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原始法域这段时间，唐士道发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例如，分隔现代与远古时代的不像是法师网，反倒像是虚空元壤。笑哭惊怒四神盔和流火羽衣两种远古法器已经研究过了，宇宙奇物不死鸟羽衣也不例外，它们都拥有虚空元壤这种成份。

    因为这种特殊材料，远古法器才是远古法器。

    没有虚空元壤，最多只是名品圣器。

    唐士道很怀疑法师网大图书馆也拥有虚空元壤这种材料，理由就是全知之眼智慧木树树根下生成的基土。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与修行，智慧树成长了不少，但虚空元壤也同步增长，一点不慢于‘知识’的增长。

    这本是不合理的。

    偏偏，它真的发生了。

    由此可见，虚空元壤无限增殖的可能性极大，也正符合法师网能够无限增长的特性。另外一点，法师网作为划分现代和远古时代的界线，不可能是大家给面子。如果大胆猜测，构建法师网之时，那些初始构筑者是最后一批懂得使用虚空元壤的人。

    在他们之后，再没有任何人成功做到。

    因为再没人可以驾驭虚空元壤，所以人们只当这种技术失传了，然后把法师网当成划分现代和远古时代的界线。更有一种可能，当初构建法师网之时死去那些人，可能就是最后懂得这种技术的人。就像元鼎大师死亡，再没有人懂得‘圣环’的技术一样。

    现在自己可以制造新的圣环，但很难再造另一条鲲，所以大家也当鲲鹏的技术失传了。

    或者说。

    大家认为自己还没学完元鼎大师的技术。

    再想想。

    法师网大图书馆这个地方，蛇法师和那一群妖孽，甚至原始法域旁边的创世云图，这些都可能跟虚空元壤有关系。自己拥有炎狱皇玺，也拥有远古炎狱的支配权。但是，自己无法分裂或者摘取远古炎狱的虚空元壤。从支配者的角度看，远古炎狱是一个整体。

    换种说法，如此庞大的虚空元壤区域都是属于同一个源头。

    了解这一点之后。

    唐士道才觉得：界主只不过另一种开始，还不是终点。

    外间纷扰。

    暗潮涌动。

    这时候唐士道也懒得理会太多，只等钟楼学院把流火羽衣的仿制品完善好，一场大战绝对免不了。人类种族还可能进行演示场的比斗，魔兽和异兽嘛，呵呵，基本能肯定都是真实挑战。虽然在原始法域一层大家都死不掉，可是，法术有无数种方法把失败者变成疯子和废人。

    不说别的，某一些圣器的特殊效果，直接把你封印起来都不奇怪。

    到了这一步。

    退路已经没有了，只能一直往前。

    “小哥，外面越来越多能人赶过来了，你就不去调查一下？你这样不停的修行，到底有没有效果？”荆棘女王仍然很闲。因为魅摩现在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同时也在打种属于她自己的红莲鞭。荆棘女王没事干，只有天天跑出去逛荡。

    “没关系，开始之前我会知道的。”唐士道轻笑道。

    “为何？”

    “四方虚空的人会来告诉我。现在的风向已经变了，接下来是人族与外族之争。一直以来，在人们心目中四方虚空才是人族之基，也承受了魔兽和异兽的最大压力。如今红莲鞭胜出，法师网也正式踏足圣器的市场。反过来说，现在法师网也需要分担一部分外族压力了。即使是很小一点，四方虚空也会故意放大它，吸引更多魔兽和异兽着力于法师网。”

    “慢着，你的意思是四方虚空故意让你成功的？”

    “一半一半吧。他们拦不住红莲鞭，也没有拼命阻止。因为法师网本身是‘出产强者’的地方，拥有超强的力量和团队，可以应付虚空异兽和魔兽的压力。如果没有这种基础，四方虚空肯定不许法师网夺走一块圣器市场。红莲鞭是人族的内斗，法师网入场则属于异兽，魔兽，人类三族之争。事实上，四方虚空拦不住我，干脆让出一份，又借此机会把法师网拖出来抵挡异兽和魔兽。”

    “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你一个人居然可以改变法师网的时度，原来还有这种原因。”荆棘女王讶然。

    “虚空没人是蠢材，大家肯定先想到好处和坏处。如果只有坏处，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干。所以现在红莲鞭的战斗结束了，接下来是魔兽和异兽围攻法师网的时候，我是首当其冲的一人。在原始法域开打还有一个好处，不用撕破脸皮。”

    “因为这里限制只有基础威力？”

    “对。有这种限制，战争就不是战争，还是表演的程度。当然，能够弄死我它们一定下手。只要我一死，法师网踏出来的脚就算被砍断了。相对的，法师网一直找机会走出来，肯定不会让我轻易死掉。法师网也会来人，会直接跟魔兽和异兽杠上。”

    “四方虚空故意等着，等待机会让法师网请求他们援手？”

    “嗯，肯定有这种意思。不过法师网陷入危局，他们也会帮忙。在这之前能拖一定拖，虽然我们都属于人族……对了，荆棘女王，你是什么种族？”唐士道忽然想起荆棘女王的资料，貌似这家伙是深渊魔花，归属魔兽或者异兽之列。

    “魔兽。但没有意义，我是独行者，不信奉任何东西。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阵营，我选择知识。”

    “这是什么意思？”唐士道奇怪了。

    “你非常聪明，小哥，也能预料到很多事情，更有技艺和实力去改变事与物的走向。但，你还未了解生命种族。”

    “请指教。”

    “也不是很复杂的事。异兽依靠血脉力量，魔兽依靠繁殖数量，人类种族依靠知识。虽然异兽现在还是最强大体系，但有越来越多的异兽被淘汰了。就算异兽种族和魔兽种族的本身，它们也不断将天生能力变成‘知识’传播族群。懂了吗，智力不低的种群都知道知识传承的重要性。”

    “人类希望拥有血脉力量，异兽则希望拥有知识？”唐士道能够领悟。

    “没错。这就像一个圆，彼此都想掠夺自己缺少的东西。因为虚空是无限庞大异兽种族才占据优势，如果是小小一颗星球，天赋血脉很难敌过知识传承的体系。”

    “谢谢。”唐士道猛地想到了生命编织，感觉这些话对生命编织的影响非常大。

    “我有两件事奇怪。”荆棘女王又道。

    “请说。”

    “第一件事，你把红莲鞭弄出来，法师网的法师们一定支持你吗？你也说了，这次是跟魔兽和异兽直接拼斗，可不是做法鞭圣器的生意。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乐意支持你，你又没有问一问他们的意见？”

    “不用问，法师网准备好了。嗯……应该说，法师网一直都在准备。假如元鼎大师能够成功，那时候就开始了。”

    “好，第二件事。你不害怕吗？你应该知道这次的对手不再是人，而是一心想杀你的凶兽。”

    “这跟上一个问题差不多。其实我还可以这样说：如果这一次法师们不支持我，法师网也没有援军过来，那么……我单干。你不用惊讶，我从一开始就有‘有人支持’和‘无人支持’的不同方案。法师们来了，事情正常进行。如果无人支持，我一个人也能够应付。”

    “你确定？”

    “在原始法域的外界，我不是界主，等级不高，我肯定应付不来。可这里是原始法域一层，嗯，我确定，我自信可以应付一切挑战。这样说吧，在同样限制的情况下，即使神上八皇过来我也照样一力拒之。”唐士道没有说太过，事实上，在这里真心无惧对阵任何人。

    神上八皇，狩猎者们，老好人……自己跟他们相差的只是法力等级。

    例如老好人只用一个‘大祝福术’名震虚空，只要一些时日，自己也可以达成一样的高度。

    实际上。

    如果现在真的有人问一题：你害怕老好人的大祝福术多一点？还是害怕第一圣者的大枯竭术多一点？

    相信这一问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看着唐士道平平淡淡应答，荆棘女王一时间也是愣了。

    忽然间。

    她又想起老朋友神青华的说话：不要小看那个小哥，他可不止远古魅魔的程度。人们有意轻视他，是因为他出现的时间太短。不怕坦白一句，虚空各族唯一能够轻视小哥的也只有‘他年青’这一点。其余的力量，技艺，资质，智慧，技术，幸运，没一点逊色于任何天才异类。同阶者中，强如白胜男最多是战平，绝对无人能赢他。

    想起这段话，再想想原始法域是‘所有人同阶同等’的区域。

    “嗯，我等着看热闹。”荆棘女王轻笑道。

    “很快了，大概就在这几天。原始法域是可以传送过来的，比虚空区域方便几百倍。只要决定谁来挑战，一天内就能聚集过来了。”唐士道也微笑回应道，表示舞台早就准备好，只等演员们入场了。

    此时此刻。

    原始法域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迫在眼前。法师网想要正式参与竞争，它必须付出极大代价。虚空可不是法师网大图书馆那种安全区，虚空从来不同情弱者。

    话虽如此。

    可是，当原始法域的人们看到‘来客’之时，他们还是震傻了。

    法师网的狩猎者来了，以黑相先生为队首。

    各超魔学院来人了，以老好人为队首。

    法师网的散人们来了，以蓝姬的父亲蓝空为队首。

    更重要。

    星界女皇来了！

    她麾下的四大军团长，深空夫人，乌云夫人，烽烟夫人，宝石夫人，四人一个不缺全部随行而来。除此之外，还有一群大家都不认识的法师随队入列。相比狩猎者那些不露面的奇人，这些跟着星界女皇过来的人连气息都不露，也不知道是战士还是看客。

    不到半天时间。

    东界械皇，西界兽皇，南界药皇，北界符皇，他们都化身‘普通人形’进入原始法域。

    随之而来是他们更加庞大的随驾军团。

    弈叟闲皇只和几十老朋友一起过来看热闹，他从不插手这些事。

    百万龙皇和元灵法皇也来了。

    但是。

    这一次它们的立场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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