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好生活 作者:一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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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再看孙炳胜,戴上手套从旁边的原料车里取了点东西,然后便转身往自己的车床走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孙炳胜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吐出来,最后还是冲顾朝晖的方向喊了声,“谢谢你。”
闻言,顾朝晖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没事儿,我也是凑巧发现的,你的技术很厉害,试了一遍就完成了,我当时试了三遍。”
听到这句,孙炳胜没忍住,嘴角有些得意的翘了起来,起起伏伏了一天的心情也终于回复了平静。
后面的加工就非常顺利了,虽然速度赶不上顾朝晖,但孙炳胜也在12点之前做好了一个半零部件,顾朝晖则利用一晚上的时间共计做好了6个零件。
时间过了午夜,俩人都异常困乏了,孙炳胜先关掉了车床的电源开关,然后走到顾朝晖跟前,给他递了一支烟过去。
顾朝晖也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看了看烟,然后又看看孙炳胜,笑了一下,说,“我不抽烟,谢了。”
孙炳胜也没说啥,更没感觉他卷了自己面子,顾朝晖这人,他现在有点了解了,这人看着挺冷挺傲,其实人品相当不错,只不过说话直了点,这脾气倒是跟自己挺像。
就刚才那个技术难点,换别的技工,如果水平跟自己差不多的,铁定不会跟他分享,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种技术上的秘密,能跟他分享的,他师傅杜大海是一个,第二个就是顾朝晖,剩下还真没有旁人了。
他现在对顾朝晖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敌意,甚至还有了点感念之心。
经过这一晚上的相处,两人的关系不自觉拉近了。
孙炳胜心里感念,便有意想照顾照顾比自己小十来岁的顾朝晖。
两人从车间出来之后,因为时间太晚,都没回家,直接去了车间给安排的宿舍楼。
虽然宿舍楼有床有被子,但舒适程度跟家里没法比,尤其是暖气还不怎么热,被子又有点薄。
顾朝晖起先觉得无所谓,寻思将就一宿也就算了,反正也不常住,但孙炳胜还是帮他出头,调换了一间供暖好的,又跟宿管额外要了两床被子过来,两人分了。
临走之前,孙炳胜还叮嘱他,“我就在隔壁,你刚来不熟,有事儿就来喊我,省的这帮宿管欺负你是临时工,糊弄你。”
说完,不等顾朝晖说什么,孙炳胜自己先想起来,今天下午好像就是他在车间主任办公室大吵小嚷的拿对方的临时工身份说事儿来着。
这可真是打脸不隔夜了,孙炳胜脸色微红,匆忙关了顾朝晖的房门,门关严之前,他听到屋里传来一句,“谢谢孙哥。”
不由得,他一张老脸更红了几分。
哎,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第二天一早,顾朝晖虽然觉得还有些没太睡够,但还是挣扎着起了床,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
为了不耽误太多顶班的时间,他赶紧穿戴好,然后推上古董店老板借给他的手推车,再把木雕揣在怀里,顶着白毛小旋风往头道街去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顾朝晖又是顶风而行,即使他不惜力,迈开大步往前走,那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头道街。
到古董店门前的时候,顾朝晖发现门市才刚要开门。
一个穿着旧款中山装,戴着眼镜,胳膊上还套了袖套的年轻人正在卸窗板,准备开门。
看打扮,这估计是个古董店的活计,只不过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碰见对方。
他站在门外往店里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老板,便想跟这个年轻的活计打听一下。
结果,还没等他问话,那活计倒先走过来问他了,“你找谁?怎么还推着我们家的手推车?”
顾朝晖看他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明显比自己年轻,便没计较他问话蛮横,仍笑着说,“我找你们老板,他今天不在?”
“找我师傅?你是什么人?”那小活计继续追问。
但还没等顾朝晖答话,门帘子便被掀开了,老板露出头来,满脸堆笑的说,“哎呦,小伙子,我可把你盼来了,快进屋,咱们屋里慢慢说。”
说完,赶紧把顾朝晖热情的迎进屋,随后又瞪了那没眼色的徒弟一下。
戴眼镜的小伙子有点尴尬,挠了挠头之后,也跟着灰溜溜的进了店里。
根据师傅的表现,小伙计认为这位客人必定有些来头,没再用师傅吩咐,他便去后面倒了好茶好水过来招待。
并按照规矩,把店门暂时在里面别上了,一般店里来了重要客人,师傅谈大买卖的时候,怕人打扰,都要暂时闭店一小会,只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刚开门,就马上又关上了大门。
落座之后,顾朝晖喝了一口热茶,才感觉缓过来一口热乎气。
没等古董店老板问起,俩人甚至还没客套两句,他便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狮耳簋式炉。
没想到顾朝晖这么爽快就会交货,古董店的郝老板既期待又激动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
说实话,之前他是抱着赌博的心态,让这小伙子去试试做木雕,至于对方的水平如何,是不是真的身怀绝技,这些事情,他心里也不是十分有底,但现在这个形势,想挖掘一个稳妥的木雕师父太不容易了,尤其是在这座北方城市里,想在本地找个靠谱的木雕师父,更是难上加难。
郝老板之所以想找个好的木雕师父,不是心血来潮,或者是想培养什么民间艺术传人,他也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之所以对这事儿如此执着也是因为手头有个能赚大钱的机会。
前些日子,一个多年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个客户,这个客户什么背景,他不是特别清楚,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客户财大气粗,出手阔绰,而且是只收好货上品,用客户的原话说,“有多少要多少。”
通过几次交易,他店里现在差不多像样的东西,几乎都被这个客户收走了,仅有的几样没被收走的,那是郝老板给自己留的传家宝,他没敢给那客户露,否则也得被收了。
守着这么个挥金如土的大财主,郝老板当然高兴,但面对着青黄不接的古董市场,他也是发愁,现在想收东西,不难,但想收到像样的好东西,却也不容易,干这行,一多半靠的是运气。
可运气也只能帮他一半,干古董行的都知道,小富靠运,大富靠命。
以郝老板的眼光,他干古董这行,维生是没问题的,但要想致富,就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
这个一掷千金的曹姓客户就是他难得的机会,为了紧紧抓住他,郝老板下了不少功夫。
现在店里已经没了像样的货色,他目前也没收到好东西,曹行知已经很久没来过他的店里。
这让郝老板非常着急,直到他请那位好友喝酒诉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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