这一杯,朕要敬沈相。既为感谢,又为道歉。感谢沈相不遗余力地促成两国联姻一事,同时,对沈相在建安遇袭一事,朕深表歉意。此案大理寺已经有了新的进展,相信很快便能查个水落石出。也谢谢沈相的理解和包容。”
说罢,朝沈初寒举手一示意,仰头喝尽杯中酒水。
沈初寒也端起了酒盏,没有说话,只淡淡一勾唇,跟着喝完一杯。
见沈初寒受了自己敬的这杯酒,聿帝微舒了口气,沉重的心情也似轻松了些许,又同以木书杰为首的宸国使团说了一番告别的话。
目光一转,看向苏镜辞,“既然三皇子还要在建安待半个月,这杯酒,朕等半个月后再敬。”
不想,苏镜辞却站了起来,朝聿帝拱手一礼。
聿帝微讶,狐疑道,“三皇子有话要说”
苏镜辞点点头,不急不缓开了口,“我们宸国,怕是要同凉国和昭国使团一同出发了。”
聿帝眉头一皱,不解地看向他,“三皇子的意思是,宸国使团也定在后日出发启程回宸国”
苏镜辞朗声应了,“正是。”
聿帝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不知三皇子为何突然改了行程”
苏镜辞不好意思地笑笑,“父皇那边来了信,让我带着使团早日回国。”
话已至此,聿帝也不好多说,笑着应了,“既如此,朕也不好多留,那朕也借此机会,提前祝三皇子和宸国使团一路顺风。”说着,又高举酒杯,与苏镜辞共饮了这杯践行酒。
践行酒一喝,聿帝和众人的兴致似乎高涨起来。
聿帝拍拍手,很快,有美貌的乐伎和舞姬入内。丝竹管乐声一起,顿时清音靡靡起来,在御花园上空回荡。
宋清欢品着杯中美酒,淡淡地看着场中舞姬优美的舞姿。
长袖起舞间身姿妙曼,端的是清丽妖娆,蛊惑人心。这时,舞姬将水袖一扬,四下散开来。有一名舞姬恰好退到宋清欢席位跟前,也不知是被裙摆绊倒怎的,脚步一踉跄,朝宋清欢处倒来。
好在她身后便是长几,手一撑,堪堪稳住了身子。只是水袖拂动间,带落了宋清欢席上的酒盏。,
“啪”的一声,白玉酒盏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舞姬一愣,慌忙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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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两天要赶飞机回美国,先发一更,下午三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077章 饯行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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